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莫霄云一来二去也熟络了,发现莫霄云其实除了偶尔说些让人听不懂话外基本算是个正常人,但让他钦佩是他侠义之心,好几次他都眼见着莫霄云卫道时候被人反捅一刀,当然他武功造诣极高,所幸都能避开,但他从没因此放弃行侠。
苍小钟不得不再次称赞一句,“莫大侠真是我最佩服人了!没有之一!”
莫霄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手里咖啡差点就洒了,只好淡淡道:“我也佩服小钟。”
苍小钟奇怪地问:“我有什么值得佩服?”
莫霄云淡淡道:“果断。”
苍小钟一下子飘飘然,更加坚定了自己对宁云无情决心。殊不知人家莫霄云说是他动情动得果断。
忘情听了他们对话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好了,六点了,该关门了。”
莫霄云放下咖啡指使苍小钟喝了,这才去外堂关门,刚要关门却被一只手拦住了,莫霄云仔细看着这个人,看不出什么来,便淡淡道:“关门了。”
“我知道。”那人冲他温和地笑笑,“我来找一个人。”
莫霄云沉默了一下,忘情失忆过,除了自己不认识任何人,找自己话就不会这么说了,所以说这人找是苍小钟。
见他犹豫,那人客气地自我介绍道:“我是宁家宁云,来找小钟。”
莫霄云这才后退了一步,让他进来,心里又是一阵思量,从道理来讲他不该管朋友家事,但还是本着劝和不劝离立场轻描淡写道:“小钟在内厅,你好好劝劝他。”
“好。”宁云应了一声便进去了,莫霄云这才关好门又远远地提醒了一句,“且行且珍惜。”
宁云顿了一下,笑着问道:“谢谢莫大侠,小钟是怎么说我们?”
莫霄云淡淡道:“你们本是恋人,就不该互相猜疑,哪怕有过欺骗也该信任。”
宁云再次抓错了莫大侠重点,声音甚至有些愉悦,“他说我们是恋人?”
莫霄云凝眉认真道:“小钟很开朗,但不代表不会难过。”
宁云点头同意,“是,我知道,过去是我负了他,我这就跟他道歉。”
莫霄云听进去了,又把忘情拉了出来淡淡道:“你不要打扰。”
宁云边走边低头凝思,小钟这么说是没有怪他吗?或许他真可以求他原谅?
苍小钟本来还在拿着PSP玩游戏,打通了一局拿起莫霄云让他喝剩咖啡喝了一大口,正好抬头看到一个自己想了无数遍恨了无数遍人,整个人都惊呆了,一开口竟然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想到他是谁又紧张地站了起来……然后咖啡也洒了。
宁云没想到自己只是出现一下就引起他这么大反应,看他这个样子第一反应就是忍不住想笑。
“小钟……”
第二十四章:久别重逢
——宁云:失去后才后悔,想方设法把你追回
“霄云,你真确定他们是恋人吗?”
忘情走时候看了一眼,苍小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对待久别重逢恋人感觉啊。
莫霄云认真道:“小钟说。”
忘情犹豫道:“可是小钟很害怕啊,他还打翻了咖啡。”
莫霄云淡淡道:“可能是因为一时激动。”
忘情叹气,霄云这种别人说什么他都信性格该怎么办啊怎么办!
他们回避了后苍小钟明显更紧张了,平时白日会思念这个人,但只是思念他而已,真见到他了就马上想起自己被怎么对待过,每次被他凌虐时候宁云看自己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真像注视着一个随自己亵玩玩具一般。
他牙齿一直在打战,好半天才逼着自己开了口,“你……怎么来了?莫大侠呢?”
宁云也不逼他,而是从容地回答他,“莫大侠让我好好安慰你。”
苍小钟更紧张了,抖得更厉害了,他无数次说要报仇,但仇人真在眼前时候他却怕到膝盖发软,宁云近一步,他便退一步,察觉到自己动作后苍小钟更是羞愧了,这才哆嗦着开口问道:“你,你还想怎样?没玩够我吗?”
想起苍冥来他眼眶一下子红了,苍家尊严让他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跪在他面前祈求了。
“小钟……”宁云轻叹一声,抬手轻抚了一下他发梢,语气温柔,“对不起,我过去不该那么对你。”
苍小钟本来就吓呆了,如今一时间听到了这句话更是反应不过来了,只能傻傻地站在那任他摆弄。
这句对不起他等了多久?早已等到死心,却没想到在他放弃以后竟然等到了这句话,下一秒苍小钟突然潸然泪下。
“你为什么现在对我说这个?你后悔了?”
