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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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茗楼所处环境位置还算清幽,也确实就如余戊所想的那样有风景有好茶还有精致的点心。
到了清茗楼炳子本想领余戊去“他”以前来的时候常包的雅间,不过余戊毕竟意不在于真的来喝茶所以就没去那雅间,而是直接在楼下大堂找了个位子。
楼下大堂摆设是除了中间的几桌,靠窗的几个位子都用屏风和些景观盆栽作为格挡,但是能隔人却无法隔音,所以余戊他们的位子隔壁的在聊什么他们很容易就能听到。
“听闻赵兄修为又精进不少,而且又得了周家那位小姐青睐好事将近了,这可真是恭喜赵兄了!”
“呵呵,哪里话,若是苦修许久又得灵药滋润都还没长进,岂不是废物?”
“哈哈,赵兄真是谦虚。”
“对对,与赵兄相比那东临王府的废物世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啊!”
“没错,东夏众人皆知皇室血脉初生婴儿最普通的也是天生八品,后天修炼更是易于常人。而那废物世子不但出生就是无品羸弱如普通百姓,而且后来不管吃多少灵丹妙药如何修炼都不见改变,这莫不是……其实他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吧?”
“嘘!这话可不能乱讲,除非你是想死了!”
“诶,说道那个废物啊据说自上次那件事后他就在家躺了半个月,连请了宫里的灵药师都没用,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废物这次要变成真的废物的时候他竟然忽然就醒了!”
“嗬!你从哪听来的,真的假的啊?”
“啊,我也有听说啊,听闻他醒来后这脑子啊……呵呵他就什么都给忘了哟。”
“哟,这莫不是傻了吧?哈哈!”
“哈哈哈哈哈,有可能!”
“你们还是收敛些好,不管他如何是个废物那也是世子。正所谓祸从口出,还是少说得好。”
“是是,赵兄说得对。来来来不说那个废物了,我们喝茶,我们喝茶啊,哈哈。”
“……”
你们聊这个不得了的话题声音这么大真的没关系吗?
这样的八卦要聊难道不是应该开个房间去聊咩?
还有……貌似他们说的东临王府的废物世子就是现在的我?真是不明白,他们怎么拍着马屁都能扯到我身上了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
余戊表示膝盖好痛……
而后他又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而且还有些喘不过气?
余戊疑惑的扭头去看,结果可真是吓他一大跳!
只见炳子神情狰狞,咬牙切齿一副极度隐忍的样子,而手更是捏掌成拳,用力的连骨节都泛白了!
看了眼隔壁,余戊心下已然明了。
看着他愤怒地都快要将自己的牙都给咬崩断,只差一点就要冲出去时,余戊默默吞了口口水伸手拦下了他。
炳子怒目而不解的看向我:“少爷!?”
“不碍事,你也一同坐下陪我喝喝茶吧。”
“可是!”炳子心有不岔仍想出去,余戊也知道光靠他说这么一句是不够的,所以干脆佯怒变脸。
“你不听我的,莫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
炳子闻言脸色骤然大变,一脸惶恐不知该说什么来接余戊的话,只是那青白交加的脸色就已然可知他受了多大惊吓。
余戊有些无奈的蹙眉,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他刚才说的无疑是对炳子忠诚的否定与质疑。
可一时情急之下他又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有效的阻止他,所以才一时说错了话。而现在看着比炳子苍白而痛苦就差以死明志的样子,余戊心里也是诚惶诚恐愧疚的很。
所以干脆起身想拉他在桌前坐下,可炳子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巧妙地避开了余戊的手,而后退开两步低首抱拳一副认命已经做好赴死的样子,“忤逆主子是为不忠不诚,属下愿受裁决!”明明一脸死灰声音却铿锵有力。
看他这个样子余戊这次是真的欲哭无泪了,他只是随便说说的,真的……
吞下卡在喉口的老血余戊决定使用强硬手段,遂他又向炳子走了两步,抓着他的手,利用他不敢反抗这一点,硬压着他在桌前坐下。而他虽开始有条件反射的轻微反抗,不过一瞬之后还是顺着余戊的力道坐下了。
而后余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倒了杯茶放在他身前,再推了碟点心给他,歉意的扯了扯嘴角:“抱歉,刚才我只是一时情急并不是真的那个意思,希望你不要在意。呃,我知道你没有看不起我,是我乱说了话,总之……呃……唉!总之就是对不起啦!”
