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果然是我虹长盛的女儿。”虹长盛兴奋地搔了下三七分。
“看见您爷俩这么开心,我这面膜以后也不需要了。”宫芸开心极了。
光阴似流水,岁月如落花,平淡日子似流沙。
2001年9月,红雨已经是父亲总公司名下的一名分公司经理。
这时候余俊卿以志趣不相投为由与虹雨分了手,回到家的虹雨将父母埋怨了一番,赌气收拾行李去了外市分公司,单独经营通讯生意。
虹长盛和宫芸没料到双方家长看好的婚约就这样匆匆收了场,女儿使性子去了外地分公司,两人不好再作声,默默任由她去了。
陈近南下个月就该退伍,离开父母的管控虹雨高兴坏了。分别整一年的恋人就快见面了,她对余俊卿的配合千恩万谢。
电话那头的余俊卿却无比失落,三个月时间,两人虽各忙事业,两地居住,接触也不多。没想到几番交流,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只上过大一、当了三年义务兵的虹雨,感觉她受到的教育和见识远比那些所谓的本科生、甚至研究生还宽裕,人也长得百里挑一,只可惜她的心不再自己身上,悔恨当初为什么伪装绅士,同意作她的什么“哥们”!
那一刻,余俊卿突然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短短八个字,有了更深的彻悟!咖啡屋太自负,悔不当初,就算强扭的瓜,放一阵子也会甜啊!
“哧”
随着火车一声长长的排气声,车门开处,陈近南踏上了阔别三载的故土。
“近南……”虹雨小鸟般飞了过来。
“怎么瘦了?没吃好?”陈近南抱了抱已经一头长发的虹雨,悄然嗅了嗅飘香得味道,轻轻问。
“很快就会胖的了。”虹雨甜笑。
“为啥?”
“开心,胃口大开呀,笨蛋!”
“父母都好吧?”他扫了一眼四周。
“灰常好,上车再说,你妈应该等急了。”她一把拉下挎在他肩上的包。
“嚯,阔气!”
☆、15 血 片
陈近南望了一眼贼亮的“大奔”。
“老爷子的补偿。唠,钥匙,试试。”虹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还有得说,军车哪及它利索。”陈近南笑着坐上了驾驶室。
“有个事得先和你说说。”虹雨灿烂的脸上一正。
“什么事?”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如果可以,想和你去大哥那,考虑下行吗?”她美丽的脸上带出等待。
“权衡已久还是忽然的兴致?”他的目光扫视着前方,好车开着感觉真不一样。
“大哥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他现在发展得不错,总公司在香港。”怕他拒绝。
“国内不是发展得不错吗?干嘛去说鸟语的地方?”陈近南很意外。
“我是这样考虑,去发达国家淘淘金,长点见识,对我们未来经营有好处,习惯就多呆几年,不习惯早些回来。”虹雨略一沉吟,找到了说辞,她怎好直言担心父母反对他们的交往。
“你父母同意吗?”他的眼珠向她滑来。
“我已经单独经营了,你知道余俊卿将我'甩了',他们再没什么可说的。”她没敢看他,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万一父母知道了他们暗度陈仓,事情的变数就难说了,她只想“逃”,越远越好。所以刚见面就迫不及待说出了她的打算。
“行,去外面转转也好。”他又何尝不明白虹雨的一片苦心,何尝不知道宫芸、虹长盛的排斥之心呢!
“你真愿意?”她惊喜地望着他。
“时间你定,我找机会得和老爷子老娘知会一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为了爱,真要逃到天涯海角!
“准备多久和他们说?他们会让你出去吗?”虹雨担忧起来。
“今天不方便的!”他舔了下嘴唇。
车在一家大型超市前停了下来,两人走了进去。
“咕咕”一声蜂鸣,短信。
虹雨随意看了一眼,余俊卿的,他怎么发信息了?不觉好奇。
“一切的烦恼,来自于咖啡厅愚蠢的决定。”
余俊卿怎么发这样的感叹?她心下一跳,赶紧将手机放进裤兜。
“太贵,不用的。”陈近南见她拿了两瓶深窖茅台。
“三年不见,这叫贵?”虹雨莞尔一笑。
“我……”
“还用分你我?老爷子喜欢喝两杯,再来两瓶红酒。”她不由分说走了过去。
西街8号的门口,母亲李艺的身影已经在眼前。锁好车,陈近南几步跨了过去。
“妈,您……”他是个感性的人,眼底泛起一层薄雾,咬了咬嘴唇,没再继续说话。
“近南……”母亲一把抱住三年没见的儿子,泪花闪烁。“不好意,不好意,虹雨来啦!”李艺一眼瞥见提着行李和礼品过来的虹雨忙丢开儿子,伸手要接过东西。
“妈,我来。”陈近南轻轻揽住母亲的肩,阻止了妈妈拿东西的手。
家里的门早开了,父亲陈伯言笑眯眯站在门口。
“回来啦,虹雨来了!”
