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祁涵下巴活络了一下。
    “我、我想喝水。”喉咙突然很干。
    祁涵噙着笑掀开薄被,把舒冉从被子下拖了起来,舒冉咿呀一声,起身时,水杯已经抵在他的下唇。
    舒冉顺从的喝了两口,祁涵笑着揉揉他的发,把水杯放回床头。
    “你不喝吗?”
    “是谁说,不让我喝他剩水的?”
    难过还没来得及爬上舒冉的脸,他的唇便被祁涵含进了嘴里,他慌乱的闭上眼睛,承受祁涵伸出舌尖在他的唇瓣间来回滑动的异样。
    舒冉竭力紧咬牙关,害怕自己溢出声来,紧张与隐忍让他苍白的脸部经络都浮了出来,幸好他眼中早已沾染的绯色,不会被祁涵看到。
    灵巧的手轻易钻进舒冉的背心,祁涵火热的手掌打开在他冰冷的后背,安抚似的轻揉他紧绷的背部线条。
    一个没有彻底深入的吻,已经让舒冉心跳的速度几乎超出他的承受。
    祁涵收起舌尖,把唇抵在舒冉柔软的唇上轻轻摩擦几下,算是给这个吻落幕时的缓冲。
    “涵哥。”舒冉在祁涵的怀里睁开了双眼,努力平息着心跳。
    “嗯?”而,祁涵的心跳,才刚刚加速。
    “你……为什么要、要亲我?”呼~
    “因为,”舒冉屏息等待,祁涵拥抱着他给出答案,“你的唇角溢出一滴水,而我,正好需要它。”
第2章 开启禁忌之门
这个吻对已然成年的他们来讲,太过暧昧,带着禁忌的意味。
    可是,舒冉知道,他无法拒绝,也不会得到渴望的答案。
    弓着身子,他把头埋进祁涵温热的胸膛,决绝中带着脆弱,自始至终,他能够掌控的事情,只有自己的心意,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舒冉醒来时,祁涵赤着上身,靠在床头用手机查看邮件,浏览的是下午会议要用的文件。
    “醒了?”祁涵放下手机,侧身躺下来,手支在耳下,欣赏舒冉刚刚醒来时睡眼惺忪、神色懵懂、脸庞潮红的样子。
    “嗯,几点了?”舒冉羞怯的看着祁涵,想起两人昨夜甜蜜相拥,不觉勾起唇角。
    “九点。”
    “啊?”舒冉猛然坐起身来,头部传来一阵眩晕。
    “慌什么,忘记已经放假了。”祁涵冷着脸把人拉在胸前,伸手为舒冉揉揉太阳穴。
    “不、不是,涵哥上班该迟到了吧。”贴上祁涵坚实的麦色肌肤,听着耳边传来的沉稳心跳,舒冉局促不安的绷紧身体。
    “没错,的确迟到了。”
    祁涵直接的回答,让舒冉一惊:“对不起~”
    祁涵眯起眼睛用指腹压下舒冉喘喘的唇瓣,那是两片厚薄适宜,很有质感的唇。
    从这张小嘴里,他听到的最多就是这三个字,若是另外三个字,听起来该是什么滋味?
    祁涵的手常年练枪和拿笔杆,加上他轻微的洁癖,他的指砺韧但并不粗糙,他不轻不重的在舒冉的红唇上摩擦了两下,舒冉就动情的微仰细颈,精致的锁骨微微发颤,眸光也开始涣散。
    又摩擦了几下,满意的听到舒冉难耐的轻喘,然后,他翻身下床。
    “你再躺一会,我会吩咐宁叔做好早饭再来叫你。”
    祁涵说完,走进衣橱间,里面仅有的三套西装,都是他的尺码。
    自去年年初回国,他就交待宁开元给他在这儿备几套衣服,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穿。
    祁涵穿着底裤走进去,又穿的西装革履走出来,看着对着镜子打领带的祁涵,舒冉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开口,“涵哥,你要走了吗?”
