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休嘀咕两句,再一看左右都没有的士的影子,也就想着去前面的街道碰碰运气。两条街隔着也不远,穿过一条巷子就到。深夜的天实在有些冷了,他打了个寒战,快步扎进了巷子里。
这条巷子他不常走,里头的路灯坏了,看上去黑黢黢的,有些瘆人。乔郁休快速迈动着步子,打算快点走出去。可走着走着,他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凉。他悄悄放慢脚步,果然听见身后传来唰唰的脚步声,他心头一紧,赶紧加快脚步,想要快些走出去,谁知身后的人也跟着加快了速度。这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劲,乔郁休屏住呼吸,干脆小跑起来,到最后,几乎是狂奔。就这么跑了几分钟,眼看着前面就要到巷口,巷口的灯光都已经近在眼前,身后终于再听不见脚步声,他这才感觉到些许踏实,渐渐缓下脚步。
然而还不待他舒口气,他便瞧见前方巷口拐进来几个人,因为逆着光,只能依稀看见几个黑影往这边走动,各个手里拖着根长条的东西,在地上划拉出金属的声响,一看就来者不善。
再往后看看,那群紧跟着的人也赶了上来。两拨人前后夹击,早已把他的退路堵死了。到这会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想必这群人早就蓄谋已久,就等着他上钩了吧。
若非上一世有过那样的经历,若非重生过一回,乔郁休怕是会吓得瑟瑟发抖。此刻看着越走越近的人群,他反倒冷静下来,背靠着墙壁,眼睛紧紧盯着领头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冷淡道:“你们想干什么,打劫?我包里倒是有几百块钱,你们可以拿去。”
那群人在他跟前站定,领头的男人掂了掂手里的钢棍,不屑的冷笑一声,“倒是有些胆量。只是可惜了,眼神儿不怎么样。”身后的人跟着哄笑起来,就听那领头的男人继续说道,“有人说看你不大顺眼,请我来修理你一顿。说说吧,你是选断手还是断脚?”说完,他顺势扫了眼乔郁休的手脚,似乎只要他选好了就立即下手。
乔郁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四周一眼,心里盘算着脱身的可能性,嘴上拖延道:“断了手脚就放过我?”他方才看了看,因为贴着墙壁,右边只站了两个男人,如果能把这两人放倒,他就有机会跑出包围圈。
那群人笑的更大声了,领头的男人更是轻蔑的看他一眼,嘲讽的说:“那得看你的运气了。你要是愿意从我这些个兄弟的□□爬过去,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着,他掂了掂手里的铁棒,有些不耐烦的在地上敲了敲。
“这...只要能放过我,怎么都可以。”
乔郁休装作害怕的缩了缩脑袋,趁着那群人不注意的空当,伸手猛的推了一把领头的男人,又快速夺过身边男人的铁棍,用力朝那人后面的男人猛的劈下去,拔腿就往外跑。然而毕竟是单枪匹马,也不过跑了几步,那群人就反应了过来,跟着追赶上来,离得近的,甚至挥舞起了铁棍,一时间巷子里刀棍四起,显得混乱不堪。
乔郁休即便学了几年跆拳道,真到了用的时候就有些派不上用场了。此时在一群人里来回躲避明显有些捉襟见肘,没多会儿身上就见了好几处伤。他拼命抵抗着,想着自己大仇尚未未得报就要交代在这里,心里的憋屈与不甘全都化作了熊熊怒火,发了疯似的挥舞着手里的铁棍,一时倒也让人近不得身前。
这时,一个男人悄悄往他身后挪动,趁着他力竭垂下臂膀时猛的扬起铁棍偷袭,等着乔郁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铁棍扎实的落在了腰上,乔郁休顿时一个踉跄,疼的喊出了声。
那群人趁机上前扭住他的胳膊,抽掉他手里的铁棍扔掉,一个人阴狠的说道:“老大,这小子太能折腾,干脆做掉吧。”
被他叫作老大的男人正是领头的那个,此时听到他的话手下顿了顿,没有吭声,似乎在衡量利弊。
过了许久,就在乔郁休以为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时,却听巷口有人喊了一声:“放开他。”
乔郁休猛的抬眼看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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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
乔郁休从来没想到,再次见到陈嘉远会是这样的情景,也从来没想到这样一出夜袭竟会和这个男人挂上钩。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男人同那群人周旋,看着他捡起铁棍与一群人打斗,最终将所有人都赶跑,再麻木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将自己搂紧在怀里,直到被勒到伤口,他这才闷哼出声。
陈嘉远赶忙松了力道,低下头看他,语气紧张的问:“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乔郁休挣开他的怀抱,一手撑着墙壁,冷眼看着他道:“设下圈套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受伤?我没有对你感激涕零,以身相许,是不是挺失望的?”
