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聿安!"
"怎么了嘛~"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喜呢!"
"不喝药就是惊喜。"
安静的公主府,侍女们路过放门口听到里面的嬉闹声都是笑着离开,金羽则是叹息,自己的主子已经沦陷了。
第10章 你生的好漂亮啊
绵长的深夜,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公主府房梁之上,寂静如斯的庭院只有零星几位侍女在打盹,头一点点的丝毫没有注意穿梭如鬼魅一般的黑衣人。
北聿安的房中烛火闪烁不定,纤细的指尖摩挲着玉笛看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终于,房门被敲响,声音极小却恰好被金羽听清。
她将门拉开,见到门外的人自然而然的喜悦之情如何也掩饰不住,只不过碍于情形只得先让人进来。
"银刃,拜见家主。"
黑衣女子规矩拱手行礼,衣角的泥污便是她来去匆匆坎坷的见证。
"辛苦了。"
北聿安扶起,亲自将刚刚煮好的茶为她斟上。
银刃惶恐的接过,却始终不舍喝下去。
北聿安笑着说:"银刃,你我二人足有三年未见了吧,你在外面受苦了。"
"主子,银刃不苦。"银刃站起身就要跪下却被北聿安托起,她还是感动不已:"为了主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北聿安说到底对银刃是愧疚的,金羽和银刃本是一对双生子自幼便陪在她的身边,银刃性子沉稳且不爱多言,因为云昭的使命她不得不早早部署,将银刃放在暗处休养生息设为探子,金羽生性张扬便留在了身边。
银刃将手中的册子双手递上:"主子,有动静了。"
北聿安将册子接过来,纸张上每一个字都让她不由皱起眉头,上面所述所有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来的稍早了一些。
"斯国就这般急性子?"
银刃没有多言,她所获得的信息已经全部记录在册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多嘴。
良久之后,北聿安微微侧头看向门外:"银刃,最多一年。"
"是,属下便先离开了,以免为主子带来麻烦 。"
银刃闪身出去,金羽还未与姐姐说上几句话便又是分别,心中不舍又感慨的看向她离开的方向迟迟没有回房。
房内的烛火熄灭,那本册子也在炭火中烟消云散。
清晨的第一缕光倾泻在灿白的雪地之上入目皆是闪烁迷了眼,舟炀还在睡梦中,而北聿安早已起来看起了兵书。
金羽则是守在身边,手里握着长剑心里总是不踏实。
过了晌午,舟炀的房门才被打开。
身着华服的少女立在门口,长长的墨发环衬发髻在脑后,精致的小脸上略施粉黛眼含秋波甚美。
她的房间正好在北聿安的房门对面,今日午时的暖阳伴随着寒风徐来打在她的脸颊混沌的困意也消失不见。
抬眼时视线恰巧与北聿安眉眼如画般的笑缠绕,不知是在故意寻找着那人的身影还是心有灵犀,她们相视一笑。
舟炀背着手走向她,北聿安放下了手中的兵书等待着她的身影翩然而至。
"昨夜睡的可好?"
舟炀站在桌案边随手拿起了毛笔在手里把玩,有心揶揄道:"睡的不好,被某个人骗了惊喜,昨夜尽是噩梦。"
北聿安笑而不语本就素白的肌肤在暖光之中如雪般剔透,更衬得耳边发丝 漆黑柔软。
舟炀一时失了神,俯下身,指尖缓缓抵在了她的唇角。
"怎会这般好欺负的样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北聿安唇角微微牵起,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装作不经意般揉捏了一下。
"可任由你欺负了去。"
舟炀殷红润泽的唇瓣微抿,羞涩的将手收回:"谁要欺负你,你身体这般不好,指不定到时候又要吐血了呢。"
北聿安这人设倒是立得成功,舟炀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调侃一番。
"今日便不出去了,在家陪我下棋解闷可好?"
舟炀看着不远处的棋盘心里没底,还是昂起头:"下就下。"她来到棋盘处有模有样的盘腿坐好:"这么玩怪没意思的,我们怎么也要有一个彩头。"
北聿安推动竹椅走过去听到她的话倒是觉得有意思:"哦?"在金羽的帮助下坐在她的对面问:"你想要什么?"
