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到了医院,将苏姨送进急诊,才回过神来看左归。
左归此刻正盯着自己的鞋面,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霸道,就像一只犯了错的大型犬,磨蹭在主人脚边,丝毫不敢作乱。
“你们都在这看着苏姨!”说完拉起左归就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车子已经换了一辆,司机正站在车外抽烟,看到两人过来连忙碾灭烟头,打开车门。
“你先去附近逛逛,待会有事再叫你过来。”白凡说完,推着左归上了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他一进去左归就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白凡被他抱得很难受,挣扎着想要离开,但是左归抱得越发紧了,就连紧抱着他的双手都用力到开始发颤。
虽然很难受,但白凡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劲,“阿左?”
“说你不会离开我……”
白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先放手。”
“快说!!说啊!说你不会离开我!快说!!”左归怒吼道。这还是左归第一次在白凡面前这么生气,白凡被他的怒吼声震得耳朵都有些发疼,左归现在很不冷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到最后已经用上了撒娇的语气,但是白凡没有给他一点回应,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左归的心渐渐往下沉去,眼睛里的光芒慢慢被绝望所覆盖,蒙上一层灰色。
“冷静了?”白凡拍了拍左归的背,“你放松一点行不行?我被你弄的很疼。”左归松了手,却在下一瞬悄悄把车锁给锁死了。
白凡总算是看清了左归的脸,此刻他已经恢复平静,脸上的表情也像平时一样冷静自持,但是白凡知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应该说,从来都不一样。
他总算有些明白左归在不安些什么了。左归似乎一直有种两人会分离的念头,而且还是由他离开左归,真是不可理喻。他平时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不安到这种地步啊?
“你砍伤的苏姨?”
左归不说话,白凡知道他是默认了,他继续问:“为什么?”
“她碰了你。”
白凡突然想起来中午吃饭前他拉了苏姨一下,而苏姨立刻被吓得挣脱了,他很无语,又很生气,“只不过我拉了她一下你就要废了她的手,要是我摸了她的脸你是不是就要把她头砍下来?”
左归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让白凡有些害怕。他似乎在说,有什么不对吗?
哈……有什么不对?
“左归,那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你没有权利肆意伤害他人!”
“她碰了你!”
“所以呢?这就是你伤害她的理由?我们是亲嘴了还是上了床?让你像个妒夫一样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的年龄甚至差了两轮!”
“凡,不行的,其他人不能碰你,不可以的!不允许!不准!禁止!”左归双手摩挲着白凡脸上的皮肤,说到最后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了,白凡狠狠拍掉左归的手,左归眼神一暗,就想要上前压制他,白凡转身想开门,却发现门被电子锁锁死了,他冷声说:“把门打开。”
“凡,你很爱我的,不是吗?”左归不理他,自顾自说着话。白凡继续说,“把门打开!”
“你还记得那栋别墅吗?我们搬去那里好不好?市区太闹腾了,还是去人少的地方比较好。”
“开门啊!”白凡去抢左归手上的钥匙,都被左归躲了过去,左归继续说:“我们谁也不见,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你喜欢吃中国菜,我去学来做给你吃怎么样?不喝补汤了,你每次都抱怨补汤味道很奇怪,我们不喝了好不好?”
白凡看着眼前疯魔了一般的男人,只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似乎从来都不曾了解他。
“啊……还有做/爱,我不逼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累了我们就休息。嗯?”
“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权?我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只要你和我,好好的。”
白凡听不下去了,举起手狠狠扇了左归一个巴掌,左归的左脸一片通红,留下了一个巴掌印,他舔了舔出血的口腔,眼中满是暴虐,不愿意吗?
由不得你!
白凡捧住他的脸,紧盯着他的双眼,毫不畏惧他眼中的杀戮:“冷静了吗?”他轻轻摸了摸左归开始肿起来的脸颊,“别怕!阿左,我们去找医生,找医生就会好了,你会好的,别担心!我会陪着你!我会陪着你!”
“陪着……我?”
“对,我会陪着你!好不好?”
