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情 第一卷完 (yabaii)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yabaii
- 入库:04.10
经卫带着凌藏情去了间办公室,请凌藏情坐下,奉上茶,这才开口:“凌先生突然亲自过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藏情看了眼杯子里的清水,眼中厌恶的情绪顿时溢出:“装什么,发生什么你还不清楚?”
经卫赔笑:“凌先生说的是天汇的事情吧?”
“怎么,方家的事情现在要我来替你们管了吗?”凌藏情毫不留情训斥,“你们这种办事能力,还能让人放心吗?”
经卫腰弯得更低了:“凌先生说的是,这事情怪我思量不周全,给您添了麻烦,还请责罚。”
“思量不周全?除了这个,没别的?”
“我着实没想到,方东理会插手这件事情,手底下这些人,是我管教不严,才给他钻了空子,我甘愿领罚。”
“罚你?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我就想知道,你们这位置还坐得稳不稳,坐不稳早点说,我能早做打算。”
经卫面色一寒,早听人说过凌藏情的性子,但是没想到他能这般光明正大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拆伙,这份肆意妄为到底是被谁给惯过头了!被谁给惯的,经卫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不过,经卫思绪一转,他凌藏情竟然敢一个人独闯潋滟,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真的是狂妄过头胆大包天,另一个种是他对这边的信任尚存。前一种可能,经卫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忍不住摇头,否决了。那就是说,这事情有回转余地,也不枉那人废了这么多心思,经卫再次忍不住摇头。
“你大白天嗑药了?”凌藏情突然来这么一句,经卫不知道是摇头好还是说别的好,凌藏情见他苦恼不回答,只能苦口婆心劝说,“经爷啊,嗑药还是低调点好,还有,你这种大人物,摇|头|丸就不要吃了,多跌份。”
经卫张嘴结舌,这是误会到哪里去了?
“我要说的说完了,你解释吧。”刚才气势凌人的人,这会儿翘起腿倚着沙发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欠揍。
经卫努力组织语言,半天没一句话,凌藏情倒也不急,自顾自点了支烟,就着经卫给倒的水杯敲了敲烟灰,经卫安抚自己要优雅,不要这这种人一般见识:“凌先生,方东理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您不用费心。”
凌藏情深吸一口烟,吐了个烟圈,抬眼看一直弯腰恭敬站在身边的人,忽然舒展眉眼给了经卫一个灿烂的笑容,晃得经卫腿一颤:“是吗?你知道你要做什么?”
这笑容一点也太不友好了,经卫心疼起自己,这日子快没发过了,多年的好修养快在这人面前破功了,他再来一次自己绝对要时隔二十年再次动手打人了,面子上的功夫还要做好,小心翼翼地说:“还请凌先生指教。”
“你们黑道上的事情找我指教?”凌藏情一副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眉头扬起,“你这是拐着弯骂人呢?”
比你这直接指着鼻子骂人的好。经卫憋着一口气,心里盘算着今年年底一定要给自己个丰厚的年终奖,不然这口气是真没发出了。
“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怎么处理比较合适。”经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那你好好想。”凌藏情换了个姿势,继续瘫坐在沙发里,这是等不到结果不走人的架势啊。
经卫只好沉下心来想,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凌藏情猛地坐了起来,经卫眼睛一亮,这祖宗是要走了?只见凌藏情拍拍自己身边:“忘了说,经爷你坐啊,怎么干站着的。”经卫拳头已经捏紧了。
经卫还是坐下了,坐在仿佛瘫着一滩的凌藏情身边,心里默默念了好几遍: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凌藏情的烟一支接着一支,第四支点燃的时候,经卫揉着眉头说话了:“凌先生,你到底想怎样?”
凌藏情掐掉烟:“方东理知道这事情是你做的吗?”
“不知道。”经卫说,“动手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在替谁做事。”
“是吗?”凌藏情笑了,手拍拍从一进门就被他放在桌上的文件,“自己看吧,我能查到,想也有其他人能查到。”
经卫拿起文件,翻了两眼脸色就不对了,合上文件苦笑:“能查得这么细致,除了凌先生,我倒也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人。”
“做人不能太自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凌藏情告诫般说,“你说方东理不知道,万一他知道呢?”
