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骗这么远的地方来,不会就为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儿干我吧?”温劭夸张的做了个表情,眼睛微微往上挑,显得特不正经。
“还挺有脑子的么,这都被你猜到了,”陈烨也十分配合他,轻薄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道,“现在干一次,怎么样?”
“行啊,你在下面?”温劭似笑非笑。
“你要想试试骑乘,我不介意。”陈烨眯着眼去吻他,撸起他的衬衫去抚摸他的腹肌,温劭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的,柔韧度似乎也不错,陈烨想到这儿,不禁低声一笑。
两人这次的接吻不像上次一般天雷勾地火,陈烨很耐心的吻着他,温劭任他缠绵地吻着自己,手掌渐渐探到他的裆部,轻轻一弹。
陈烨笑着捉住他,“别乱摸,会变大的。”
这人流氓起来简直不要脸,陈烨把嘴唇凑到他脖颈处,低声说着,“今天先放过你,休息一会儿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温劭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论对于这次行程过程还是目的,陈烨都对他保持了缄默,温劭问了一次他不回答后,也没再自讨没趣了。
陈烨口上虽然说待会儿,但直到夜深了他才带着温劭出门,温劭临走前习惯性地往枕头底下一摸,问,“要不要带枪?”
陈烨犹豫了一下也就道,“不用。”
温劭知道陈烨这次带他来的目的,不过是看上自己身手好,可以贴身当个保镖,陈烨说过他缺人。
两人吹着夏夜清爽的风走在街道上,因为路很窄的缘故,开车反倒是显得拥挤,而陈烨似乎是不赶时间,一边走一边还在欣赏小城镇的风土人情。
“你以前来过这儿是么?”陈烨拢着火点烟,眉毛好看地皱起,不过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却因为小镇略微残旧的夜色而显得异常性感。
温劭淡淡扫了他一眼,看向别处,“嗯,来过几次,怎么了?”
路边一间低矮的杂货铺,外面有几个小孩在嬉闹,其中一个稍微壮一些的把另外一个男孩欺负哭了,小孩仰着脸就开始嚎啕大哭,丝毫不注意眼泪鼻涕往嘴里窜。
陈烨也看到了,淡淡笑了下,才道,“没什么,待会儿我们到的地方估计你也去过,这几天情况特殊,你机灵一点,别出什么岔子。”
温劭冷笑了声,说着,“陈烨,我好像没答应跟你吧?”
陈烨对他这态度也没生气,只是平静地道,“就这一次,回去之后,你想去哪里,我都不拦你。”
温劭脸上表情耐人寻味,不过听陈烨这样说,也就没再多说一句。
两人去的地方是比较偏僻的赌场,却是这里开的最大的一家。
因为距离边境较近,这边的治安也就没那么严谨,开赌场的,在这里比比皆是。
两人来到时,天已经约莫擦黑了,一楼不过是掩人耳目经营一些游戏机之类的东西,到了二楼,两人才踏进去就看到一派人声鼎沸。
巨大的吊灯垂在房顶发出明亮的光,大大小小数十桌,每一桌都被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哪怕周围都开着风扇,一种扑鼻而来的闷热感还是让温劭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夏夜本来就热,再到这样的地方,稍微待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
大多数人只穿一件背心,一面扇着风扇一面素面朝天地下赌注,这样的地方,简直是鱼龙混杂。
温劭不知道陈烨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要来这里,必然是有原因的。
“想玩什么?”
陈烨忽然转过头来问他。
温劭闻言扫了一眼,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人最多的地方,扬扬下巴,“就那个吧。”
陈烨咬着烟,从包里掏出一沓人民币递给他,“待会儿我过来找你。”
温劭一点头,道,行。
别人给的钱,不玩白不玩。
两人来到这儿第一时间就是买衣服,依照当地的穿着讲究换了打扮,温劭来过这里很多次,所以当他挤到人群中和他们一起下注时,很少有人留意到他外地人的身份,更何况,这里的外地人本来不少,更别说他还漕着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
也许是今天手气不错,或者没用自己的钱也不在乎输赢,不过几个小时,温劭面前就堆了尖的一沓筹码。
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温劭转过脸去看,陈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他看了他堆尖的战利品,笑笑,道,“走了。”
出门时扑面而来的夜风让温劭呼吸都是清爽,里面乌烟瘴气的味道让他嗅觉都失灵了,现下虽仍是湿热的夜风,但还是让他觉得分外凉爽,连呼吸都顺畅了好多。
因为快到凌晨,街上明显少了人,只有零星几家店铺还亮着灯,扑朔如影。
两人走着回住的地方,陈烨一手插在口袋上,一手叼着烟,问,“有人提到过秦三这个人吗?”