越是着急想要解释清楚反而越是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好像嘴巴张开反复说的一直都只有“抱歉”这个词。
一时间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愈发显得尴尬。余戊现在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往桌上砸两下,本来他就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特么的现在要他怎么安慰人啊喂!?OJL
所谓不做死就不会死,他真是一点也不(想)明白。
静默许久就在余戊以为炳子不想理他的时候炳子终于开口了。
“……其实,少爷不必对我说抱歉……”他低着头双手捧着余戊给他倒的茶,低垂的眼帘就看着茶杯,声音淡淡的响起。
“我从小就是孤儿,被王爷收养训练就是为了贴身保护少爷。也许少爷仁心宽厚,并不在意那些人说的也不愿去理他们,但我无法忍受!少爷的血统是不可置疑的,而东临王府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议论的,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谈论这些就该受到制裁!”说到这即使他仍旧低着头余戊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但余戊并未出声,因为他还没有说完。
“可是我不能违抗少爷的命令,刚才是我气愤过头没控制好自己我愿受罚,但是……少爷不该对他们如此忍让,少爷是东临王府的世子,将会是未来的东临王,他们没有藐视东临王府的资格!”
六、偶遇?
嚼吧嚼吧嘴里的桂花糖余戊把打包好的点心揣到了怀里,然后招呼着炳子后头跟上出了清茗楼。
经过刚才的一番“谈心”他也算是大致了解了炳子就是个东临王府死忠一切以东临王府为先,只要这不玩什么阴谋诡计和潜伏者什么的那起码现在表面上就是了,至于以后会不会背后来一刀什么的,那么虐心的剧情求不要OJL。
作为一个在节操遍地掉,玩笑随便开的时代长大的人,习惯了嘴上没毛,忽然跑到这种不小心说错点话就能伤了别人玻璃心的地方来,余戊表示鸭梨很大。
在清茗楼时因为隔壁喝茶的人八卦了些不该八的东西炳子差点暴走,而在余戊为自己说错话而道歉后他所说的话有两点让他在意的。
其一,炳子为什么说“他”是因为仁心才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才会忍让那些家伙?在余戊之前的推断来看这小世子应该是个臭名在外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和一群狐朋狗友瞎招摇的纨绔子,但现在看来难道说是原主其实并非如外人所说那般,其实他的纨绔与一事无成是为了掩饰什么?
其二,为什么炳子会说那些人没有藐视东临王府的资格,东临王府又到底有着怎样的地位与实力?
余戊很好奇但他当时并没有直接问炳子,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并不适合谈这些。就连炳子当时那么气愤他也在有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且并未说过多隐秘的事就噤声而只在不断对余戊认错。所以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只是在随便的聊些无关紧要的事。
为了避免再呆在清茗楼时又听到什么人八“东临府的废物世子”导致炳子暴走,余戊决定还是先回王府好了。走之前顺便打包了几份他觉得味道很不错的点心揣在怀里,这样路上也可以吃,虽然炳子说他这样很没形象。
回去就按出来时的路走,余戊也大概有了个印象所以免了炳子来指路的麻烦。
悠悠走着一边从怀里摸出点心来吃,然后他们走到了一条岔路口。来时他们是从左边出来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余戊心里徒然就冒出一个很强烈的想要从右走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他只要往左走了就会心里各种别扭纠结不舒服,所以他问炳子:“从右走是去哪里的路,能回王府么?”
炳子答道:“可以倒是可以就是要绕许多弯路会远上许多,少爷想要从右边走?”
“嗯,反正离回府吃午饭也还早,不如就从左边走吧,兴许到时晃悠回去刚好赶上吃饭。”
从右边走这边的房屋要比左边的老旧和普通许多,余戊想这大概是因为左边离权贵的府邸较近的缘故,而右边离的远则普通民众较多了。
路上常能见到衣着普通的百姓,或三两交谈或带着农具归家。孩童三五结群嬉闹玩耍,自是一片和谐安乐之景,这不禁让余戊想起了成长的故乡和亲人朋友而有些神伤。
不知走了多久只是一直往前走,而后路上可见的行人渐渐变少。而在将要走到一拐角处时忽然听得从前方拐角处似传来喧闹辱骂声不禁心里有些好奇,毕竟爱好看热闹是人民本性。
略微加快了些脚下步伐拐过转角,而后在走过转角处后便看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三四个少年模样的人围着一个卧倒地上蜷缩着身子一个身量看起来很是瘦小的人拳打脚踢,一边踢打一边啐着口水说着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