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自私愚蠢选择了谎言,是我对不起我的女儿。她出生在充满暴力和痛苦的家庭,我遭受到无数次家暴,充满痛苦和侮辱,但我一直忍着,只想着孩子快点长大。当我忍受这一切的时候,是我的女儿鼓励我,想要带着我离开。她去报警,还被她父亲打了一顿,从那一刻起我才想着要离开……”
温绒面无表情看向从绝望到癫狂的林子杨,他被保镖狠狠束缚着,拼命挣扎而无果。
“你不要对我下手,我告诉你我背后的人是谁,他就是你的叔叔温阳……”
林子杨不顾有没有在直播,一股脑交代出所有的事。
游手好闲的他和夏飞一起赌博,欠钱还不起借高利贷,被催债后向人勒索钱财,最后把人打伤到残疾。
温阳找到害怕吃官司坐牢的林子杨,说只要配合,受害人就愿意私了并且不报警。
接下来他按照温阳的话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你不要算我的账,求你了。”林子杨眼泪夺眶而出,不同于先前的假哭,是真正的害怕,本能地颤抖和哭泣。
身旁的夏飞一直用眼神示意林子杨别说,林子杨仍然颤巍巍讲下去。
温绒面无表情听完,声音比先前更加无情冷漠。
“哦。”
简单一个语气词,引发林子杨无数猜测,期待又害怕:“温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没有和我谈判的机会。”
温绒瞥了眼保镖,几个保镖顿悟,两人控制住林子杨和夏飞,一人报警。
今日网上舆论是彻底的两极反转。
至于谁信谁不信,和她没有关系。
林子杨的证言让证据链更加完美,剩下的事情交给警方等人处理。
“温小姐。”顾初兰瘫倒在床上,重重闭眼,浑身疲惫。
“你们出去,叫护士医生过来。”温绒见顾初兰身体情况不妙,朝保镖吩咐。
顾初兰身子刚恢复,经历过几场手术的她需要安静和休息。
“是。”
其余人离开病房,顾初兰浅色的唇翕动,“温小姐,代我向阿锦她说对不起。”
当年,阿锦对她说:“不要再叫我阿繁,我如今叫顾锦,繁花似锦的锦。”
“请您珍惜身体,至于对不起,您还是亲口说更好。”
顾初兰想到女儿,内心复杂。
“谢谢你这么在意阿锦,比我还在意。”
“这是我应该的,她很好,值得我在意和喜欢。”
顾初兰越来越小声,“温小姐,我越想着你的容貌,越觉得你眼熟……”
温绒没有听清顾初兰的话,房门被护士打开,与此同时顾锦进来。
“绒绒。”
温绒转过头撞入顾锦关切的眼中,几日未见,她是很想顾锦。
顾锦走到她身边,拉起手,冰凉的触感让温绒想用另外一只温热的手捂暖。
“会暖和的。”温绒摩挲着,传递着热量。
就像事情会迎刃而解。
顾初兰打针安睡过去后,温绒坐上顾锦的车,共同前往警局。
另一边,温天恒打电话告诉她,找到逃走的温阳被了。
心中有种尘埃落定感,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温绒坐在顾锦身边,脑袋突然抽痛,和前不久早晨醒来一样,痛苦难受。
眼皮变得沉重,慢慢阖眼,微微弓腰,不自觉向旁边倾倒。
察觉到的顾锦转过身托住温绒的肩,让她安心睡在膝上。
绒绒这两天在调查替她林子杨,巧的是,她在查温阳。
温阳对温氏集团不利的证据隐藏得很好,难以快速找到证据,绒绒要想在温氏集团立足必须铲平温阳一派,她想为绒绒减少阻力。
顾锦低头摸着温绒的小脸,抚到温绒紧锁的眉头时也跟着折眉。
绒绒眼底没有黑眼圈,看起来休息不错,不像是困了睡去。
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顾锦突然抬头朝司机喊道:“司机,去最近的大医院!”
·
脑海中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慢慢地,前方拨开,黑云消散。
眼前是一个病房,外面天空黑暗,室内只有一盏橘黄的小灯亮着,照在床上。
温绒不是躺在病床上的人,她站在旁边,看着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眼里蓄满泪水。
场面无比熟悉。
这是一个噩梦。
无数次萦绕在脑中的梦,还是在现实中上演过的事。
床上躺着的是她最爱的爷爷,一个慈祥温柔的老人。
此时的他在不久前失去大儿子一家三口,妻子离世多年,二儿子在忙公司的事,小儿子在哪?