宁云不是第一次见他哭,过去无数次想逼哭他,逼到极限时候苍小钟也会掉眼泪,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忍着,似乎是知道那个宁云根本就不会心疼他。
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如今这样只是因为伤心而落泪,好像有些高兴,更多却是难过。
宁云心里一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搂住了他,好像是头次觉得心疼了,“是,我后悔了,后悔那么对你。”
苍小钟马上推开了他,低头摇摇头,哽塞道:“宁家,你知道不可能了。别玩了,我玩不起,我没你想那么糙,我……我受不了。”
“我知道,小钟,我知道,她……你想让我怎么样都好商量,你原谅我好吗?”他一哭,宁云就有些慌了,连说话都忘了过去套路,一下子全乱了。
苍小钟又是一愣,好像是有哪里不一样了,但仍是低着头拒绝道:“人死不能复生,我没法原谅你,如果可以,我还会报仇,宁云……”
“她……”宁云欲言又止,但想来苍冥事还是不能说出来,要是苍小钟知道他妈还活着,一定会逼着自己和宁燃死去活来,到时候他会更为难。
片刻间宁云想好了答案,诚恳地拉着苍小钟手许诺道:“她确实死于宁燃手,我也不该没有拦着,是我错了,只要你原谅我,我可以离开宁家,跟你天涯海角。”
苍小钟这下真惊呆了,这是宁云能说出来话吗?这是矜持宁家人能说出来话吗?
殊不知二十多年前宁燃也说过相同话,可惜被拒绝了。
苍小钟低着头纠结地看着宁云拉着他手背,喃喃道:“你让我好为难,你曾经那样对我,还要杀我,我都对你死心了,你又后悔……等我回去了你又会向以前那样,我稍微不听你就打得我半死……”
宁云给他擦了擦眼泪认真地说:“不是,小钟,我不想你死,我不舍得杀你……”
被温柔对待,苍小钟反而眼圈更红了,涩声道:“你记得我当时怎么求你吗?我好痛好痛,好害怕,我只求你饶我一命,可你根本不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对不起,小钟,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你走,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苍小钟继续摇头喃喃道:“你不想我走只是因为再找不到人这么听你话了,你向我回去只是因为没玩够,宁云,你多无情你还不知道。”
“小钟……”
“我不想跟你走,宁云,你赢了,我真怕了你了。一想起那天你看我眼神我就从骨子里发冷,你根本没把我当一个人对待啊。”苍小钟说着想抽出手来没有抽动,他又确实害怕宁云,才柔声求道:“你放开我吧,我害怕。”
宁云不但没放开他,反而抱他抱得更紧了,“我……我都会改,你哪里不喜欢我都改好吗?其实我对你,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但我说不出口,是我不好,为了所谓矜持伤害你,没珍惜你,你给我次机会好吗?我想对你好。”
苍小钟心里像是被撞了一下,柔柔,甜甜,又有点酸苦,但还是执拗地拒绝,“不,你放了我吧。”
“我不放,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宁云果断地拒绝了,仍然没有松手。
苍小钟却头次在他面前哭得这么凶过,“胡说八道,没了你我活很好,你放了我吧,我又不欠你!”
“那就让我多欠你一点吧,小钟,我来时候孑然一身,也不会回宁家了,以后我也会保护你,你跟我回家。”
苍小钟再次沉默不语,但他身体一直没停止因为恐惧发抖,过了一会才道:“我跟你走,你别找莫大侠麻烦。”
他算是看出来了,宁云这分明是强硬要带走他,他是真心害怕,一点都不敢惹火宁云。可又不想给莫霄云添麻烦,宁家虽然败落,但因为他莫家和宁家再打起来……
他不想看到这个结局。
反正宁云如果真想弄死他,就依了他吧,他也折腾累了。
“能让我洗洗脸吗?”
宁云这才放开握着他手腕手,苍小钟洗去了脸上泪痕,对着镜子露出一抹伪装出来笑容,看着还是阳光明媚。
宁云站在他身后半步,眼睛闪了闪,为什么现在才明白?
他喜欢不止是作为小奴隶小钟,还有明媚时他,还有嘴贫爱开玩笑他,还有笑着时候他。
但仅是一瞬间苍小钟就收了伪装笑容,又恢复了生无可恋绝望,面无表情地出了外堂。宁云心里又是一痛,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他答应只是因为害怕不敢拒绝自己。
“莫大侠,忘情,这些天多谢你们。”苍小钟哈哈一笑,对着莫霄云笑得发自内心,“我欠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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