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被蒋冬明穿衣服的动静吵醒的,因为心里落空,傅知伸昨晚睡得并不好,醒来时脾气有点暴躁,蒋冬明察觉自己吵到了他,动作轻了一些,三两下将衣服穿好,又转过去亲了亲男人坚毅的下巴。
对床伴发作脾气并不是傅知伸的作风,更何况蒋冬明跟他了五年之久,一向都懂得怎么讨好他。
他半睁着眼,看着青年日渐英朗的脸,蒋冬明早已退去少年时期的青涩和可爱,身体这几年也抽长了几厘米,纤细的身材因为工作要求早已变了样,摸上去都是结实的肌理,虽然并不夸张,但傅知伸还是不喜欢。
傅知伸是个很恋旧且不想轻易改变日常的人,即使对蒋冬明已经不满很久,也没想过要换个伴儿,他在外面虽然也养着些其他的娇小的少年,但也是用来解决蒋冬明不在时的需求而已。
如果要换掉蒋冬明,他不知道去哪再找到一个这么合自己心意的情人。
蒋冬明蹭了蹭傅知伸的脖子,这个动作他做起来也不觉得娘气,他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是毫不显女气的男人的脸。
傅知伸这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沉声说:“今天不是要去S市录节目吗,快出发吧。”
蒋冬明笑着嗯了两声:“知道了我的大老板,我出去赚钱了,您在家等着数钱数到手软吧。”
等高挑的青年出去并关上门,傅知伸才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他是个强迫症独/裁者,一旦心里有所不满,就会感到莫名的烦躁,或许他已经厌倦蒋冬明了,但他并不想和蒋冬明关系搞得太僵。蒋冬明除去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小情人,他更是飞乐一棵完美的摇钱树,一件最令人骄傲的商品。
蒋冬明工作需要,得在S市待上两三天,这两三天里傅知伸不可能不去找别人。
傅知伸正是性/欲最强的时候,三十四五岁的年纪,有钱有权,有脸有身材,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是很受欢迎的存在,虽然他并不在外面乱搞,但也秘密养着几个小男孩,会带他们出席朋友们的私人宴会。
这不听说蒋大明星又要去外地几天,那些猪朋狗友又找理由邀他出去潇洒,扬言有惊喜给他。
岑仑站在酒店后门处,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卫衣,在秋冬交接的夜里冷得瑟瑟发抖,但他并不是因为冷而发抖,他是在害怕。
今晚他就要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虽然他并没有过这方面的常识,也不曾爱过谁,动过心,但是为了母亲的手术费,他必须得这样做。
他从来没有见过傅知伸,不知道这个在娱乐圈里颇有重量的老板是什么脾性,但晋元给他看过傅知伸的照片,那个男人双手交叠放在翘着的腿上,身体微微前倾,能看出他眼里的侵略性和身体的爆发力。
在那之前,岑仑完全没有了解过他的一点一滴,但是光从外在上看,要比剧组那些秃头大肚油光满面的老板们好多了。
但是他真的会接受这样的自己么?岑仑看着有些脏了的帆布鞋,他刚从片场那边赶过来,借用了浴室洗了个澡,穿的衣服也是好无品味的。
一旦进去了,自己还会有退路么,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岑仑盯着半掩的那扇门,不由得打了个颤。
半晌里面终于出来一个人,是晋元,他对岑仑打了个招呼,让他进去。
岑仑挪动站得有些僵硬的脚,一步一步走过去:“晋老师,您都打点好了么?”
晋元看着才到自己肩膀高的孩子,有些不忍地挪开视线,嗯了一声:“你跟我来,傅知伸的房间在十六楼,我已经让原本那个人走了,你一会进去代替他就好。”
岑仑哦了一声,不说话了,默默跟在他后面上了电梯。
晋元作为中戏的导师,带过不少学生,那些学生为了钱,为了出人头地不惜一切,而他作为中间人,介绍过不少学生跟剧组投资商出饭局,明明是老师,却做着拉皮条的事情,为了钱他已经失去了道德。
可那些学生都是自愿的,迫不及待的,就算他们落得什么下场,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已经成年,就要自己面对成年人的规则。但是岑仑不一样,他才十五岁,在今年之前他还是个只会无忧无虑弹钢琴的天之骄子,如果不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又怎么会走到这步。
电梯停在十六楼,晋元按住按钮,低声问他:“你现在后悔的话,我带你回去吧,钱的话,我还有一些,我再借一些,应该能够你母亲第一次手术的。”
身后的少年木然地摇头,清冷的声音因为还没褪去儿童的糯软显得有些可怜:“不用了老师,您家里也需要钱,更何况您也该成家了,我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还给您,不能因为这个而耽误您的人生。”
晋元打开了电梯,看着瘦弱的少年一步迈出去,他突然出声喊住他。
岑仑不解地回过头,看到他脸上的担忧时挤出一个明媚的笑:“怎么了老师?”
