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卡西利亚斯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胡安，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呢……”
“……快点说！”
胡安·迪亚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莫非他又错过了什么东西，可是现在他人在拉科鲁尼亚啊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不是正常的？！
卡西利亚斯简直是快要叹息了，他咬着牙说出了一个名字：“莫罗……！”
胡安一愣，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在这个赛季初的时候，不仅仅是他回到了西班牙，还有一个人也是，那就是在上个赛季表现良好的莫伦特斯，他回到了皇家马德里。
莫伦特斯被租借到法甲摩纳哥，因为表现良好就直接被召回了，原本照理来说，都这样被迎接回来了，莫伦特斯在皇家马德里该到苦尽甘来的时刻了吧？
——胡安似乎觉得，自己这几轮下来没有研究皇家马德里的比赛、而是交给自己的战术分析师来做似乎有点亏了。
“对，”既然连人的名字都已经说出来了，卡西利亚斯干脆也没有什么隐藏了，直接咬牙说道：“对，就是莫罗，原本俱乐部买他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总算是好日子要来了，可是……你也知道，赛季初的时候，皇马又引进了欧文。”
迈克尔·欧文，利物浦的小王子，当家射手，人是好人，脾气也不错，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莫伦特斯第三次坐回了替补席上……
“四轮联赛、四场国王杯、一场欧冠……九场比赛了，莫罗连一分钟的上场机会都没有，”说起来的时候，卡西利亚斯已经有些无奈了，“看到他这样，我们所有人都很着急……”
胡安很懂，现在他在拉科鲁尼亚这里都为了自己的朋友而焦灼着，更不用说卡西、劳尔他们这些依旧在皇马的人了。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这些和那个外星人有什么关系吧？”
胡安很是诚实地应了一声：“有什么关系？”
“他在更衣室里直接嘲笑莫罗……说他回来也是白费。”叹息着，卡西利亚斯说出了这句话。
莫伦特斯不是皇家马德里的青训产物，可自他95年从萨拉戈萨转会过来之后，古蒂就一直陷入吃醋的环境里——劳尔迅速抛下了他，和莫罗打得火热！
不过古蒂也是气来得快走得也快，很快他就发现，帮他擦屁股背黑锅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瞬间他就半句怨言都没有了！
“肯定说得不仅是这样吧？”胡安直接就叹了口气，他也认识了好几个巴西人，其中罗伯特·卡洛斯、罗马里奥和大卫·路易斯已经直接让胡安认定，大部分的巴西人实际上都是这种嘴上没门的……
像“外星人”罗纳尔多那样的，光从长相上来说，胡安就已经认定了！
他一定也是个欠揍类型的！
卡西利亚斯算是默认了，胡安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帮我告诉劳尔，揍得好……皇马要卖莫伦之前通知我一声，我连他一起买了！”
“你买劳尔和莫伦都不乐意买我？！”卡西利亚斯一瞬间觉得没爱了，“你也不想想俱乐部怎么可能卖劳尔？”
“那也不可能卖你啊。”胡安很是无所谓地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表示对我朋友的支持嘛！”
“……”卡西利亚斯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在不停翻滚着，不过他还是强行咽下了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再度叹了口气。
“劳尔打了外星人之后，皇马更衣室里的感觉就已经有些怪异了，所以这几场比赛下来，我们皇马不是很顺遂……你懂的。”
“原来是这样。”胡安点了点头，无奈叹口气，“那你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憋在他们中间当然是各种压抑啦，后防现在也是各种坑爹，我现在各种想杀人……”卡西利亚斯各种抱怨，而且言语中的羡慕简直都快溢满过来了：“真的是超级羡慕迭戈……”
他说的迭戈是迭戈·洛佩斯，以前在卡斯蒂亚的时候，迭戈·洛佩斯就已经是他的二号门将了，然而现在仔细看看，不知道为什么留在皇马队内的他反而要比较苦逼一点……
“竞技状态是不是也不怎么好？”胡安挑眉问道，“无论后防怎么样，被进四个球也是太夸张了，就算对手是瓦伦西亚……”
“一看你就是没看比赛！”卡西利亚斯哀嚎起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没看？”
胡安静默了一会儿，因为他还真的没看……“我错了。”
听着电话里立刻传来的道歉，西班牙小门神简直各种无力：“算了，你打电话来是特意为了嘲笑我顺便打探敌情的吗？”
“当然不是。”胡安一本正经地否定了，而在卡西利亚斯刚准备问还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其人直接说道：“我姑姑怀疑你们打了假球！”