“叔叔好!”虹雨点点头。
“爸。”陈近南像抱妈妈一样抱了抱父亲。
这个家好亲切,虹雨感叹道。想起自己的父亲,突然间好哀伤。
“咕咕”又是一声短信提示。“能赐条回复否?”还是余俊卿。
这人今天怎么了?虹雨瞄了一眼和父母开心说话的陈近南,快速回了一条“疯了?醉了?”
“都不是,是醒了,想要争取回来。”
“有病。”
“确实病的不轻,望你救治。”
“请血片自重。”
“伪装好难受。”
“去看看医生。”
发完几条短信,虹雨心里一阵慌乱,万一余俊卿找到父母说清她俩的“戏”?不行,这个萌芽必须斩除掉。
“兄台,不开玩笑了。祝贺我们吧!近两天就□□。”
“呵呵,□□?就算有孩子,他也会争取。”余俊卿信息快捷而无耻了。
她忙将手机关了,不再理会。
“有事啊?”陈近南见她眼神慌乱。
“小鱼儿的,和她现任吵架了。”虹雨不自在地应付道。
“哦,对了王思乔有消息吗?”
“小虹,来来,坐坐,你俩好久没见了,先聊聊。”母亲丢给父亲一个眼色,两人进了厨房。
“一直没他的消息,没和你联系?”虹雨定了定神。
“只知道在北京学习'土木工程',好长时间没联系了。”陈近南突然一下拉住她的手。
“别……”她欣喜又紧张地瞄了一眼厨房。
“哦,对了,黎小鱼和她现任关系怎样?”都是战友,陈近南觉得不算三八。
“感觉不咋样,前时间听她的语气仍旧对王思乔念念不忘。”她顿了顿,“这样可不好的。”
“时间是个好东西,久了、有了孩子一切就淡忘了。”陈近南轻抚着她修长柔软的手,“打算什么时间嫁我?”
“谁嫁你?我吗?没想过。”她调皮起来。
“还担心你会的,这下不用焦虑了。”他怪笑道。
“你敢,我抽了你的筋,废了你的爪子。”
两人轻声调笑起来,气氛温馨而甜蜜。
午饭是很少下厨的老爷子陈伯言做的,丰盛美味。心情超好的李艺不停地给虹雨夹菜。
“我妈都快将我忘了。”陈近南酸溜溜的样子。
“你啊,没半点闺女对我们好,人家时常来看看我们,你啊,连个电话都稀有得可怜。”李艺瞪了儿子一眼。
“陈叔阿姨,想咨询您们个问题,可以吗?”虹雨突然问。
“怎么了?”陈近南见她突然这样。
“丫头,都自家人有什么尽管问。”陈伯言见虹雨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是吃完饭再说吧!”虹雨望了望陈近南。
“行,先吃饭。”陈近南站起身端起酒杯,“来,三年了,我先敬爸妈,这些年让您们操心了。”
“谢谢叔叔阿姨热情款待。”虹雨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
☆、16 属于他的小手
一顿开心的午餐结束后,一家三口陪着虹雨坐到了客厅。
“陈叔阿姨,是这样,我想听听您们对近南回来的工作安排。”虹雨将饭桌上的话题重拾起来。
“噢,这样啊!他是部队干部,国家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我还没其他建议。”陈伯言笑眯眯地说,“如果你有什么方案可以谈谈。”
“今天我太冒昧了,我做通讯这块,目前国内国际市场都很有前瞻性。个人觉得,如果近南能够与我去国外转转,收获应该不错。当然是不要工作的前提下,只是个小想法,不妥之处望陈叔叔和阿姨谅解。”虹雨将意思抛了出去。
“噢,年亲人有想法是好事,我不反对,个体工商户自由不受约束,如果稳妥的情况下,不错的。至于如何取舍陈近南不是小孩了,他自己决定。”陈伯言看了一眼儿子。
“去国外……哪个国家?”李艺迟疑地看了看丈夫和儿子。
“加拿大,我大哥大嫂移民过去好些年了,阿姨不用担心的。”虹雨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