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时不经意的瞥他一眼,发现他脖子上还残留着昨天自己啃咬的印记,不由得笑出了声。
陈墨云皱眉看了他一眼。
原时还是没忍住笑,在等红灯的空当儿,扭头俯身亲了他一口。
陈墨云急忙推开他, 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说道:“别这样, 有人看见就不好了。”
原时就跟没听见似的, 用手指轻轻挑了挑他的下巴,斜了他一眼道:“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听见这话陈墨云不由得脸红了一阵儿, 昨天的事,他没有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脑子糊涂着,但是身体还有感官,却比平时都要敏感。
他记得当时, 原时的亲吻落在他身上,他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以前从没有那样兴奋过。
“哼。”原时一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的表情,“老子把你操得那么舒服,你心里想的居然还是萧牧,他的床上功夫可不一定有我好。”
“你能不能不要想的这么龌龊?”陈墨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想的龌龊?”原时松开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越过座椅,将两只胳膊按在陈墨云背后的座椅上,把他整个人都给圈了了起来,“看你昨天的表情,可是喜欢得很。”
陈墨云别过头看向一边,紧紧的咬住了牙齿。
原时轻笑一声,扳过他的下巴,余光扫了一眼窗外,刚下了高架桥,位于大桥底下,这个地儿偏僻得很,车里的人能看得清外面,外面的人却看清车里什么样儿。
“昨天你扭着身子求我操.你,你不知道那小模样有多可爱。这会子怎么变成贞洁烈士了?”
原时伸出手指摸着他柔软的嘴唇,手上细腻的触感,让他喉结一紧,咽了口口水。
“原时你要点脸行吗?”
“脸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原时舔了舔嘴角,按住陈墨云的肩膀,低头亲了上去。
陈墨云被他禁锢在座椅上动弹不得,左右挣扎了一会儿,嘴唇也被堵着,只能呜呜的叫。
原时低声在他耳边吹气:“别叫了。我就搞一下,跟那次一样。”
陈墨云浑身一僵,想起了上次他们在车里做,还是一年前的事。
以前陈墨云是个对于性特别保守的人,保守到上大学的时候,室友都凑在一起看午夜剧场的小电影,他红着脸打死也不参与进去。
后来跟原时在一起,在沙发上,厨房里,地板上,浴室,洗手台,窗台。家里所有地方都留下过他们战斗的痕迹,陈墨云那时觉得这已经够突破自我的了。
可是没想到有一次,原时竟然让自己帮他口。
那天原时喝醉了,坐在酒吧里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接。陈墨云刚到就看见有个年轻女人被原时搂在怀里,俩人正打得火热。
陈墨云当时默默的叫了他一声,原时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搭着他的肩膀然后离开。
坐在车上,陈墨云一边开车他一边动手,后来干脆直接趴在了陈墨云面前,耍流氓似的直接褪了裤子,把陈墨云的脑袋往自己身上按。
原时手劲儿大得要命,喝醉了以后更加没轻没重,陈墨云张着嘴只觉得一阵恶心,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原时爽了,就歪在副驾驶上睡着了,陈墨云却难受得鼻酸眼红,忍着不适把车开回了家。
这种经历,但凡是人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陈墨云冷冷的盯着他看,目光如冰如霜:“你休想。”
原时捏住他的小脸,轻笑一声道:“没事儿,就这一次。”
说完他便动手去解裤腰带,俯下身含住陈墨云的嘴唇。
陈墨云紧紧咬着牙,齿关紧闭,用视死如归的眼神望着他。
原时只觉得被他盯得脊梁骨一凉,索性不去看他的眼睛。
自从昨天那次之后,原时就抓心挠肺的想要亲亲摸摸陈墨云,就算陈墨云恨上了自己,他也不在乎了,先让他爽一次再说。
原时强行掰开他的嘴,然后就感觉到了,一阵湿热包裹了他。舒服得想让人叹息。
原时用力按住陈墨云后脑勺,想要再进.去一点。
陈墨云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闭上眼睛,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轻微的脆响,原时大脑一片空白,疼得青筋暴起,不由自主吼了一嗓子。
陈墨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紫黑色的物件垂在他眼前,一片血肉模糊。
原时疼得乱跳起来,一不小心踩到了油门。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起来,直直向前冲了出去。
原时一边提裤子,一边急忙去踩刹车,踩了两下,没想到刹车竟然失灵了。
车子不受控制的打着滑横冲直撞的向前驶去。
boom的一声,车子撞向了大桥的桥身。
陈墨云感觉一个重物朝自己扑将过来,在那声巨响之前,狠狠压在了自己身上,护住了他的头部。
