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泽蹲下身,抱住明曦,把头靠在少年小小的肩膀上,坚定地说道:“小曦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我保证!”
“恩,昊泽许了什么愿啊?”明曦像黎昊泽平时摸自己的头发那样,也在黎昊泽的头发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抚摸着。
黎昊泽抬起头朝明曦勾勾手指,明曦凑过耳朵却听到黎昊泽说:“不告诉你!”
“哼,小气鬼,下次我也不告诉你了,自己悄悄许愿!”
黎昊泽捏捏明曦的脸,笑道:“好啦,现在先不告诉你,以后告诉你行吗?带我去下一个地方吧,沈晴姐姐肯定也在外面了。”
明曦盯着黎昊泽看了老半天突然蹦出一句,“蓝色的流沙都没有昊泽的眼睛漂亮,里面还有我!”
黎昊泽湛蓝色的眸子里星光流转,像破碎的星空落在上面,印着一个孩子天真可爱的笑脸。
拿着许愿瓶出了门果然看见沈晴等在外面,明曦又拉着两个人去了很多地方,虽然这里是让孩子们玩的,不过很多东西都很有意思,直到天黑了三个人才回到折翼。
吃过晚饭黎昊泽拿出好多火树银花,这是一种小型的烟花,点燃后会喷出不到一米的焰火,能持续五分钟左右。
黎昊泽在他和明曦住的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摆弄了半天,明曦虽然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还是跟在黎昊泽屁股后面跑来跑去。
黎昊泽摆好后叫明曦去二楼阳台看着,然后自己回身去点燃所有的烟花,明曦跑上二楼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全部被点燃的烟火,两个大写字母'M','X'正在闪闪发光,黎昊泽的身影在烟火的映照下好像古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带着耀眼的光芒,即使是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周身仿佛也有温暖在流淌。
黎昊泽仰头看着阳台上的明曦,大声喊道:“小曦,新年快乐!”这一瞬间深深地印在了明曦的心里,也成为了在未来那段痛苦的时期里最为温暖的回忆。
明曦从房子里跑出来,扑进黎昊泽的怀里,仰头在黎昊泽的脸上亲了亲,扬起大大的笑脸说道:“昊泽,新年快乐!”
五光十色的烟火里两个相依的身影紧紧拥抱在一起,欢笑声飘荡在空中,汇成旋律流淌向天际。
兴奋了一整天的明小曦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节奏,像被拧了发条一样,睡觉之前还缠着黎昊泽给她讲故事。黎昊泽想了想问道:“小曦知道你家那种白色的小花是什么吗?”
“知道的,妈妈告诉过我说是满天星。”
黎昊泽帮小曦盖好被子躺在他旁边,“那我给你讲一个满天星的故事吧。”
明曦在黎昊泽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的手放进黎昊泽的手心里,开心道:“恩恩!”
黎昊泽柔和的声音在明曦的耳边响起,“在希腊,有一对好姐妹。她们每天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有秘密。直到有一天,山村里来了一个少年,他受了很重的伤跌倒在路边。”
明曦抬起头看着黎昊泽问:“路上的人们为什么不救他呢?”
黎昊泽亲亲明曦的额头说因为人们害怕,然后就继续讲道:“妹妹发现并救了少年,把少年交给姐姐后急忙去请医生,在这段时间里,少年昏迷中只记得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希望他可以活下来,后来少年醒来了,以为是姐姐救了自己”
明曦很气愤地说道:“大笨蛋。”
黎昊泽搂紧明曦接着道:“有一天,姐姐和妹妹说她爱上了这个少年,让妹妹不要告诉少年真相。于是善良的妹妹就看着姐姐和少年幸福的在一起了。”
“姐姐好坏啊!”
“后来突然有一天伤害少年的坏蛋找来了村子里,用全村人的性命逼少年现身,姐姐很害怕,乞求少年离开。就在少年答应的那一刻,妹妹将少年迷晕了,自己装扮成少年的模样,结果她被坏人害死了,她用最后的力气抹去了少年的记忆并乞求姐姐给少年幸福。”
“花神知道这件事后很感动,就将女孩儿飘散的灵魂融入了少年被迷晕倒下的那一片草地上。于是,那片草地上就开满了白色的小花。”
明曦低声地问道:“那些小花就是满天星吗?”
“小曦真聪明,所以满天星也代表着思念和真爱。”
明曦把脸埋在黎昊泽肩窝里,因为这个悲伤的故事情绪有点低落。十二点的钟声缓缓响起,像情人间的呢喃,带着温度。
“那你会一直记得小曦吗?”
黎昊泽抬起明曦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会记得小曦,如果我被巫婆施了魔法,小曦王子要记得来救我啊!”
