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杜何其跟小奶猫愉快地玩着,而闻淮跟常星干着体力活。
常星一边儿擦地一边儿问:“老大,找个钟点工不就好了!”
“我愿意自己打扫,你有意见吗?”闻淮完全是因为一想到日后要跟杜何其一起住在这里觉得兴奋,体内那点儿能量无处释放,所以才拉着常星大扫除。
他从来也不是个勤快人,但总觉得既然同居了,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闻淮一边儿瞎捉摸,一边儿笑,笑得常星浑身发毛。
干完活,常星去买菜。
闻淮给他列了一张单子,需要买什么都写好了。
常星站在超市货架前,看着纸上写的“三盒杜蕾斯大号”和“KY一瓶”,满脸尴尬。
禁欲了这么多年的闻淮,从来没让常星买过这种东西,而他自己,几年前跟着郭展翊时这些玩意儿也不需要他准备,内心纯洁如他,红着脸,随便抓了几盒安全套又拿了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转身就跑。
结账的时候,他连头都不好意思抬,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觉得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买什么其实都很正常。
而且,收银的姑娘压根儿没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后来常星非常懊悔自己的这种行为,因为他买错了,买错了牌子买错了尺寸,KY也不是KY,而是什么延时香薰。
闻淮把那香薰在手里来回抛掷着玩,调笑着说:“我还用延时?拜托你心疼一下还折着的杜何其。”
常星被逼无奈,只好又返回去重新买了他老大需要的东西。
杜何其搂着猫,看着吹着口哨进屋的闻淮,好奇地问:“小星星怎么又出去了?瞎折腾什么呢?”
闻淮笑而不语,心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但这个过几天,其实过了很久。
因为杜何其的腿,伤得真的挺严重,别说不敢做让人脸红心跳的那种事了,闻淮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怕碰到他。
不过,同居的第一个晚上,的确是差点儿擦枪走火的。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儿。
常星早就抱着猫回去了,他们俩折腾了一天都觉得累,商量了下,准备早点儿洗澡早点儿睡。
闻淮抱着杜何其去浴室,一路上都在脑补一场疯狂激烈的浴室Play。
不过,他当然知道目前这是实现不了的了,别说在浴室了,就算是在床上,他都得提心吊胆生怕弄残了这个病号。
杜何其前段时间住院,基本上都没好好洗过澡,最多是用毛巾简单擦一擦,弄得他总觉得自己脏得不行。
这回终于能坐下来好好洗个澡了,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用继续当泥巴人儿了。
杜何其打了石膏的地方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要格外注意。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杜何其坐在一把小凳子上,腿被闻淮抬起来搭在了另一个凳子上面,他看着专注地给他脱着衣服的闻淮,揉了揉鼻子。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闻淮说,“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见过?”
“话是这么说……”杜何其自诩脸皮够厚,可是到了现在,还是烧得脸通红。
打着石膏的腿,脱起裤子来格外费劲。
闻淮耐心又小心翼翼地给他脱了外裤,看着那条包裹着身体的内裤,想了想,转身出去拿了把剪子回来。
“不是吧你!又剪我内裤!”