左归抱住白凡,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心仪的玩具,小心翼翼地纳入胸前,“好。”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白凡并没有因为左归的那句好而有些松懈,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平日里左归那些看似寻常的举动如今细细想来都透着一些些的不协调。
他为什么不允许我出去工作?他为什么每天都要陪着我?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他都知道?之前在达尔斯手下学习的时候,为什么每次我去见达尔斯左归都要跟着?这两年,似乎左归不曾离开他超过五个小时?而且,通常离开时我都睡得特别沉?最清醒的一次还是上回去见达尔斯的时候?
白凡又想起刚刚左归说的伤害苏姨的理由,苏姨碰了他的手。
左归最讨厌别墅里有不相干的人出入,特别是在他不在的时候。那么他是怎么知道他和苏姨有肢体接触的?苏姨?不,她不会害自己,看她今天的表现就能知道这不是左归第一次做出这种事情。那么……
就只有不是人的东西了。
白凡心中极度不想承认那个可能,但是越是深想越是无法推翻,他甩甩头,如今之重不是这件事,左归的精神明显出现了问题。
左归的身份太特殊了,这意味着挑选医生是重中之重,最好是不知道左归身份并且值得相信的人。
这件事最多只有三个人能知道!
那么,有谁呢?A国,虽然在精神治疗方面是权威,但是不说他在这里没有什么人脉,就是左归的身份,几乎是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那些权威多多少少都会和上流社会的人打交道。
那么,小诊所?更不可能!那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且不知根知底的人完全不能用。
白凡揉揉太阳穴,国外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回国吧!
一想起这个念头,白凡全身都舒畅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去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踏上祖国的土地,似乎那里有什么人在等着。可是,白凡想,他在国内相熟的人就只有如今陪在他身边的左归而已,他在想什么呢?难不成他也魔障了?
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安顿好苏姨,把左归带回家。
左归不愿意离开白凡,白凡只好带着他一起到医院去。苏姨的伤已经处理好了,除了失血过多外,左归还把苏姨的肌腱给伤到了,估计要恢复得花很长时间。
苏姨很害怕左归,不愿意和白凡多谈,白凡只得到病房外去。好在苏姨的丈夫不久就到了,见到白凡和左归什么也没说,木着一张脸进去了。白凡知道这事左归做的很过分,原想拉着左归道歉,但想到左归如今的状态只好作罢。
左归跟了一路都很安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要忽略白凡那只被左归抓着已经变形了的手掌的话。
为了避免有心人察觉出什么,白凡打算亲自开车送左归回去。左归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地盯着白凡的脸,时不时要用手摸摸白凡,直到下了车后才扑上去抱住他不肯松手。
折腾了一下午,现在都已经很晚了,平时家里早该开饭了,但是苏姨受伤住院,根本没人张罗吃的。
左归抱着白凡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没多久就有人送了丰富的晚餐回来,大都是白凡喜欢的菜色。
两人一声不吭地吃完饭,左归就将白凡绑到床上去了。白凡想反抗,但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左归呢?左归比以前更凶狠,完全不知道顾及白凡的感受,原来平时左归已经在克制了吗?没体会过还真是无法想象左归会这么暴虐。
“凡……”
白凡承受着左归的粗暴,只觉得下/身渐渐痛得麻木了,他勾住左归的脖子紧抱着他,希望能给他一点安全感,让他放过自己。终于,左归在百来下的快速冲撞中,交代在白凡身体里。左归不急着退出来,他只是待在白凡的身体里,被紧紧包裹着,像是待在温暖又安全的妈妈的子/宫里。
白凡已经很累了,但是他不能放任左归这么下去,到最后左归不是疯掉,就是死。他知道自己很爱左归,虽然今天左归做了很可怕的事情,但是白凡却一直在为他辩解,他只是生病了,这不是他的本意,甚至有些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拉苏姨的手,如果不是这样左归就不会发病了。
白凡知道自己很不可理喻,但是这是左归啊!是他的爱人!是他唯一的亲人!
“阿左啊……我们回国好不好?”
左归一愣,紧紧抱住白凡的身子,“不。”
白凡抚摸着左归柔软的头发,“我们只是去看病,治好了就回来,嗯?”
“我没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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