温劭略微回想,隔了一会儿才道,“没有。”
“确定吗?”
“嗯,确定,我换了好几个场地,没人提到过这个名字,”温劭转头看着他,“你要找这人?”
陈烨嗯了一声,递给他一支烟,“最近有人在赌场见过他。”
回到宾馆洗了澡之后两人也没什么睡意,各自靠在床上抽烟,连灯都没开。
“这两天咱们都得去赌场,我找不到他,只能让他知道,我来了。”陈烨在黑暗中开口道。
“这就是宋威交代你的事情?”温劭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着,眼睛注视着前方。
“嗯,他是威叔的一个‘故人’。”
“找出来你打算怎么办,”温劭继续问,他得知道目的,才能在突发情况下有所行动,他说,“其他的我不问,但这个,你得告诉我。”
陈烨弹了下烟灰,眉宇深沉,“先找到再说吧,他这次故意出现,也是在告诉威叔,他回来了。”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如折给孩子玩的纸飞机,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后来温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陈烨喊了他名字,没反应,黑夜中他转过去看他的脸,明明不近的距离,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细小的痣。
温劭睡着了是很安静的样子,甚至在陈烨看来是难得显露的温和,不知怎么,陈烨又想起他浑身是伤倒在自己门前的样子。
一连几天,温劭和陈烨都定时出现在那个场地,两人的气场不论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更何况出手阔绰还不在乎输赢,不到几天,便让人记住了他们,而让人留心的好处就是,碰到有人来抓赌时,可以好心通知他们一声。
陈烨亲眼看到一中年妇女的是怎么拖着一条瘸腿日日不缺席的,但只要听到声音说“来了”时她又是怎样以旋风般的速度消失在楼梯口的,以致于第二天她再来的时候陈烨仔仔细细观察了她一阵,看她一瘸一拐镇定自若地走进来,温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抽着烟笑道,“别看了,人是真瘸。”
“我操,”陈烨笑得眼睛都眯了,转过头看着温劭道,“这女的练过的吧?”
遇到抓赌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每个在这儿常驻的人都练就了一套自身的躲避系统,等下一次陈烨看到另外一男人从二楼直直往下跳时他已经没什么反应了,等到第二天看到那男的右手打着石膏还在挥汗如雨的下注时陈烨也只是笑着摇头。
他在国外都没见过这么让人发笑的场景,真是见识了。
不过两人遇到紧急情况也会逃,一般是谁也不顾谁,跳窗什么的是常有的事儿,有几次两人还遇上了,跳窗之后顺便一起去吃晚饭,陈烨最近喜欢上了傣味,温劭向本地人打听之后就带着陈烨去,两人绕了好一会儿的路才找到,非常普通的一家,却要提前去才能占到位子。
温劭看着陈烨吃的嘴唇烧红还在大快朵颐,喝着茶水笑道,“你能不能歇会儿?”
陈烨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什么?”
温劭好笑,“你不嫌辣么?”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记得,陈烨是不太能吃辣的。
“没事,”陈烨喝了半杯茶水,脸色都变得潮红,却还是道,“挺好吃的。”
温劭只好给他夹了几片黄瓜和薄荷,“别蘸蘸水了,缓一下。”
陈烨看他给自己夹菜一时也是怔住,微眯起眼睛去看他,心情似乎不错,“这么贴心呢,给我夹菜?”
温劭看他额头上微出的汗渍,嘴唇也是被辣得通红,他热得解开胸前的衬衣纽扣,半隐半现的胸膛,温劭忽然小声说了句,“我想吻你。”
“?”
“我说看你这样子,我特想吻你。”
两人选的位置是很显眼的,身边又都是人,温劭不知为何忽然就生了这样的心思,情动来得猝不及防,他从桌子下面握住了陈烨的手,手指轻轻去刮他的掌心,隔靴搔痒似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陈烨。
陈烨忽然笑了,是那样很温顺的笑意,他从未在温劭面前露出过那样的笑容,他弯腰去捡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筷子,直起身子时嘴唇刚巧碰上温劭的手背。
灼热的触感,温劭的心被重重撞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压抑住想要立刻把对方掀翻在桌子上狠干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