温庭没醒,靳寒柏也没叫他,坐在他身边就着那本书看。温庭睡梦中蹭过来,圈住靳寒柏的腰,把脸埋在他身侧继续睡着。
他醒来已经是又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天都有些擦黑了。他眯了眯眼,半天才适应眼前的一切,想起自己是在阁楼上睡着了。不过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靳寒柏,这让他有些开心。
他冲靳寒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乖巧得很讨人喜欢。
靳寒柏问他:“醒了?”
“嗯,我睡太沉了,你过来我都没醒。”温庭无意识地搂紧了靳寒柏的腰,想过去蹭脸但还是克制住了。
“先生吃过饭了吗?”温庭刚睡醒,声音还是软软的。
“没,不饿。”
温庭赶紧坐起来看了眼时间:“都七点多了,你怎么不吃饭啊?叫醒我也好啊。”
温庭拉着靳寒柏起身,抽走他手里的书,扯着靳寒柏的手一起下了楼。晚餐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给他们温着。
温庭有些自责,靳寒柏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不用总这么担心我,我不是小孩子。”
“你虽然不是小孩子可是也没有很会照顾自己啊,”温庭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哪里不好?”靳寒柏听温庭一本正经跟自己说这种话觉得有些想笑。
温庭低下头去给他盛汤,边说:“你瘦了啊。”
靳寒柏没在意过自己有没有瘦,他这人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
结果晚饭时候还振振有词告诉靳寒柏要照顾好自己的温庭,到了半夜就发起烧来。
可能是因为正对着风口睡了一下午的关系,温庭有些受了凉。起初只是有些鼻塞,头晕,但并没太大感觉,也就没当回事。半夜越睡越冷,浑身的骨缝都在疼。
温庭的意识不太清醒,只觉得整个人都很难受。他紧紧地抱着靳寒柏,喉咙里咕哝着不停唤着“先生”。
靳寒柏醒过来,问他:“怎么了?”
温庭的声音哑哑的:“先生我很冷,你能抱我紧一点吗?”
“冷?”靳寒柏微皱起眉,探手摸了下温庭的额头,“你发烧了。”
温庭睁开眼无力地看着他,还在说:“那你可以抱我吗?”
“很难受?”靳寒柏坐起身来,开了小夜灯。
“有一些难受的,”温庭实话实说,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很冷,头疼。”
靳寒柏下了地,去楼下找医药箱。再上来的时候端着杯温水,手里也拿着两盒药。
他说话的语气是温柔的,几乎可以说是在轻声细语地哄:“先把药吃了,明天去看医生,听话。”
温庭自然是听话的,二话不说吃了药。再躺下去就还是喃喃地求:“先生抱抱我……”
靳寒柏叹了口气,皱着眉把他揽进怀里抱着。温庭很少生病,在靳寒柏印象里只有两次,这是第二次,第一回 是两人刚上了床的那天,他把人给折腾生病了。
病了的温庭尤其让人心疼,一声一声的“先生”用喉咙口轻轻慢慢喊出来,像只小病猫拖长了嗓音喵喵叫。看得出温庭是真的很难受,他把自己埋在靳寒柏身上,手心和嘴唇都很烫。
之后靳寒柏就没再睡踏实了,隔一段时间会摸摸温庭的额头试试温度。温庭一动不动,紧皱着眉,偶尔闭着眼哼几声,叫几下“先生”。
吃下的退烧药在他身上没见起什么作用,温庭的意识一直也不清醒,到了凌晨时分更是迷糊,已经有些开始说胡话了。靳寒柏坐起身来,刚要叫醒温庭带他去看医生,温庭突然喉结动了动,嗓子里咕噜咕噜发出不清楚的音,眼角突然落下泪来。
“我好想你啊……”温庭的泪顺着眼角滑进枕头,紧接着一滴又一滴,他的声音里带着万分难过,重复着说:“我很想你……”
靳寒柏看着他,温庭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对人旧情难忘。靳寒柏没问过他以前的感情史,这么看来感情还是挺深的。他俯下身去叫温庭,轻轻拍他的肩。
温庭睫毛上还挂着泪,缓缓睁开眼。他一睁眼就看见靳寒柏的脸,那一瞬间温庭的眼泪突然就控制不住了,他的眼里含着千言万语,脸上满是绝望,哑声喊道:“靳寒百……”
靳寒柏看着温庭的眼睛,有三秒钟时间是怔住的。而后他突然低头狠狠吻住温庭的嘴,啃咬他的舌头和唇,直到温庭的唇肿起来。靳寒柏的舌头在他口腔中肆虐,温庭因为发烧的关系温度很高,连舌尖都是很热的。
靳寒柏有些失控,他掐着温庭的下巴咬他的唇,温庭被迫张开嘴,合不上。他虚弱地抬起胳膊搭上靳寒柏的肩膀,虚虚地环着人。
过了好一会儿靳寒柏才放开他,温庭眼角的泪还挂着,本来苍白的唇色这会儿看着却很是红艳。
靳寒柏看着温庭,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冷:“为什么这么叫我?”
