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什么呢?"
舟炀笑着拍了一下她的手,去年那个初见惊艳的人那张脸上已经出现了瑕疵,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北聿安不再是那个美人,可在她的眼中依旧是绝无仅有的绝色倾城。
北聿安笑着靠在她的肩膀缓缓闭上了眼睛:"听闻水乡养人,我们就去那吧,建一座小小的宅子,安安静静的过着。"
舟炀笑着点头:"去哪都好,只要你在身边。"
她们相握的双手不断用力,努力的去相拥属于自己的温暖。
马车忽而停下,金羽看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
"主子,有人相送了。"
北聿安探身出来,果然是徐猛。
他就站在那里好似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墙,黝黑的皮肤上毫不掩饰这些年南征北战的伤疤。
"徐猛,你来送我?"
北聿安走下马车朝着他走去,徐猛没有动,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您带上我,若你不在,徐猛不愿。"
"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北聿安无奈叹息:"我所前去的地方无趣的很,你跟我走有何意义。"
"我不管!"徐猛一向刚直不阿:"若不是您当年的施舍,徐猛不可能好生生站在这里,我这个人很简单,一辈子就认一个人。"
或许在徐猛的心中,唯一的明君就是眼前的北聿安。
"徐猛,你看看这大好山河,与你浴血奋战的兄弟们是否一样的想法,你忘了当初的许诺了吗?"
徐猛怎么会忘记,那一年家乡闹水灾,他苟延残喘的躺在路边几天几夜没有进食,他自命不凡却不得不屈服在天意之下。
可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身穿白衣的少女悄然出现。
她告诉自己要保卫疆土,她告诉自己江河只有一个主人,她告诉自己要结束这分裂的天下。
她就是北聿安。
那一年,徐猛第一次给人跪下,誓死效忠守卫疆土。
也是那一年,北聿安命人教他武艺,教他认字,命他前往池田做细作。
北聿安看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自豪感油然而生,笑说:"从前那个莽撞的汉子,如今也是万人敬仰的英雄了。"
她好像看到了陆时,也许他活着的话,也可以实现自己长久以来的愿望吧。
悲剧不会再次上演,阮清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放走她与金羽已经是最高的限度,无论何时都不要挑战一个君王的心思。
"主子……"
"徐猛!"北聿安严苛的呵斥:"你的未来应该是广阔的疆土,手下应该是数万雄兵!回头看看吧,任性不是你该说的话!"
徐猛不由湿了眼眶,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他这般铁骨铮铮的人总是不愿服气,头狼这辈子只会认可一个主人。
"我看着您走吧。"
北聿安没有犹豫,转身便上了马车,她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徐猛彻底死心追随自己的心。
徐猛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这一别,或许就是永生不见了。
就在不远处的城墙之上,一身暗红色锦衣华服的人同样在无声的送别着挚友离开。
从此天高水远,你我便是诀别。
阮清桉将腰间的香囊打开,倒出里面的草药碎屑放在掌心凑近闻了闻哑然失笑。
"原来再熟悉的味道,终有一天也会索然无味。"
药草的香气渐渐被暖风拂开,那个香囊被永远的留在了城墙上,唯一刻印下是阮清桉离开的背影。
云昭开国,定为昭,摒弃云是为了抛去前尘,留下昭是为了铭记历史。
沈锦昌与沈一石被处死了,刑场之上百姓指指点点,无数腌臜的垃圾劈头盖脸的砸来。
鬼笛在阮清桉的示意下,将子虫取出。
沈一石恢复清明的那一刻,便是刽子手一声令下的挥砍。
开国大典的前一日,阮清桉去地牢看南长明。
南长明看到她来,站起身淡然自若的将散乱的头发整理齐整,抚平衣襟的褶皱与她坦然对视。
阮清桉清退了所有人,四下无人她说:"你不能活。"
南长明笑着点头:"我知道。"
她这一生功过相抵吧,为云昭所做的事情阮清桉心中有数,可在斯国的一念之差也注定了结局。
"阮清桉,我只问一件事。"
阮清桉抬抬手:"说罢。"
南长明站起身走近她,好似不死心也好似就要死个明白:"你杀我到底是为了斯国的事,还是另有起因。"
北聿安已经离开了,她无疑是唯一国师的人选,就算是曾经犯过错也不会就此致死。
阮清桉看了她一眼,拿出袖口的匕首扔给她。
"自己来吧,云昭子民的骨气不能丢。"
南长明苦笑一声捡起匕首,抚摸着锋利的刀身缓缓抵在喉咙:"你还是不打算让我死个明白吗?"
