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仑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屋里打着暖气,他也只是随便将毯子往身上一盖,缩成一团。
傅知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半跪在沙发前去摸他的头,岑仑的发质又软又细,摸着特别舒服。
怕他睡在这里着凉,傅知伸也只是看了好一会,弯腰起身将他抱起来。
岑仑被他惊动,猛地在他怀里醒过来,傅知伸没做好准备,差点让人摔下去。
傅知伸把他往上抬了抬,喝了酒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乖,没事,继续睡吧。”
岑仑习惯性靠过去,讨好地想亲亲傅知伸的脖子,傅知伸却把下巴仰起来不让他亲,拍拍手下的屁股:“别闹,我喝了酒,别弄脏你。”
没亲到目标,岑仑把头靠在傅知伸脖子旁,不满地嘟囔了几声,娇憨得很,傅知伸强忍着欲/望,将他放到床上脱了衣服盖上被子。
岑仑半醒半睡的,还拉着傅知伸的手,含糊地喊了声傅先生。
“宝宝我在。”
等岑仑又睡着后,傅知伸才起身去浴室洗澡换睡衣。
头发还没干,怕吵到岑仑,傅知伸就没用吹风筒,用毛巾将头发擦得半干后上了床,留了他那边的床头灯,靠在床头上等头发自然干。
岑仑感觉身边有人,习惯性靠过去,双手抱住傅知伸的腰,傅知伸把手放到他的后颈,安抚性地捏捏。
第二天岑仑先醒过来,傅知伸还没醒,胳膊把他圈着,稍微抬头就能看到傅知伸下巴上长出来的青胡渣。
对于昨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傅知伸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岑仑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看到傅知伸在,大概也能想到个七七八八,只是有点惊讶,昨夜那么晚了傅知伸还会从市中心赶回来。
两人刚确认包养关系的那段时间傅知伸并不每天回来睡觉,外面有应酬时经常就带着假戏真做的伴下榻酒店了,虽然傅知伸并不在他面前显露过,但岑仑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
那时候岑仑也没爱上傅知伸,反而希望傅知伸能把心思转移到别人身上,好让他从那扭曲的关系中脱身。但他这种想法被傅知伸看出来,不知道傅知伸当时处于什么心态,陆陆续续将外面的花花草草断得一干二净,把岑仑圈养进了傅家大宅,风雨无阻地回去留宿。
岑仑不想吵醒傅知伸,安安分分地躺在他怀里,脑子却天马行空地想着事情,他留在傅知伸身边的日子久到他都数不过来了。
傅知伸能感觉到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动来动去,于是放在岑仑腰间的手往上挪到背部,拍了两下,低哑着声音问他:“醒了?”
岑仑点头,小声说道:“傅先生你睡吧,我不动了。”
傅知伸却放开他,慵懒地吩咐他说:“醒了就起来吧,该练琴了,我再睡一会,让厨房把我那份早餐热着。”
岑仑一脸懵逼地坐起来,傅知伸闭上眼睛又睁开,看着他:“怎么了,还想和我做晨间运动么?”
这个老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性感,懒洋洋的模样犯规得惹人气血翻涌,岑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坐了好一会才连爬带滚下床找衣服穿。
傅知伸却侧躺看着他,岑仑的衣服昨晚就被他扒光,修长纤细的身材一览无余,这个孩子的身形体态都很优雅,大概是小时候家教严谨的缘故,傅知伸一向对岑仑很满意。
岑仑手忙脚乱地将居家衣服穿好,在傅知伸没有狼化之前跑进了浴室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顶了一头乱发的自己,岑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他想到那时候母亲也每日督促他起床练琴,对于傅知伸刚才与母亲如出一辙的语气一时太过惊讶,竟然将漱口水吞了下去。
出门的时候傅知伸又冷不丁地叮嘱他多穿件衣服,岑仑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甚至有点怀疑傅知伸内里是不是被偷梁换柱了。
管家见到他下楼,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岑少,岑仑才想起傅知伸吩咐的事情,跟厨娘说傅先生要晚一点再下来。
他刚吃完早餐,管家便带着他的钢琴老师进来了,傅知伸这段时间对他练琴的功课很严格,怕他遗漏了什么,还特意请了个外国的钢琴老师来家里指导他,一天两小时的家庭教学,傅知伸给那位外国老师开了个天价,岑仑不敢浪费傅知伸的钱,学得兢兢业业。
等岑仑把练习曲都弹了一次,傅知伸才上来,靠在钢琴身上的外国老师见到傅知伸,连忙直起身子与他打招呼,傅知伸也用英语和他交谈。
钢琴老师给岑仑的曲子都是国际有名的钢琴比赛选用曲,他以前也练习过,原本大三那年他已经取得俄国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比赛的参赛资格,只是那年母亲突然发病,他不得不为医药费奔波,从而耽误了练琴的时间,最后只能放弃。
送走了老师,等待午饭的时间岑仑跟傅知伸提起楚辞的那部电影。
为了让傅知伸不那么反对,岑仑隐藏了那是部同志片的事情,只说是知名导演楚辞监制的电影,预计要拿国际电影奖的,他想去试试。
没想到傅知伸听到楚辞的名字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岑仑不甘心,问他为什么,傅知伸说:“楚辞那个人风评不好,跟不少男演员都有过关系,而且演同志片的一般都是即将过气的艺人或者是急于出名的新人,除非原本就有雄厚的实力和人气,一旦靠这种题材出名,以后就很难转型了。”
傅知伸这话说得不假,虽然他从不过问飞乐的艺人规划,但主要的经纪人和总监老总定期跟他汇报工作时会提起这些,他听得久了也就摸出了门道,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岑仑没有想得这么长远,他只想着快点混出名气,能早日与傅知伸并肩而站。
傅知伸把他拉在怀里,孜孜教导:“你如果演了这部电影,或许你可以红起来,但是是有风险的,万一这部电影失利了呢?万一角色被人诟病呢?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而耽误漫长的一生。”
岑仑有种小时候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心的错乱感,果然傅先生十分符合粉丝的评价,爸爸粉什么的太羞耻了啊!