舟炀苦思冥想了片刻,甚至上下打量了北聿安感觉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但又好像想要得到的很多。
"先赢了我再说吧,规矩我来定。"
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要求北聿安只是笑着点头:"好好好,我的公主。"说罢捻起一枚棋子放置在棋盘之上。
"不行不行。"舟炀将她的棋子收回:"我先来,你一定很厉害。"
北聿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舟炀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落下了第一枚棋子,北聿安就显得游刃有余的多,漫长的棋局好像只有舟炀一个人如临大敌。
确实北聿安比起宫中那些人来说强大多了,好像老叟戏幼童一般步步为营又隐隐在退让。
"北聿安。"舟炀将棋子攥在掌心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是酒囊饭袋,我要你正视与我的棋局。"
北聿安一怔,而后浅笑着点头:"好。"
接下来舟炀渐渐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北聿安的棋路诡异的很,每一步都落在了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她本以为看穿了接下来的一步落子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个陷阱。
北聿安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恰恰就像这棋局一般,隐忍的狡诈又狠厉的反击丝毫不打算给对手生还的机会,这就是棋如其人吧。
相比而言,舟炀的棋路简单直接,甚至为了一枚棋子不被吞掉会牺牲更多的棋子。
"北聿安,若这是战场,你的敌人恐怕只有尸横遍野了吧。"
舟炀放下了棋子,这盘棋明显已经走向了不归路,从一开始她就被北聿安牵着鼻子走。
北聿安笑着说:"若这是战场,留给敌人机会就是给他们杀了我的机会,比起仁慈我更想活着。"说着伸出手金羽立即将将茶杯递过去,恰巧一滴水落在了棋盘之上吸引了舟炀的注意力。
舟炀眼前一亮强忍着心中激动,将一枚棋子落在了那个缺口,北聿安抿嘴偷笑一步步引着她将本该僵死的棋局活了过来。
她的退让都是很小心的,时而进攻时而勉强抵抗反击,这也造成了舟炀越战越勇的假象。
"你完了!"
舟炀将最后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北聿安故作不可思议的想了许久叹息一声拿出了两枚棋子放在棋盘之上亦是认输。
"看来,还真是不能被你糊弄。"北聿安抿了一口清茶:"若不是被她中途打乱了心思,也不至于被你抓住破绽。"
"愿赌服输。"舟炀挽起袖口开心的站了起来:"让我想想如何惩罚你。"
北聿安淡笑着看着她,舟炀转了几个圈之后坏笑着凑近与她对视着:"北聿安,你有没有倾慕的人。"
"有啊。"北聿安还以为她想要问什么:"眼前人便是心上人,无亵渎之意。"
舟炀没有像往常一般害羞的嗔怪,而是严肃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她的魂魄一般认真:"北聿安,你不要骗我,从前不管,现在不要,日后也不要。"
北聿安将腰间的玉笛摘下,牵起她的手将玉笛放在她的掌心。
"这是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信物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以此为押,若是日后有丝毫欺骗,便毁了玉笛,北聿安此生不再相见。"
舟炀手中的玉笛隐隐在发烫,她不知道一次小小的试探竟会让北聿安如此的重视。
她不是痴儿,她知道北聿安一定有很大的事要做,这件事可能会造成各国震荡,她是个自私的人,只求眼前人无欺无瞒。
"我信你。"
今日她将所有的信任都交付了眼前人,舟炀眼眸低垂着看着玉笛呢喃:"若是你骗了我,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我会杀了你永远陪着我。"
"好狠的心啊~"
北聿安哭笑不得,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舟炀早就将心偏移在了她的身上,王室中的女子都是有傲骨的。
"那怎么了,你不愿意?"舟炀捧起了她的脸故作凶狠的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我已经成亲了。"
她是自己的驸马,最好的驸马。
"你还是第一次承认我们成亲了。"
北聿安仿佛品尝到了久旱之后的甘露,她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们都可以等一等,等到彼此确认了心意相通。
舟炀没有回应,她将玉笛别在腰间又怕不小心摔碎用手紧紧的握住,想着日后要放在哪里才不会弄丢。
"北聿安!你下次就不能送小一点的物件吗?万一丢了怎么办啊。"
"小一点的岂不是更容易弄丢………"
金羽早就习惯了她们之间的拌嘴,机灵的走出去留下一点私人空间给她们。
北聿安很满意她的聪颖,最起码比上一次差一点把自己送回云昭好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舟炀似乎迷上了下棋,每次都要讨一点彩头才肯善罢甘休,直至很晚才会回房,尽管这样也会拉着她讲故事。
"北聿安,时间过的好快,总是有一半的时间看不到你。"
北聿安笑着说:"我的公主,白日的时间您可都和我在一起呢。"说罢又捻起了衣角:"难不成……这是一种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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