温庭闭了闭眼,低声问:“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叫吗?”
靳寒柏沉默片刻,而后慢慢开口:“对……你不可以。”
二十四章
那天温庭红着眼睛去问靳寒柏:“为什么我不可以?”
靳寒柏没回答他这话,只是抱起他来,要带他去医院。向来乖巧听话的温庭却突然任性了起来,说什么都不去。靳寒柏无法,只能再给他喂了次药。
好在天亮之前温庭的烧总算是有些退了,靳寒柏把他圈在怀里抱着。温庭依然迷恋地窝在他身边,只是不再说话了。他紧闭着眼睛,抓着靳寒柏衣服的手指尖偶尔抽动。
靳寒柏是温柔的,温庭难受的时候他会轻轻拍他后背抚慰。但有了刚刚那种反应,不管他做什么,温庭都感受不到他的心。这人身上明明那么暖,可温庭只觉得他周身还是冷的。
温庭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都黏黏的很不舒服。早上靳寒柏冲澡的时候,温庭竟然也脱光了自己进了浴室。靳寒柏见他进来皱起了眉:“回去接着睡。”
“睡不着了,身上黏着难受。”温庭直接走过来站在靳寒柏旁边,身上沾了水靳寒柏就拿他没办法了,只能任他去。
“先生对不起,因为我你一晚都没怎么睡。”温庭的眼睛有些肿,嗓子也是哑的,开口又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谢谢你晚上一直照顾我,给你添麻烦啦。”
靳寒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这么客气干什么,早点好起来。”
温庭低下头乖乖应着:“好。”
靳寒柏去公司之前温庭穿着睡衣跟着下楼,靳寒柏对他说:“别乱跑,听话一点才不难受,等会儿就回去躺着吧。”
温庭点头:“好的。”
“嗯。”
“那如果……”温庭又抓住机会撒起了娇,“如果我一直听话,今天晚上先生可以跟我做爱吗?”
靳寒柏笑起来,无奈道:“你都什么样了还做爱,整天脑子里都想点什么。”
温庭撅了噘嘴,目送他开门走了。
昨晚他病得急,大半夜也不好叫医生,所以靳寒柏才说要带他去医院。白天自然方便,靳寒柏临走之前跟纪伯说过叫医生过来给温庭看看。
打了针之后果然好了很多,温庭又有力气去琢磨昨晚的事。昨晚靳寒柏的脸色不好看,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那么叫他。
为什么?因为这个称呼独属于谁吗?还是因为这个称呼会激起他心底的恨意?
温庭把脸在枕头上蹭了蹭,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这次的病主要就是受了凉,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三天就好利索了。在家窝了这么几天,病好了的温庭赶紧收拾好自己出了门。
老爷子让他陪习惯了,温庭这几日不去他还有些想,温庭一到就被他牵住手,要出去散步。
甚至一个电话过去把靳寒柏也叫过来吃晚饭。
晚餐的时候老爷子眯眼笑着,看看靳寒柏看看温庭,一脸满足。
他们临走之前老爷子说:“小然明天还来啊,说好去茶楼的。”
老人糊涂了,偶尔看着温庭的时候,会叫他“小然”。
平时靳寒柏都没有反应,这次却仔细看着温庭的脸。温庭坐进车里,也侧头去看他:“怎么啦?”
靳寒柏摇了摇头:“没什么,开车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温庭觉得最近靳寒柏总是在观察他,这让温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敢和他对视。
之前如果靳寒柏看他的话,他会很痛快地看回去,再对他甜甜地笑一下。最近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躲闪。
甚至在做爱的时候。
温庭病好了,趴在靳寒柏身上小声问:“先生,我好啦。这几天非常听话,可以做爱吗?”
他一颗一颗解着靳寒柏的扣子,也顺着一点一点吻下去。他舌尖在靳寒柏身上画了条线,然后再慢慢吻上来。他亲吻靳寒柏的嘴,深情地,虔诚地。
靳寒柏进入他的时候温庭忍不住呻吟出声,尽管做了多次但刚一进入的时候那种不适感却依然清晰。他抓着靳寒柏的胳膊,低声地唤着:“先生……先生……”
靳寒柏一改以往在床事上的温和,这次动作急且狠,温庭在他身下红着眼睛努力喘匀呼吸,他专注地仰头看着靳寒柏,但靳寒柏低头看他的时候,温庭却把头转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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