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萦绕在两人的身侧,林惊微隐约瞧见屋内一片狼藉,想来在此之前,魔尊已经发作过一通了。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抬手抚上江秋渔的后颈,“不是要拿我当炉鼎使用吗?”
这人真的知道炉鼎是怎样使用的吗?
江秋渔抬起脑袋,眼里猩红一片,几欲滴下血泪来,她咬着自己的唇,在樱桃般的唇肉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咬痕。
“你敢不听话?”
林惊微咽了咽喉咙,手指穿过江秋渔的发丝,在她的后颈上捏了捏,“没有不听话。”
她犹记得江秋渔变成白狐狸时,她一捏这个位置,狐狸便会乖乖地放松身体,任她揉捏。
果不其然,她的手刚覆上去,江秋渔便软了身子,手腕搭在她的肩上,浑身柔若无骨,气喘吁吁地趴在她怀里。
林惊微的身体僵硬片刻,又逐渐软下来,她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很难受吗?”
此时的魔尊哪儿还有平常的盛气凌人,高不可攀?
她就跟要不到糖吃的三岁稚子一般,嘴巴一瘪,泪珠儿就要跟着滚落下来,眼眶红得跟擦了胭脂似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林惊微拿此时的她无可奈何。
若是平时,她尚且能稳住自己的心神,不听不看,可此时却没法忽视那具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体,裹挟着馥郁的香气,举手抬眸都带着魅惑人心的娇气。
也许是方才憋的久了,江秋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嘟囔了一声,冒着热气的唇贴在了林惊微的侧颈,像要从那层薄薄的肌肤下吸出滚烫的鲜血一般。
林惊微凝神听着她的声音,隐约听见她说热。
她打量着江秋渔此刻的模样,果然瞧见她的面颊上绯红无比,鼻尖冒出了点点汗珠,整个人透着一股潮湿的欲色。
林惊微犹豫片刻,抬手按住江秋渔的手腕,微凉的灵力钻进对方的身体,试探着在她的体内游走。
江秋渔体内的魔气紊乱不堪,林惊微的眉心紧皱,屏气凝神,不敢大意。
她担心被江秋渔的魔气攻击,遭到反噬,不敢催动灵力靠近江秋渔的丹田,只在四肢试探。
江秋渔感受到身体内部的凉意,柔柔地吸了口气,趴在林惊微身上,乖的不行。
林惊微收回自己的灵力,面色严肃了不少。
怪不得江秋渔如此难受,她的魔气几乎完全不受控制,肆意冲撞着她的经脉,搅得一片混乱,天翻地覆。
江秋渔恐怕不止是热,更多的是疼。
在如此境况下,这人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曾杀害任何人。
甚至方才还表现得游刃有余,还有心思欺负人。
林惊微轻叹了一声,合上眼眸,任由江秋渔吸吮着自己的脖颈,她甚至歪了歪脑袋,以便江秋渔能咬得更快活。
江秋渔眨了眨眼,仗着林惊微看不见自己的脸,眼眸弯了起来,笑得跟偷了腥的狐狸似的。
真不愧是女主啊。
江秋渔舔了舔唇,一想到这些以后可能都便宜了别人,心里便涌上了一股不满。
她叼着林惊微的皮肉,用牙齿磨了磨。
狐狸的牙齿尖锐异常,一阵疼痛从脖颈传来,林惊微闷哼一声,紧闭的唇瓣微启,从唇缝里泄出一声轻叹。
她缓慢地释放出自己的灵力,至纯至阳的剑气压制住四散的魔气,将它们赶回江秋渔的身体。
江秋渔眉头紧皱,手指抓紧林惊微身上的衣衫,脑袋靠在林惊微的肩上,呼吸一声比一声紊乱灼热,虽然这些不断撕扯着经脉的魔气是她故意弄出来的,可疼痛却也是真的。
两只狐狸耳朵无意识般扫过林惊微的侧脸,于是林惊微确定了,魔尊只是看着经验丰富,实则什么都不懂,压根不知道炉鼎是怎么用的。
这可真是……
林惊微吸了满腔甜腻的桃香味,紧贴在她身上的人又开始蹭她,想要从她这里获得更多的纯阳剑气。
林惊微只能按住她的手,引导她吸纳自己的灵力。
可她只能禁锢住江秋渔的双手,却无法阻止那些大尾巴作乱。
林惊微的眸中有片刻茫然和慌乱,这真的是拿她做炉鼎,在采补她吗?
为何更像是……双修?