陈嘉远眼神微闪,“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虽然见得不多可我也不是傻子。”乔郁休冷声打断他的话,嘲讽道,“深更半夜的,三少这英雄救美救得可真够远的。”再一联想下午钱陆的警告,这手段也太瘪足了点。
陈嘉远定定的看他一阵,渐渐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浓厚的阴影。他沉默一瞬,有些愧疚的说道:“虽然是钱陆自作主张,也有我的责任。幸好我赶来的及时,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你会怎么样。”
说着,他抬眼看向乔郁休,眼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后怕,“你都不知道,当我赶来看见你被围在中间的时候有多害怕。”他一边说着一边倾身向前,欲要再把他搂进怀里。
乔郁休往后一退,让开了。冷眼看着他自导自演,终是忍不住嘲讽出声,“三少何必这么假惺惺的。就他钱陆那胆小怕事的性子,翻出了天他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吧?即便是他自作主张,怕是也事先征求过您的意见吧?三少默认他这么做,是不是觉得,只要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救了我,就能洗清嫌疑,令我感恩戴德?倒是好算计。”
接二连三的被他这么冷嘲热讽的质疑,陈嘉远的心里早已怒火翻腾。再加上他本也不是什么能忍的性子,此刻看着跟前傲然而立,面色冰冷的乔郁休,他无端的就生出了一股破坏欲。
他跨一步上前,将乔郁休抵在墙上,一手穿过他耳侧撑在墙壁上,冷冷的逼视着他道:“偶尔的小聪明本少能当作是情趣,太过张牙舞爪,就是不识趣了。”他讨厌带刺的玫瑰,但不得不承认,他也同样抵抗不了其中的诱惑。此时被他箍在怀里的青年因他的靠近微微侧偏着脑袋,一头微卷的软发因汗湿贴在额角,白皙的脖颈上扬,一双黑亮的眸子怒瞪着他,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然而奈何那身子板太过瘦弱,配上那微微带着血丝的嘴角,反倒掀起人内心深处的破坏欲,诱惑着猎人更深的接近。
这样想着,他干脆伸手按住乔郁休的肩膀,倾身将嘴唇贴了上去。辅一触上那柔软的唇瓣,微微带着酒味的香醇味道是那般美好,令他忍不住的就沉溺其中。忽然,他感觉到下唇一痛,嘴里立时泛起阵阵血腥气息。
低头紧盯着怀里的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恼怒的嗓音有些发沉:“你敢咬我?”
从未被忤逆过的男人,最是难以忍受被排斥拒绝,他抬手卡住乔郁休的下颚两侧,咬牙切齿的低语道:“乔郁休,别一次有一次的挑战本少爷的忍耐力。”说着,他用力掐着他的下颚骨,眼见着那小小的俊脸被自己掐得泛起了青白,眼里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倾身再次吻上那张薄唇。这一回,再没了温柔缠眷,只余下愤怒的报复与凶狠的掠夺,顷刻间,那张薄唇就浸出了血丝,又红又肿。
乔郁休愤怒的推攘着面前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却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无济于事。上一世那种无力感再次侵占了他的心头,埋藏在深处的仇恨再也隐藏不住,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他决然的往后扬起脖颈,然后猛的往前一磕。额头瞬间与陈嘉远的相撞。因着力道过大,他感觉到脑袋里一阵眩晕。
陈嘉远没料到他会突然撞过来,额前的疼痛令他闷哼出声,手随之也从他下颚上移开了。
乔郁休撑着墙壁稳了稳身子,再看向他的眼神里尽是滔天的怒火。想起上一世所受的凌虐与侮辱还来不及报复,这一世便又遭受到他的算计与伤害,内心的不甘与愤恨简直要将他吞噬殆尽。他粗喘了几口气,崩溃的失声大叫:“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就能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剥夺别人的生命?你就是个让人恶心的寄生虫,别说和你亲近,就连站在你身边我都觉得恶心。”
说完,他踉跄着往巷子外跑去,今夜的他实在是受够了。他怕再呆下去,会控制不住的与那人同归于尽。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能,也不甘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再次葬送自己的一生,因为,他不配。
陈嘉远在原地看着他跑远,额间的疼痛让他迈不开步去追。他干脆顺势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看着巷口那道踉跄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阴狠。只要我陈嘉远想要的,就从没有得不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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