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沈先生，对您便利而无一害啊！”男人上前走了几步，有几分激动。
沈塘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个的话，我看就不用了。我这小小规模，还用不上麻烦先生您了，以后规模更大一些，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可是……”
沈塘有些抱歉的打断了他，“先生，很不好意思，我妹妹就快要生日了，我要赶着去给她买生日礼物，祝您玩得愉快哟。”
沈塘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他拒绝的很干脆，因为他从没想过让别人代言他的沈羊奶。他现在的规模虽然是小，但是有灵泉在手，他早晚会将小小的羊圈扩大为羊场，到时候总不能受制于人，让自己家的羊奶过了别人一道手。
更何况也不是什么熟人，拒绝了就拒绝了，沈塘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他哼着一首歌，是儿时听邻里老依姆唱给他听的。温柔的像潺潺的月光，流淌在沈塘的心尖上，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
“……我其头靠著你肩膀，真像做好梦很安详，坐近近、靠靠拢，让我靠著你肩膀，故乡夜晚，很安静，明月高山在水中间……”
趁着时间还早，刚刚中午，沈塘踏着自行车，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猛踩到县城里去，直奔县城最大的百货，上了服装区。
他完了一套深蓝色带着蕾丝花边的棉质布裙，下楼的时候正好路过一家玉店，脚步忍不住停了下来，在那里流连了片刻，提步走了进去。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我们店里的玉石都是经过专业的师傅打磨出来的，十分精致，您可以随便看看。”
店铺不算大，百货大楼里店面昂贵，一块豆腐大的铺子都不知道要花费多高昂的价格，一个老板已然够用。
看到沈塘手里提着的袋子，就知道眼前这人兜里有钱，连忙从台子里走了出来。
“我看看。”
沈塘对玉一点点都不了解，他只是听说过玉养人，人养玉，看到这家店，所以想要晴晴买一条玉坠。
他虽然有了点钱，但毕竟还不算大富大贵，看着那些价格，基本上他看得上眼的都贵的让他有些眼皮子直跳。
他走了一圈，心里头叹气。
要想真正能够挺直腰杆为爸妈和晴晴买东西，还得加倍赚钱才行，他现在这样，来这种店都十分吃力。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沈塘转身的时候，眼睛扫过了柜台角落的一个盒子，那块玉看起来挺漂亮的。纯粹的浓绿色椭圆形玉坠外包了一圈银，按照沈塘刚才看玉的经验，应该会是个很贵的玉。
可他的眼力太好了，所以自然也扫到了那玉前面的金色小牌子。上面用黑色的字体写着，2999元。
这不科学！
“老板，这块玉价格怎么有点……”沈塘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板脸色一变，以为沈塘看出了什么，连忙摆手解释，“我这都是好玉，真的玉，绝不干欺骗客人的事情。上好的老坑玻璃种啊，只是……”
老板忍不住扶额叹气。
不太对劲啊，看老板这样子好像十分痛心的模样。
“怎么了吗？”
“可惜了啊，这玻璃本来至少得卖这个价。”老板说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沈塘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是一千块，但这么看来显然是一万走起了。这块玉不算大，去掉外面的那一圈包银，玉大约只有半个硬币大，却卖这么贵，现在标价这么低，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老板又说：“……都怪我这手，不小心磕着了这娇贵的玉，裂了一道口子。”他几乎是要捶胸顿足了，连连哀声不断。
原来如此。
沈塘恍然，凑近了看，那块玉果然不如别的那么透亮，颜色有些暗沉，不够鲜亮，原来是玉裂了，就是大概玉里头的“灵”气跑了。
沈塘不懂得玉，所以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解释。
“白白损失了一笔钱啊。”看到沈塘眼神黏在上面，心思活络了起来。这玉要是内行人见了，绝对不会买的。
玉如果是后天裂了，没有在原生环境里，养回去的几率非常小。这样一块玉买回去做什么，还不如买一块普通点的。所以老板这块废玉放了许久了，都没人买，他这么愁啊。今天终于看到一个冤大头上门了，又对这么块玉有点意思，忍不住动起了小心思。