在林惊微所熟知的采补方式中,没有一种是江秋渔这样做的。
反倒是道侣间的双修,往往会耳鬓厮磨,情意绵绵。
一个晃神,狡猾的尾巴缠在了林惊微的腰上,一只微凉的手则是抚上了她的脸颊,在她的眼尾轻蹭。
林惊微回过神来,语气隐忍:“别蹭了。”
她按着江秋渔的后颈,想把人推离些许。
下一刻,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忽地发力,将她按到在锦被里,青丝铺了满床,玄色的衣衫松散开来。
床边的轻纱无风自动,慢悠悠地垂下来,遮住了大好的春光。
身穿赤红衣衫的魔尊跪坐其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微哑:
“不许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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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嗷呜一口,吃掉!
小微:QVQ老婆,请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第22章 魔界篇(二十二)
林惊微一愣,“我没想……”
她的话还未说完,忽地顿住了。
林惊微仰躺在温暖厚实的锦被里,像被一汪清澈的泉水包裹,浑身使不上劲。
她仰头,但见江秋渔瓷白细腻的指尖覆在腰间,上下翻飞中,泄露出一片春色。
红梅白雪,美不胜收。
林惊微克制地合上眼眸,呼吸里的蜜桃香味却愈发明显,她听见玉佩撞击在地上所发出的清脆响声,叮咚两下,砸在了她的心上。
看似高冷淡漠,无欲无求的清蘅君,实则是个内敛羞涩的纯情之人。
她虽然选择不听不看,却也抵不过魔尊那缠人的本领。
耳边一热,是那人急促灼热的吐息,“你真的是个木头桩子啊……”
林惊微的心跳震耳欲聋,面颊上浮出了淡淡的两抹红晕,她抬手,触到一片滑腻滚烫。
将江秋渔推离些许,林惊微总算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她始终没有睁眼,甚至主动封住了自己的神识,只能根据声音来分辨江秋渔所在的位置。
江秋渔勾过一块红绸,覆在林惊微的眼前,微哑的嗓音里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睁眼。”
林惊微的眼睫重重一颤,她透过轻薄的红绸,隐约瞥见床顶挂着的八颗莹润洁白的鲛珠。
鲛珠乃是鲛人的性命之根本,宛如人类的心脏,失去鲛珠,鲛人也就活不成了。
林惊微不知怎的,忽然清醒了一些,她仿佛做了一场香艳透骨的梦,梦醒后,徒留满背微凉的汗意,以及心口狂跳不止的动静。
手中攥紧的锦被皱巴巴的,林惊微放松身体,根根指骨酸疼无力。
她沉沉地呼出口气,却听见江秋渔在她耳边笑了声,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绵绵的叹息。
“二十年前,同梦海的鲛人族出了个惊世绝艳的天才,年轻气盛,非得找我打架。”
“输了以后,她将八颗鲛珠当做赔礼,硬塞给了我。”
江秋渔勾了勾覆在林惊微眼前的红绸,影影绰绰中,她的声音也听得不甚真切。
“我还当这东西无用,现在看来,原来是我弄错了它的用途。”
林惊微晃了晃神,倏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鲛珠之光华,耀眼夺目,将这一方空间照得大亮,连细小的发丝绒毛都能窥得一清二楚。
她虽然被覆住了双眼,可江秋渔却能将她看得仔细。
林惊微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忽然滚烫起来,面颊上的红晕愈发明显,她重新合上眼,为这一刻的自己感到羞耻。
她怎么能沉迷其中?
江秋渔跪坐在榻上,眼见林惊微已逐渐清醒,便挥手驱散了飘在两人身侧的甜腻香气,而后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喉间一甜,唇边漾开了一抹红渍。
林惊微听见她痛苦的闷哼声,似是察觉出了不对,伸手扯开盖住眼睛的红绸,入目便是江秋渔苍白的脸,朱红的唇。
头顶两只雪白耳朵无力地耷拉着,发丝松散间,那张颠倒众生的柔美面孔染上了几分痛苦。
林惊微一怔,她何时见过魔尊如此柔弱痛苦,苍白脆弱的模样?
“你怎么了?”她喃喃道。
林惊微老是学不会规矩,不会如同其他人一般,每次都尊敬地叫她尊上,幸好江秋渔也不在意,从没因此惩罚过她。
此时江秋渔也只是笑了笑,唇边的血渍鲜红刺眼:“如你所见,本尊受了重伤,魔气失控,经脉尽损。”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毕竟这些伤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她再狠心,也不至于真把自己弄成重伤。
不过用来唬一唬女主应该够了。
林惊微的手指合拢了些许,仿佛握住了什么东西似的。
这个动作细微得不易察觉,若不是江秋渔此刻所有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怕是也要错过她这微妙的反应。
这是林惊微身为剑修,下意识的握剑的姿势。
她想趁自己重伤虚弱时,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