晋元的手不安地抓了抓裤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支支吾吾地说道:“如果、如果疼得不行,可以用这个……”
岑仑接过药膏,将它紧紧地捏在手里,上面还残留着晋元的体温,连包装的胶质都不再冰冷。
“谢谢您,晋老师。”
十六楼的总统房宽敞而温暖,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熏香,昏暗暧昧的灯光将里面的布局照出个轮廓,岑仑小心翼翼地脱了鞋子,光脚走在羊毛地毯上。
落地窗前的玻璃桌上还放着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里酒红色的液体折射着这个城市的霓虹灯,岑仑从窗边看出去,几十米的高空让他有些腿软。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岑仑靠在床边,一天的奔波让他身体疲惫,渐渐忘记了紧张,几乎要睡过去。
然后听到房卡发出的电子声,一下子惊醒过来,手忙脚乱跑到门边迎接外面的人。
傅知伸和那些朋友喝得有点过了,其他人都已经被带来的小情人扶回房间,傅知伸今晚没带人来,但是经理知道那些老总们在傅知伸的房间里准备有暖床的,便将人扶了上来。
打开门果然看到个容貌姣好的少年在等着,经理暧昧一笑,将傅知伸架在岑仑单薄的身体上,吩咐道:“傅总今晚喝得有点多,你悠着点伺候。”
岑仑被突如其来的高大身躯笼罩,这个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很多,他的脑袋被男人压在腋下,闻到的都是男人身上的冷硬的香水味和醇厚的酒味,让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吃力地把人扶到床上,还没松口气,就被男人拉着倒在大床上,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手摸上他的腰,将他往上拉了拉。
傅知伸还有几分清醒,半眯的眼能看清怀里这个男孩子的模样,正是他喜欢的类型,而手里摸到的身体青涩而瘦弱,薄薄的一层肉包在骨头上,捏着很舒服。
他一向喜欢青涩柔弱的小男孩,不管是在哪里,都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和所有权,容不得别人造次。那些主动的,妖艳的,淫’荡的,被调/教过的,被人用过的,他都不会接触,在床上他也不喜欢用工具,德国人血统里带着的野性以及自身的条件足够他在床上发挥。
岑仑被这个陌生而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怀抱抱得有些懵,趴在男人强壮的胸膛上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他从未与这个年纪的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但也并不是那么抵触。
男人的手从衣服下面摸上他的身体,带着几处薄茧的手掌引起他一片片战栗,他紧紧闭着嘴,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傅知伸对这个男孩子的反应十分满意,感觉到他的害怕,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把人放开,坐在床上。
“洗过澡了么?”傅知伸这样问他。
岑仑紧张地点点头,然后听到男人半命令的语气:“自己把衣服脱了。”
傅知伸半靠在床头,看着地上这个小家伙手忙脚乱地脱衣服,瑟瑟发抖的样子可怜兮兮的,让他欲/望更加强烈。
他等不及这个男孩子的速度,一把将人拉上来压在床上,男孩被吓得蹬了两下脚,被他抬起搭在腰上。
岑仑太紧张了,以至于傅知伸很难侵入,傅知伸被伺候惯了,不习惯给床伴做准备,他抵在岑仑身后,进去了半个头,就听到身下男孩子害怕的叫声。
被撑开的感觉实在太可怕,岑仑头皮发麻,不停地喘着气,紧紧夹着不让傅知伸继续,傅知伸隔着薄薄的一层套子都觉得难受,酒意挥发出来,粗鲁地揉了一把岑仑的后颈,强行进去。
大概是太久没享受过这么合心意的身体,傅知伸这一晚精神十分亢奋,换了好多个姿势,岑仑不抵抗也不迎合的态度让他很满意,甚至结束后入睡前还温柔地安抚了这个孩子的情绪。
那根恐怖的东西终于抽离,岑仑还没喘过气,就被男人捞进怀里,肌肤相贴。
身后是男人强壮的胸膛,伴随着清晰有力的心跳,岑仑又困又累,身体已经疲惫到了一定程度,思绪却不允许他这样舒服地睡过去,大脑里回放的都是男人的脸,以及被破开的恐惧和不安。
岑仑睁眼盯着窗帘两边的壁灯,突然后怕得抖了起来。
傅知伸半醒半睡中感觉到怀里的人再发抖,动了动手臂拍拍手底下的男孩子,他实在没有精力去哄人了,只想着明天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