“客人呀，你可别看这块玉裂了一条缝，但是如果天天佩戴着，你知道人养玉，玉养人这话吧。戴久了，这缝可就长好了，到时候技术室价值连城的东西，转手能卖出五倍以上的价值。”老板用手指比划着缝隙，“看到没，头发丝还细点。”
沈塘当然是知道老板可能在忽悠他这个外行人，可是那块玉确实漂亮的很，即便是颜色暗淡一些……
“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老板迟疑了一下，为了不让沈塘起疑心，麻溜的拿了出来。
“你得小心些，别把它磕坏了。”
沈塘拿起来打量，确实是头发丝还小的缝隙。但美玉微瑕，还是有了不足。心里头难免叹息了一下，有些遗憾地打算放弃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脖子上的玉坠发起了热来。
沈塘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的时候，他手里的玉坠已经被老板接过，准备收回玻璃柜里了。
“老板，等下！”
☆、第69章 【水果蛋糕】
老板顿住了动作，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不是不要？”
沈塘伸出了手，“再给我瞧瞧，说不定心动了呢？”
老板虽然疑惑，但是眼底的喜悦之色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大抵是觉得自己的感情太过于露骨了，怕被沈塘看出破绽来，连忙收敛了心神。
但沈塘是怎么样的人，两辈子加起来见的人也不少，更实在社会里混了许久的人，那点眼力怎么可能没有？他当然看出了老板的私心，可是玉坠有了感应，他怎么能让它失望呢。
沈塘把装着玉坠的锦盒凑到了眼皮子底下看，装作仔细打量的样子。实际上是为了靠近玉坠，让它能够再一次感应玉坠子。
好几秒，玉坠都没有动静。
沈塘有些失望，心想可能是个错觉。可当他想要挪开的时候，又感觉到了从脖子处传来的微热感觉。随着他手中的盒子的靠近，越发的热了。
果然是它！
沈塘心中一喜，他手握了一下脖子上的坠子，神色淡淡的将这个锦盒放在玻璃台子上，用手将他推到了老板的面前。
老板眉头一沉，“客人，你又不想要了？”
“这个东西吧，也没好到我一定要买，但是看在外形不错的份上，还是有点意思的。”沈塘坐在高低椅上，“你也别拿我当冤大头，这样一条裂缝要是能够养得好，为什么这里人流量这么大，开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却没人来把它买走？”
沈塘一说戳到了老板的痛楚，他的眼角跳了一下。
“那是因为……”
“因为确实是不可弥补的过失了。”沈塘抢先一步说道。
被抢白了的老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确实没法解释，只能默认。
“但是吧，如果你价格再合理点，我也能买。”沈塘抛出了他的目的。
这条裂掉的玉坠标价1999元，沈塘残忍的压价了一半。
两人在店里据理力争了半个小时，老板才依依不舍的以一千块的超亏本价格，卖出了这条原本可以大赚一笔的玉坠，甚至还望着沈塘的身影消失在了电梯的尽头，然后惆怅的叹了口气，“肝疼呐……”
沈塘手里提着包装精美的袋子，骑着自行车快速回了家。到家跟家里人打了个招呼后，就上楼到房间锁上了房门。
他把锦盒放在桌上打开，对着灯光看。
那条裂缝在明亮柔和的光下无所遁形，显得十分明显。因为裂了条缝，感觉这块玉失去了灵气，颜色看起来有些黯淡，灯光下更加显得深沉了些。
沈塘叹了口气，只希望不要是亏本的买卖就好了。
这么想着，他捧着锦盒思绪一动，进入了玉坠空间。
空间正如以往，四季常青，果实累累。只不过叶子稍微有些开始泛起了黄，显然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在一旁的空地上，还用竹编的筐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水果。
沈塘在空间内走了一圈，当他走到潭水边的时候，竟然能够感觉到手中沉沉的玉坠似乎有了那么点不同。
那感觉，就像是被滋润了一样，虽然乍一看没什么不同，但看久了又有些那么不一样了。
沈塘心念一动，想起了这口潭水的神奇作用，忍不住在水边蹲下身。手中握着那根红绳子，将玉坠放到比起普通的水稍微显得粘稠些的潭水中，大约浸了几十秒，当他提起绳子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出那条坠子的颜色变得鲜亮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了。
沈塘大惊，接着大喜。
老坑玻璃种算是翡翠中的极品了，他能用几乎是白捡的价格买回来，纯粹是因为它的瑕疵。
如果这瑕疵能够修补，那可不就是白捡来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