傅知伸放开他,说道:“这个邀请就推了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去波兰看肖邦国际钢琴决赛。”
岑仑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但凡一个有追求的钢琴家,无不向往这种神圣而庄重的国际比赛,更何况是决赛,没有什么能比那样的场面更加震撼人心了。
什么电影都没有这个消息更加让岑仑激动了,他几乎是一下子就将参演电影的事情抛在脑后,整个人挂在傅知伸身上询问观看比赛现场的事情。
FX集团是比赛的赞助商之一,能拿到观赛票并不困难,岑仑对傅知伸的膜拜程度再上升一个层次,再也没有谁比傅知伸更加让他可以依赖的了。
傅知伸见他高兴得都找不到北的样子,笑道:“当然我是有条件的,我希望你明年能在慕尼黑国际音乐比赛里拿到前三名的名次。”
岑仑还没兴奋够,就被这句话砸了个目瞪口呆,可看傅知伸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蔫蔫地应下:“我会努力的。”
于是把《三剑客》的戏份演完杀青后,岑仑拒绝了楚辞的邀请,要求晋元取消他接下来的影视通告,只说他要专心练琴。晋元虽然觉得惋惜,可毕竟知道岑仑原本就是钢琴系的高材生,进娱乐圈只是生活所迫,如今有人能给他富足的生活供他挥霍,也无需再为生计奔波,从而回到音乐的世界里,晋元也为他感到欣慰。
楚辞收到岑仑的回复后有些失望,毕竟岑仑是他觉得最合适男主的演员了,不过电影总不能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演员而夭折,于是他以半公开的海选形式来挑选男主,这一举动,又被广大媒体笑称为“有钱任性之举”。
岑仑拒演楚辞新作的消息在娱乐圈引起不少动静,岑仑作为一个稍有名气的小艺人,居然敢拒绝大导演的邀请,本身就令人匪夷所思,而工作室那边给出的解释是岑仑排不出档期,粉丝们感到十分遗憾,毕竟她们那么想看田麋和岑仑演情侣。
岑仑这段时间新闻不断,蹿红的速度肉眼可见,而且没有预兆。年前还是个龙套演员,下半年不单只出演了大制作的配角,得了两位导演的青睐,更是因为一支MV知名度大增,甚至和当红小生白烁成立了组合,筹划了专辑,还有一部男二号的电视剧,就连随便弹个钢琴都能虏获一群粉丝。
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随着岑仑的出名,其他艺人的粉丝感受到了危机感,不少粉丝假装是岑仑的真爱粉混入后援团搜岑仑的消息和黑历史,然后买号在微博贴吧抹黑他,好在岑仑很少看微博和上网,这些事情后援团几位姐姐粉都知道,并且秘密处理。
就上次岑仑的个站开始跟踪岑仑的私人物品开始,不少黑子就盯上了那个账号,只要这边一有什么动静,就记下来进行脑补加工,洋洋洒洒地泼脏水。
小美日常刷岑仑的微博话题的时候看到这么一篇文章,整个人都笑死了。
@扒皮小号:近日传闻以惊人速度蹿红的小鲜肉岑仑拒绝了知名导演楚辞的电影邀请,这条消息实在让我吃惊,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在楚导的电影里露个脸,而我们的十八线小艺人居然敢以“没有档期”的理由轻易拒绝楚导的青睐,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不少人可能还不知道岑仑的来头,po主就目前所收集到的资料来进行一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