杜何其再一次被闻淮“咔嚓”几下剪碎了内裤,然后看着自己花不少钱买的提臀内裤变成几块儿破布,心疼的不行。
“我还没穿几次呢。”杜何其心有不甘,“你欠我两条了,记得给我买新的。”
闻淮心里突然有了鬼点子,坏笑着点头,找来塑料布把杜何其的腿盖好,迅速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打开了花洒。
“你干嘛也脱得这么干净?”杜何其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很奇怪,这么容易害羞根本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正常来讲,他应该已经对闻淮的各种情况都免疫了,毕竟以前看过那么多年,彼此都是“老熟人”了,根本不应该纯洁得像是还没开苞的花骨朵儿。
“给你洗,我怕弄湿了衣服。”闻淮站着,杜何其坐着,他手里拿着淋浴喷头,小心地避开打着石膏的地方。
热乎乎的水流从身上流淌而过,闻淮的手也顺着肌肉的线条慢慢向下滑去。
“喂……”杜何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闻淮吻了吻杜何其的耳朵,哪里都是湿漉漉的。
他说:“别怕,你还受伤呢,我知道轻重缓急。”
闻淮知道,可杜何其不知道。
他被撩得起了火儿,现在就想往闻淮身上蹭。
“人啊……”杜何其抬手往自己身上撩水,叹了口气说,“这么轻易就被欲望冲昏了头。”
洗个澡,闻淮跟杜何其都累个半死。
杜何其都快开始背《大悲咒》了,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干脆出家,好好洗涤净化一下灵魂。
闻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照理说,他都已经忍得快爆炸了,但还是什么都没做,就像压根儿没注意到杜何其的那些小心思一样,规规矩矩地给他洗完了澡。
杜何其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不能胡来,但闻淮这么能忍,让他十分意外。
“闻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杜何其抬眼,看着在给自己擦头发的闻淮问道。
闻淮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身前那个大家伙精神百倍地对着杜何其,看起来,只要他手上去一摸,那个兄弟就能发射导弹。
“我出什么事儿了?”闻淮反问道。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都这样了,你却什么都没做,我觉得奇怪。”杜何其身上擦得差不多了,闻淮给他裹上了一件浴袍。
闻淮板着脸,站在那儿看着杜何其。
杜何其觉得气氛怪怪的,心虚地不敢看闻淮。
闻淮走近两步,几乎要贴到杜何其脸上了。
“我跟你说,有一种男人,他不是人。”闻淮捏着杜何其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着。
杜何其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拍着闻淮说:“哈哈哈哈你是说你不是人?对啊!我觉得你说得对!”
“……你还是赶紧闭嘴吧!”闻淮又用花洒把杜何其给淋湿了,还故意把水往他脸上弄。
“别闹了!烦不烦人啊你!”杜何其用没受伤的手不停地打着闻淮,两人闹得跟俩傻子似的。
闹够了,闻淮蹲了下来,给杜何其擦脸,两人对视着,还没等闻淮说什么,杜何其就凑到他嘴边,伸出了舌尖儿。
湿湿凉凉,轻轻一舔,然后一勾。
杜何其觉得好玩,抬眼笑着看向闻淮。
那笑容有点儿“无知的纯情少年”韵味,这人虽然眼看着三十岁了,却依旧带着一身少年气。
闻淮蹲下来,单膝跪地,捧着杜何其的脸与其接吻。
温柔又缠绵,黏着无数爱恋。
他们之间,失而复得,重新拥抱彼此时,更觉得珍贵。
第35章 人生多艰难
晚上睡觉前, 闻淮跟杜何其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
“回来了?改天叫上你相好一起吃饭啊!”
“哥, 你俩真的假的啊?我妈说你们炒作呢!”
“挺好挺好,何其可比你在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强多了!”
闻淮斜靠在卧室的沙发上,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不禁感慨大家竟然都这么有想象力, 他跟谁炒作也不可能抓着杜何其炒作啊,而且, 这么多年, 他洁身自好,哪有什么花花草草!
杜何其支楞着耳朵听着,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赶紧问:“什么花花草草?这些年你感情生活还挺丰富的?”
闻淮瞪了他一眼, 对着他竖了个中指说:“特别丰富, 丰富到天天对着镜子打飞机。”
“臭不要脸。”杜何其四肢大敞地平躺在床上,笑嘻嘻地说,“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是啊。”闻淮把手机关机,顺便也关了杜何其的, 他关了灯, 爬上床, 手伸进杜何其的睡袍衣襟里,摸着人家细细嫩嫩的皮肤说,“我现在觉得,拿影帝的感觉都不如躺在这儿摸你爽。”
杜何其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想翻身,结果弄得自己腿疼, 嫌弃地说:“别说得好像你拿过影帝似的。”
闻淮大笑着搂住他,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靠在另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怀里,捏了捏对方腰上的肉说:“万一有一天真拿了影帝,我领奖的时候跟你求婚好不好?”
杜何其从来没想过会有被闻淮求婚的一天,这些年,他一直看着这个人,总觉得两人已经渐行渐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等闻淮回头,而是想要越过对方让这人看着自己的背影。
分手那天起,就没有重归于好的打算。
但或许是上天疼他们,又硬生生把俩人撮合到了一块儿。
无心插柳都能绿茵一片,如果往后一起努力,或许真的可以相伴到老。
“那你就努力呗。”杜何其说,“到时候搞个大新闻,别让人笑话。”
同居的第一个晚上,两人除了摸摸、抱抱、亲亲,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