跳动的心脏突然发凉,她本能回头,尽管心中有无数个小人在告诉她不要,不要……
不要看。
回过头看向病房门的刹那,仿佛空气都凝固住,飞快跳动的心脏声搅动着室内的不安与恐惧。
他不知从何时进来,安静无声。
倚着门背,在没有光直射的地方,脸上大片阴翳。
他慢慢抬起低着的头,在她呆愣惊恐的视线下,露出猖獗的笑容。
好像在笑她,好像在笑死去的人。
为什么说死去?
温绒害怕地回过头,一瞬间,床上的老人蓦地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就这么死在她面前。
她忘掉哭泣,不敢转头,只记得刚刚令她害怕的笑容。
这是她尘封在记忆中的痛苦往事,被她深深藏在脑中,留下阴影。
每每回想起,都不知道是不是梦,那笑是错觉还是真实。
难受痛苦的她只好去找心理医生,在那家熟悉的医院。
为什么让她又一次想起?
只是……
她好像忘记另一件事,好像有人和她一起来,有人在等她。
是谁?
“绒绒,绒绒。”
温绒隐隐听到有人在叫她,清冷而温柔的声音很熟悉。
是顾锦。
不对,不可能是顾锦,那时候的顾锦还不认识她。
只有她傻傻地在全校每个教室转一圈找顾锦,结果发现人家的照片就挂在学校光荣榜上,班级姓名全都有。
·
A市一中初中部。
晚修下课,温绒没有立刻挤进人潮,继续看着桌手中的错题本。
过几日期末考,她是住宿生,为了复习已经两周没回家。
几个走读生在教室聊天,等着家长接送。
“啊呀,我爸今天打电话给我说他今晚工作忙,要多等半小时才能到。”小刘对朋友小张抱怨。
“我爸也说最近很忙,他是因为公司董事长前几天突然中风住院,很多会议都延迟了,项目要重新沟通。”
听到这话,温绒猛地抬头,她知道小张父亲就在她爷爷公司当总监。
“怎么回事?”温绒问道。
“温绒你不知道吗?你爷爷前几天中风住院,好像是在清风医院,我爸去探望的时候你爷爷还没醒来。”
温绒知道清风医院,院长和她爷爷交好,爷爷带她见过他几面,不过她不知为何不是很喜欢那个老人。
她迅速起身,合上书本朝门外跑去。
手机在家,她用学校的公共电话拨打父亲的电话,接听的人是秘书,说父亲在开紧急会议,从下午四点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温绒放弃所有自持和冷静,她只想见到爷爷。
理智被抛在脑后,出校要家长向老师申请,晚上出校如果家长不亲自接送更加不被允许。
没去想其他出校的方法,温绒直接跑到操场后面,这里的围墙最矮,很多人在这逃校。
黑暗的地方视线不清晰,温绒却很快找到学生们口口相传的最佳翻墙地点,踩着墙上被挖出的洞,费了一番劲才艰难地爬到墙顶。
爬墙时她没有多想,爬上后才后知后觉,这个墙好像变高了。
两腿在空荡的外面晃着,试探着。
温绒低头看向黑漆漆的地面,突然心生害怕,就连回去的勇气都没有。
底下漆黑如无底洞,仿佛一落地就会掉入深渊。
温绒咽了口唾沫。
但一想到爷爷,她又多了几分底气。
她改而蹲在墙上,慢慢转身,小心伸出一条腿,试探墙上的落脚点。
腿在能够得着的地方抵着,却怎么都找不到落脚点。
温绒心急,没有耐心的她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最终,她还是怕死地收回腿,蹲在墙上。
安静的夜中,有另一人的脚步声从墙外传来。
不会是保安吧?
紧张的温绒继续伸出腿,想要快点找到落脚的洞。
“你还要往下,学校的墙前天就加高了,上去比下来容易,今早有人已经摔倒过。”
一道清冷的女声回响在夜中,温绒身子一僵,同时又庆幸不是保安。
这么晚还在校外,莫非是同道中人?
温绒试图再往下够,手紧紧抓住粗糙的墙顶,白嫩的手慢慢磨出血迹。
她忍着痛,一声不吭。
“你不要再往下,我来帮你。”
很冷淡的音调,不热情,在寂静的夜中,慢慢让温绒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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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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