阮清桉抬眼毫无感情的看着她:"你活着必然不会放她好过。"
"哈哈哈哈哈……"南长明疯癫的大笑不止,利刃划破了她的肌肤渗出鲜血也不管,她笑着摇头:"果然是她……不过,你错了。"
她不再解释,当鲜血染红了稻草,毁掉的是她不可一世的自尊,也是这不值一提的一声,机关算尽又如何,从一开始她便是输的。
可阮清桉想错了,若是她想要杀了北聿安何必非要等到现在。
不过这一切都不再重要,阮清桉看着她渐渐失去起伏的心口,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她很是难过。
相伴而行的三个人,一人孤独,一人死去,一人远行。
开国大典如期举行,国都定在了雪国,阮清桉很喜欢这里的气候最重要是地理位置与列国都很近这方便她的治理。
这一天举国欢庆,阮清桉站在无人之巅俯瞰众生。
"女皇,要致词了。"
身边的太监见她迟迟没有说话,不好误了时臣只好出言提醒。
阮清桉端起酒杯面向将士们,高声道:"昭国的基业,建立在千百万苍生百姓的骸骨之上,你们抬起头的时候要对得住天道,低下头的时候要对得起祖宗。"她的声音略带哽咽:"我在此起誓,五年之内百姓安居乐业,江河永在!"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苦涩辛辣在舌尖打转,酒意熏心竟让眼前的景象一片壮阔。
她想,自己的一生便就在此了吧。
而此时的北聿安早已坐着马车一路悠哉的朝着南方而去,越是南边空气就越发湿润,最后竟开始有一点热的意思。
舟炀一路上都在陪伴景元,北聿安也想了很久如何与景元相处。
马车停在了一处驿站,舟炀陪着景元先行去房间说话了,金羽在马棚收拾马车,北聿安闲来无事便瞎溜达到了马棚。
"你干嘛呢?"
"啊!"金羽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是她这才松了口气:"主子,你知道自己的轻功有多好的,真的会吓死我的。"
北聿安挑挑眉:"怪你自己学艺不精,你在做什么?"
金羽看着自己手里的草料,现在难道还不够明显吗?非要明知故问一定是闲的,索性说:"我在这吃饭呢,主子来点?"
北聿安想也不想给了她一拳:"我发现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金羽大喊冤枉,北聿安好好修理了她一顿瞬间感觉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走进房间发现舟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不陪母亲了?"
舟炀笑着伸出手:"过来,让我喜欢喜欢。"
北聿安就差摇尾巴了,屁颠屁颠的走过去抱住了她:"你可算想起我了~"
舟炀倒是很是享受她的撒娇,回想这一路上北聿安的尴尬有心调和:"你是不是不喜欢母亲啊?"
"天地良心!"北聿安就差发誓了:"我不要太喜欢,我生怕母亲不喜欢我呢。"
舟炀也借势说:"天地良心,母亲这一路上对你的喜欢简直都要溢于言表了,刚刚还说今日见你咳嗽了几声是否染了风寒。"
北聿安笑着靠在她的肩膀闷声说:"你给我一些时间吧,我从小无父无母从未学过如何与母亲相处,你知道我是想要亲近的。"
"我知道啊~"
北聿安这才反应过来笑了:"那你就是有意调侃我喽~"
舟炀努努嘴,两人嬉闹了几句她还是将忧虑说了出来:"北聿安,我们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机会拿些值钱的东西,换点田地也好啊。"
"是啊,我们穷死了。"
舟炀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母亲说这是上好的玉佩,让我们拿去换些钱回来买一座小宅子应该不是问题的。"她懊恼的看着北聿安:"我不能帮你些什么,对不起啊。"
北聿安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什么,接过玉佩若有所思。
第36章 英雄救美嘛这不是
马车的滚轴碾压在青石板上,入眼烟柳画桥,湖面上身披斗笠的老人撑着竹筏划过追着清风,瓦砾浮烟着流光温柔的抚摸玉珠,炊烟袅袅映衬着来客的浅笑安然丝毫不顾细碎的雨滴打湿了发丝。
"主子,这里好美哦~"
金羽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记忆中的云昭都比起这里稍逊一筹。
舟炀见到这里的第一眼便爱上了,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啊,与自己相爱的人相伴一生的地方。
北聿安悄悄牵住了她的手:"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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