“您放心,这绝不会坏您的事情,如果他真是在知道这事情是我所做还出了手,那就说明他是在针对您,在针对二爷,一切就不是这个说法了。”经卫眉眼间一瞬间闪过的凶狠看得凌藏情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就好。”凌藏情站起身,站起的时候右手的拇指轻搓了下中指,“我对方家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你只要确保不要给我添不必要的麻烦那自然就够了。”
经卫跟着凌藏情站起来,小声说了句:“倒是希望您感点兴趣。”
“你说什么?”走出两步的凌藏情没听清经卫的话,回头问。
经卫笑着:“没说什么,您要走了?”
“你还有事?”
“没事没事。”
“控制不住就做掉,这点小事,不要真要我来教。”凌藏情说。
哪敢真让您来教啊,那还不天下大乱。
第38章 错觉
天下自然不会大乱。
凌藏情这几天特别的安分,安分得清心寡欲,清心寡欲得仿佛要修仙,每天蹲在家里守着那株龙游梅什么事也不干,一副不问世事淡泊名利出了门就能归隐田园的模样,看得流常心惊胆战的,生怕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恨不得给他找家庭医生来看一看,又不敢自作主张。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凌藏情还在客厅里和那龙游梅大眼瞪小眼,流常温了两遍的夜宵还放在手边,流常也不敢催,只能抱着本杂志坐着陪他,许是保持同一个动作时间太长累了,凌藏情动了动身子,倚着流常垂在沙发边的腿,摸了两下,似乎感觉手感不错,又摸了两下,叹了口气:“流常啊。”
流常被他这口叹气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您渴了吗?”
凌藏情摸着流常的腿,心生感慨般说:“你说这什么人靠着眼睛就能看出这花什么年份的?”
流常不知道怎么回答。
凌藏情摇头:“你说我这小舅应该不至于无聊到带着这花还去找个什么专业人士鉴定了吧?”
流常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凌藏情又叹了口气。
流常要崩溃了。
这边流常要崩溃了,那边还有个比流常更加抓狂的人。跟着凌藏情大半年,何娴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不靠谱,至于有多不靠谱,何娴觉得比自己的底线应该要远了去了。何娴想好了,如果凌藏情再不出现她就去他那藏娇的小金屋抓人了,这个打算有了两天了,但是她到底还是没下定决心。说凌教天这个人城府深难揣摩,可是人做事至少循规蹈矩!再看这凌藏情,内心怎么想的她何娴是猜不出来也不想猜,想来也败絮为多,但这做事随心所欲的毛病也实在太讨人嫌了。一去想这人有多讨嫌,何娴更不想去找他了,可是眼看着手里这么多的事情要的等他做决定,也不算他做决定,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这个明面上做主的人怎么也应该出来坐镇,不说别的,这一摞摞等着他签字的文件,难不成真让她何娴铤而走险伪造吗?虽然伪造这个主意就是他凌藏情出的!何娴一边签着凌藏情的名字一遍在心里默默问候凌藏情的十八代祖宗。
凌藏情狠狠打了个喷嚏,流常忙给他披上毯子,顺势问:“不早了,您要不就歇息吧?”
凌藏情看看时间,点头:“这花,你先养着,我去公司看看。”
“啊?现在吗?”流常慌忙跟着凌藏情站起身,“要帮您叫司机吗?”
“不用,我随便走走。”凌藏情说。
流常沉默,从这里随便走走,你走到天亮能走到公司吗?
凌藏情人已经到了玄关,拉起大衣就开门。
“先生!”流常小跑跟上去,匆忙拿起自己的外套跟出门。
凌藏情见流常跟了出来,停下脚步:“你也要一起走走?”
流常点头。
凌藏情叹气:“别折腾了,你明天还要早起,我就在院子里转转,上去睡吧。”
“可是……”
“听话。”不容拒绝的口气,流常只好退回去,不过凌藏情倒也守信,流常从卧室的窗口看过去,他真的一个人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踱步,走了几圈,突然人蹲了下去,远远看过去像是在对着草坪念念叨叨说着什么,流常一再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凌藏情的异常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是感受到了何娴的怨念,他在夜游后的第三天出现在了凌氏总部的大楼,他亲爱的秘书长看到他差点没老泪纵横,一靠近就紧拽着他不放,凌藏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何娴说:“男女授受不亲啊。”
“没事儿,您是gay。”何娴这么回答。
凌藏情有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感觉,在他身边待久的人,一个两个都变得说话特别的戳心戳肺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