那一瞬间,陈墨云整个人都愣了。
本来在他的计划里,安全气囊是可以弹出来的,就算撞车也不会发生生命危险。
可是他没有算到原时会在关键时刻朝自己扑过来。
经过剧烈的撞击之后,陈墨云脑子里嗡嗡响成一片,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然后觉得自己手上湿乎乎的,举起来一看,一手的血。
原时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萧牧发了条短信。
不到五分钟,萧牧就已经赶来了。
他一把掀开原时,将陈墨云从车里拉出来。
陈墨云踉跄的下了车,听见哐当一声,萧牧甩上了车门。
“走吧。”萧牧拉了拉陈墨云的手。
陈墨云坐上萧牧的车,回过头看了一眼原时的那辆跑车,远远看见车门被撞的已变形,车玻璃也碎了一地。
“别担心,我刚刚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他们一会儿就能赶到。”
陈墨云点点头,心里莫名涌起一丝难受。
原时意识不清的眯着眼睛,看着陈墨云和萧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像是看清了,又像是没看清。
像是真的,又像是梦境。
身体和心里难以承受的疼,快要把他整个人撕裂成无数个碎片。
原时意识不清的喘着气,感觉不断有湿热的液体从自己身体里往外流,让他想动一下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曾经最在乎的东西,被他亲手一点点摧毁。曾经以为深爱的人,也被他一步步推开。年轻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贪玩,也贪心。爱一个人,就用十分的力气。刻骨铭心。
可是力气用光了,他真的好累好累。
原时趴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城市,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重影成无数个光点。
不远处一只蜜蜂飞过来,又停在了花丛上。
恍惚中,他红了眼睛。
又一个春天来了。他却彻底的坠入了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觉得好疼,虐虐更健康,更何况这仅仅是个开头。
第40章 ,
接到李东林电话的时候, 顾远正穿着围裙, 站在灶台前一本正经的研究菜谱。
听清了电话里的内容, 乐得他差点没一激动把锅铲给丢了:“你说什么?原时的小勾勾断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自断JJ,是要……”
“立地成佛”这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 大东就喘着粗气很紧张的说:“原哥被推进急诊室了, 红灯一直亮着, 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呢。远哥,我没给你开玩笑,快点过来吧。”
确定他不是在说笑话,顾远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不由得裆下一紧,握草, 好疼啊。但是这么严肃的事儿, 不知为什么他还是莫名想笑。
可当他进了医院看到刚从急诊室里推出来的原时的那一瞬间, 根本就笑不出来了。
原时身上被一张白色的被单掩盖着, 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 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昨天还没过去多久,俩人谈天说地吹牛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人现在就已经成这幅鬼样子了,顾远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
在他印象中, 原时从来没有倒下过。
原时从小的暴脾气,其实也跟他的家教有关,别的小孩如果打架了,家长都是一通教训:跟别人要团结友爱,打架是不对的巴拉巴拉……
可是原时他爸本来也就是个当兵的,从小就跟他说,我儿子出去打架,必须得给我打赢了再回来,打伤了医疗费我出。你如果打不赢,那就别回家了,丢人!
顾远走过去,拉住医生问了下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瞥了顾远一眼,声音冰冷没有情绪:“病人海绵体骨折,头部遭到重创,手臂多处骨折,还好送的及时,没有因为流血过多而休克。”
“那治好了吗?还有,能告诉我是谁把他送来医院的吗?”谁啊这是,好人呐,顾远激动的想了想,准备对那人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看情况吧,海绵体骨折可以恢复,头部重创也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至于是谁送来的,我们并不清楚,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医院派去救护车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