“……？？”卡西利亚斯差点没拿稳自己手里的话筒。
什么叫打假球？！
皇家马德里是那种打假球的球队？！
而且……就算是打假球，皇马何苦要给自己硬生生灌进来四个球？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吧！
“对，”胡安坚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不过我姑姑后来说，如果是打假球的话，这一场比赛也太假了，不可能，所以托我来问问你什么情况的。”
“……”卡西利亚斯直接就一个哆嗦。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是瞒不住阿尔贝家族的那两位的，然而他实在是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还会助攻他！
莫非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既然是更衣室内部的情况，那我就不多问了，姑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你们还是要好好加油啊……这赛季巴萨蛮狠的，你们注意一下。”胡安在电话里很是仔细地叮嘱了一声，巴塞罗那现在的确是尤为凶猛，尤其是这个赛季有正值巅峰的小罗在。
小罗和大罗两个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皇家马德里在后防线上没有一个可以制衡小罗的人。
“你和我说也没用啊！！”卡西利亚斯无语了，这赛季才刚开始多会儿，他就已经快被灌进两只手那么多的球了！
这怪他嘛？！怪他咯？！
“抱歉，这个我真无能为力。”胡安在电话里尤为愧疚，他的好朋友本来就少，能交心的更是只有这么几个，结果现在他们都在泥沼里挣扎，而自己只能在外面看着，连拉他们一把的手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胡安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了。
周一晚上，拉科鲁尼亚与毕尔巴鄂竞技在新圣马梅斯球场进行比赛，与此同时，在当天比赛之前，西班牙的各大报纸也后知后觉地知晓了拉科鲁尼亚在那个消失的夜晚究竟是安排了什么行程。
……请问拉科鲁尼亚体育俱乐部负责日程这一块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还没被打死？
胡安无意在新圣马梅斯球场喧宾夺主，但在赛前新闻发布会上，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焦点，一来是上场比赛的最后，那张纸条实在是太有爆点，二来，拉科鲁尼亚最近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
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胡安很是直接地表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你们也知道的，这样的行为并没有耽误我们赢球，不是吗？”
对于胡安这样很无赖的言论，法国媒体率先就开始抗议起来，然而他们抗议得实在是没有底气。
……谁让人家真的赢球了？
“摩纳哥输给了拉科鲁尼亚，你对德尚有怎样的评价？他在上场比赛的战术是不是错了？”
胡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位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美女记者，这种采访中的问题陷阱，他总是要面对，避无可避。作为主帅，最忌讳就是评论同行的能力，你可以去评价任何球队，但不能直接在主教练战术和能力上发表观点，那是球评家和记者们喜欢干的事情，同行之间，千万不能互相评判，除非打定主意从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或是不死不休。
哪怕胡安的拉科鲁尼亚在上场比赛都被那么对待了，他都没有上升到对德尚执教能力的评价上，那样做是十分愚蠢的，因为从外界角度来看，只会让自己变成小丑，同行们也会将你视为疯狗。
……噢，切尔西那个穆里尼奥不算。
他逮着谁都那么猖狂，才不管对面的人怎么想呢。
所以在面对镜头的时候，胡安低垂下自己的眼睫，很平静地回答道：“摩纳哥的表现很好，而我们取胜的主要原因是对比赛的控制力更强，创造的机会更多，传球也更为精准一点，输球并不是德尚的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球队完全就是依靠球星个人的能力来比赛的咯？”
胡安瞥了眼问问题的人，嗤笑出声，而他似笑非笑的嘴角也让面前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拉科小主帅充耳不闻，或者说他一点都不觉得这声音发出来是和他有关的，所以他表情如常地说道：“我们还是继续说到比赛上吧，毕竟拉科鲁尼亚这场比赛的对手是毕尔巴鄂……”
“我们要尊重本场比赛的对手……”全场尤其给面子，帮他说出了这句话。
“好，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来公布一下本场比赛的名单。”胡安拍了拍手，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