“恩,我很厉害的,很快就会长大。”明曦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窝在黎昊泽怀里像一只乖巧听话的波斯猫。
黎昊泽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滑过明曦的眉毛、眼睛、鼻翼,像是要记住这张面容的每一笔轮廓。
“谢谢你,小曦,让我不在是一个人……”
第8章 新朋友
春天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温暖,斑驳的光影像洒在大地上的种子,等待发芽,等待开花。三月二十一日是春分日,也是小曦的生日,春光正好,晨曦微露。
黎昊泽醒得很早,把手轻轻地从明曦头底下抽出来,帮小曦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去洗漱穿衣服准备出门。给小曦定制的杯子做好了,刚好今天可以取回来,顺便买个蛋糕。
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黎昊泽刚出折翼大门就被狠狠得吓了一跳,大门不远处躺着一个麻袋,哦不,准确地说是一个被装在麻袋里的孩子。这大清早的搁谁谁害怕,万一是具尸体,估计噩梦都得连着做三天。
黎昊泽走进一看,发现是个孩子,上半身从被割裂的麻袋口钻了出来。孩子穿着很单薄的衣服,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夜间的温度还不是很高,孩子被冻得脸色发白,嘴唇青紫,脸蛋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黎昊泽把手指放到孩子脖子上停了停,然后深呼出一口气,还好还有脉搏。
黎昊泽把麻袋抽掉,抱起这个昏迷不醒的孩子直奔医务处。把孩子放在病床上就给沈晴打电话,“沈晴姐,快点来趟医务处,我这倒霉催的,幸亏今天出去的早,不然非给你捡回来一尸体!”
沈晴睡得迷迷糊糊,一听见尸体两字儿,所有感官立马归位“行行,我知道了,马上去,你别急!”
黎昊泽等在急救室外面,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一抬头三魂七魄又少了一半,白森森的长袍子,黑漆漆的长头发,沈晴就这么跟个女鬼似的站在黎昊泽面前,“怎么样?尸体呢?呸!不是,你捡回来的人呢?”
“姐啊!我这一上午不被吓死真是我命硬啊!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贞子到处飘,死人都能给你吓活了。人还在急救室,情况估计不太好。”
“不管怎么样,先等人出来再说吧,还有!姐这是真丝睡衣,你不懂!”沈晴一脸鄙视地看着黎昊泽。
手机铃声打断了黎昊泽正要说的话,拿出手机是小曦的电话。
黎昊泽露出温柔的笑容接起电话,柔声道:“小曦睡醒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明曦迷迷糊糊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一听就知道是刚睁开眼,“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带着一丝委屈的声音直击黎昊泽的耳膜。内心涌起无数纠缠在一起甜丝丝的东西,紧紧包裹住整个心脏。
“我马上就回去,小曦先自己穿衣服去洗漱好不好?”黎昊泽用极尽柔和的声音和明曦说道。
“好~那你快点回来。”小曦可爱地拖着长调。
黎昊泽和沈晴说了一声便直奔食堂,买了小曦爱吃的早饭后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走。小曦正踩着小板凳刷牙,一看到黎昊泽马上把牙刷交给了黎昊泽,黎昊泽接过牙刷在明曦整整齐齐的两排小白牙上刷了起来……
吃过早饭黎昊泽简单地和明曦说了下捡来一个孩子的事,明曦闹着要去看看,黎昊泽没办法,只好带着明曦又去了医务室。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病房里沈晴围着病床走来走去,眼睛闪着绿光盯着病床上的人,一只手捏着下巴不停地发出啧啧声,那表情和饿狼见了肥羊没什么两样。
黎昊泽牵着小曦进去看了一眼也呆住了,这是早上自己捡回来的“麻袋”吗?
病床上的少年已经醒了,尽管满身是伤仍然挡不住他的漂亮!洁白细腻的皮肤,乌黑的头发,鼻子嘴巴都长得小巧玲珑,最勾人的绝对是那双眼睛,比常人要大很多,睫毛又长又密,卷卷的翘起,像扫在了人的心尖上。
明曦小朋友很给力的问了一句,“这是大号芭比娃娃吗?”
黎昊泽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不是哦,小曦,这就是我早上抱回来的那个小哥哥。”
沈晴又传来神经兮兮地声音,“我滴个乖乖,这要是长大了,得毒害多少少女啊!昊泽,和你有一拼,你的敌人出现了。”
病床上的人直勾勾地看着黎昊泽,眼睛里水波盈盈。明曦小朋友似乎感觉到了危机拽拽黎昊泽,伸开双臂,等黎昊泽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一副宣誓主权的表情看着病床上的程佑。
“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低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少年挣扎着起身,艰难地跪到床上,“拜托你们收留我,什么活我都可以干,你们只要把吃剩的东西给我一点点就好,求求你们。”病床上的少年撑着瘦骨嶙峋的身体,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着,眼泪很快打湿了他面前浅蓝色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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