    “嗯。”祁涵看了一眼失措的舒冉,松开手。
    每一次他来,舒冉的唇就会悄悄勾起,他走,舒冉的眼神就像是个被遗弃的小狗,虽然他刻意抑制这些微妙表情,但他,又怎能看不出来。
    “过来,给我系领带。”
    “哦,好。”
    舒冉微愣,而后匆匆跳下床,走到祁涵身前。
    双手握上领带,手心传来丝般滑腻,舒冉没打过领带,有些笨拙的回忆祁涵打领带时的手势。
    舒冉其实不算矮,一七四,绝没拉低国人平均身高,却明显比祁涵矮一截。
    不过或许还会长,他刚满十八岁两个月,两月前发病严重的那一夜,便是他生日当天,那天,祁涵没有来,晚上他坐在一楼的客厅里,屏气慑息的看着时钟指向十二点,然后就突然发了病。
    后来,祁涵来了,可是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了。
    那天夜里他连续发病三个小时,觉得肺都要炸了,难过的从床上滚落到地毯上,可是祁涵来了以后,他安静的在他怀里哆嗦了一个小时,似乎只要窝在这个男人怀里,他什么都能忍。
    从那以后,直至今日,他才再次见到祁涵。
    这段时间,舒冉一直在想,或许那天他不小心释放了压抑已久的爱恋,触犯了祁涵的禁忌。
    冥想半天,领带的两端还分别在他的左右手,依旧没有完美的结合,就像是他和祁涵,永远不可能交合。
    “小笨蛋!”祁涵把领带从舒冉的手中扯出来,然后对着镜子,指法娴熟的十秒钟搞定。
    “对~对不起。”真是丢脸,明明不会,一听到祁涵喊他,就没头没脑的冲了过来。
    “这次的道歉,我接受。”祁涵稳住舒冉的双肩,用唇在他的鼻尖上轻轻扫了一下,“不过,今天要学会系领带,明天,我要验收成果。”
    “明天……”舒冉一愣,抬头时祁涵已走出了房门,他想快步跟过去,却发现自己下身只穿了一个底裤,立马顿住脚步。
    昨晚他应该有穿睡裤得吧。
    无所谓了,祁涵今晚还会来,不,也许是明天,不过那样也行。
    舒冉翘起嘴角。
    “老大,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您老干脆今个别上朝得了。”祁涵一进公司,还没走进办公室,就被杵在门口的孔赤虎拦了下来。
    祁涵喜欢清静,他的办公室位于祁氏大厦三十五楼东,整层楼除了他,就只有助手刘鸣在最西侧的助理办公室办公。
    “让开。”
    祁涵的声音虽然冰冷,但没有像平时一样直接对他挥拳头,这让孔赤虎很是讶异。
    “吆。昨晚在哪个小妞床上风流快活呢,瞧把您老伺候的,这满脸春儿的。”
    咦咦咦,还没生气呢,孔赤虎放松手臂。
    “好东西应该和兄弟一起分享,把你的妞借我两天,让我也爽爽呗。”
    咚,因为毫无防备,孔赤虎生生接下一拳,倒在墙上。
    很好,贱嘴完美的配上了烂嘴角。
    “我去,你来真的啊,老子还以为脸上这刀没白挨呢。”
    孔赤虎站稳身子,用舌头顶顶嘴侧的肌肉,舒缓舒缓疼痛,然后呸的吐口牙血,屁颠屁颠跟着祁涵进了办公室。
    “嫌两边不匀称?”
    “别介,”听着祁涵冰冷的声音,孔赤虎感觉满嘴牙都是疼的,“是帮里的事,老爷子让你今个回大宅。”
    “你回去告诉他,我明天一早过去。”祁涵打开电脑,语气不容置喙。
    “我问了你的行程,下午不就开个会吗,五点就结束了。”
    孔赤虎不死心的趴在祁涵对面的桌子上,身子压低,伸长脖子盯着对他置若罔闻的祁涵,“你会议结束,咱俩一起去吃个法国大餐,看个电影,泡个马子,然后再回老宅,多浪漫啊。”
    “吃饭、看电影,这么浪漫的事,我凭什么和你做。”祁涵挑挑眉,这个提议不错,下午忙完去接舒冉,“尤其是泡马子的事,有你在,能钓到马子才见鬼!”
    “……”
    想起舒冉,祁涵不由得忆起早晨舒冉睡眼朦胧那一幕,眼神越发邪魅。
    孔赤虎拿出手机,用荧屏照看右脸上那道从他的眼下划到鼻翼的长疤,本就是一张充满匪气的脸,如今更添了几分霸气,合在一起就是霸匪。
    “确实有损小爷的花容月貌,老大,你说我去韩国整下容怎么样?”
    “老大,想什么呢,一脸子骚包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吧。”祁涵打开抽屉,扔给孔赤虎一张卡,“去那边泡妞的钱,都一并赏给你了。”
    “嘿嘿,还是大哥对我好。”孔赤虎摩拳擦掌的把卡揣进兜,“大哥,你说现在都什么世道,我天天在帮里流血受累的,还不如大哥您和裴大贱人,在办公室喝咖啡吹空调挣得多呢。”
    受不了孔赤虎奴颜媚骨的样子,祁涵点燃一支烟:“小赤佬,拿了卡,还不滚。”
    “滚,滚,这就滚,马上滚。”孔赤虎嬉笑着站起身来,关门的时候突然道,“对了,大哥,喊您回去,应该是说咱被截杀那件事。”
    “知道了。”祁涵的眸子深了三分。
    “那我是在这等你一起回去,还是?”
    “明天。”
    孔赤虎走后,祁涵放下鼠标,带着一丝倦容靠向椅背,截杀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算稀奇。
    他的祖辈,干的都是刀刃上舔血的营生,到他父亲这一代,称得上这座城苍茫暗夜里的一霸,数代麾棨,得罪的人,自然如过江之鲫。
    两个月前,他和裴炎、孔赤虎小聚时遭人围杀,好在他们三个都不是吃素的。
    说起来,他们仨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裴炎的父亲也曾是帮派大佬,孔赤虎的老爹,是跟他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种家世出来的,谁没几招保命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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