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燕子潇冷淡道。
“没关系,我这才刚开始学做饭呢。”等着瞧,我要一点点养刁你们父子俩的胃口。邢天愉悦地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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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卫国的古稀大寿。
寿宴现场,邢天表现十分活跃,轻松游走在那些德高望重的宾客身边,用短短几分钟客套寒暄的时间就能让宾客一致对他产生好印象。
忙碌一天,寿宴结束时,邢天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笑僵了。他让老管家给自己打包了几样小菜,回房间翻腾出他以前用过的画具和作品,差人放到车里,邢天觉得没自己事了,正打小算盘打算离开时,身后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冷不丁吓了他一大跳。
“小兔崽子,跑哪去!”邢国峥拄着一根深红桃木拐杖,在大儿子邢瑞瑜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向他走来。
邢天心道糟糕,被老头儿发现了,随后皮笑肉不笑地张开双臂,“亲昵”道:“爸爸,您不是腿疼回房休息了吗?”
邢卫国举起手,邢天立刻往后退步,但依然被他爸揪住耳朵,不留情面地一巴掌拍在脑门儿。
“呜呜,老头儿,说了不能打头打脸!”
邢卫国眯起眼,枯瘦的双手轻抬拐棍,对准邢天的脚背,暗中使巧劲儿一戳。
“啊——”邢天狼狈地单脚跳地,大口吸着凉气。
“小天,晚饭还没吃,你就要走?”邢瑞瑜轻咳一声,示意老爸正在气头上。
“没没,大哥,你误会了,我出门是给爸爸买痛风药呢!”
“我们晗儿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邢卫国再次揪住邢天的耳朵,往回拽,咬牙切齿:“三个月才记得回趟家,平时连个电话都记不起给他老子打……”
“爸,爸爸,我工作忙啊,”邢天哭丧着脸喊,“哎呦呦,老头儿您下手轻点儿,耳朵快被您拧下来了。”
几人走到饭厅,饭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邢天一眼扫去,基本都是他爱吃的。
邢卫国松开邢天的耳朵,邢天立马乖乖坐好,巴结地笑问:“爸爸,我送您的那对翡翠麒麟您喜欢吧?”
“什么,那是麒麟,翡翠的?我还以为是玻璃厂清仓的卖19块9一对的狮子狗呢!”
“咦?不可能,我花了7个零买的……”邢天小声吐槽:“而且您不是最爱麒麟吗?这麒麟雕的很精致啊,怎么会像狮子狗?”
邢卫国坐在上座,神态威仪,冷蔑地瞟了小儿子一眼。
邢天吐吐舌头,悄悄噤声。
厨房里走出几人,为首的正是近日时常和他大哥出现在媒体头条的豪门名媛尹雪柔。
邢卫国和颜悦色道:“雪柔,别忙了,快坐下。”
“伯父,你们先吃着,还有个人参老龟汤,我弄好再吃吧!”
邢卫国看了大儿子一眼,邢瑞瑜也加入劝说的行列,尹雪柔笑着拒绝,邢瑞瑜有点无奈,他知道这小女人外表看着柔弱温顺,其实倔强的要命,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好、做完美。
邢天无聊围观,受不了几人客套的推辞,便嬉皮笑脸地对尹雪柔说:“嫂子,你别客气,以后咱们吃饭的机会多着呢,今天是我爸的生日,你陪我哥应酬了一天,肯定累的很,快入座吧。张嫂,陈嫂,那个王八汤你俩盯着点儿。”
一句话,把几人的立场和情绪全部照顾了。尹雪柔红着脸,坐在邢瑞瑜身边的空位上。
邢天又说了几句玩笑话,饭桌的氛围立即轻松了。
“小天,你怎么只吃青菜?”邢瑞瑜看着弟弟尖瘦的下巴,给邢天夹了一根鸡腿。
“瑜儿,别管你弟,他又在减肥吧!”邢卫国冷哼道。
“哈哈,爸爸你怎么知道的,我真在减肥呢,下周有个电影我得客串个小角色。”
说完,邢天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担心他爸和大哥因为他不好好吃饭迁怒于他的角色,又急忙补充:“我演的那个角色是个穷苦大学生,体质虚弱,吃也不饱饭……”邢天其实挺瘦的,客串电影的导演也并未要求邢天特意减肥,不过邢天看了剧本后,对自己要求高,决心控制一周饮食,让他的形象更贴切穷学生的外貌特征。
邢卫国面无表情,似乎见怪不怪了。
不过接下来,老人把一盘鲜嫩的鱼肉转到儿子面前,邢天哑然失笑,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老爸。”
邢卫国不语,邢天恍惚觉得老人的头发更白了,背更弯了。
第六十八章
一顿家常饭吃的邢天如坐针毡,汗流浃背。饭毕,邢天扶他爸去书房,他大哥送尹雪柔回家,邢卫国小声念叨了几句:“晗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往家里带个好姑娘了。”
“什么!!!”邢天停顿想了想,他交往的最后一个异性还是在三年前。
上楼时,腿脚不便的邢卫国,上一层阶梯喘一口气,体力明显不如年轻人,嘴上却一直在关心小儿子的个人问题:“老许、老孟他们都抱孙子了……”
“爸爸,我还小,是个不成熟的宝宝。”邢天鬼马吐槽。
邢卫国照头又是一巴掌,“好好说人话。”
邢天吃痛地捂住头,“爸,这是网络用语。”
父子俩走进书房,邢卫国从博古架上取下一瓶酒,“陪老子喝一杯吧!”
虽然不想听老父亲叨叨的给他灌输“男大当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等等优秀伟大的传统文化思想,但邢天还是应承了,找了两个杯子,为他爸斟了一满杯好酒。
父子俩碰杯,邢卫国大赞:“好酒!”
书桌上恰好有邢卫国的体检报告。邢天放下酒杯,拿起体检报告,大致翻了一遍,除了原先的老毛病,邢卫国的健康状况还不如上一年好。
邢天的情绪立刻不好了,心里有点酸疼,说不出的自责和懊悔。
“爸,对不起,陪你的时间少了。”
邢卫国嗜酒,又闷了一杯:“老子年纪虽然大了,但身骨板硬朗着呢。可能是人越活越老了,现在奢求的不多,只希望子女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早日找到合适的伴侣,在感情上有个好归宿!”
不知为何,听到好归宿三个字,邢天脑海里闪过千百张漂亮精致的脸蛋,最终却定格在燕子潇和他对视时温柔宁静的双眸中。
“爸爸,你知道我是双,爱玩儿……”邢天脸皮厚,如实坦白。
“晗儿,年轻时谁没犯过错,可人终究是要学会承担责任的。爸不要你的嘘寒问暖,也不要你拿血汗钱置办的奇珍异宝,爸就希望你能幸福快乐,让爸早点抱上孙子……”
邢天犹豫着要不要把他认了个干儿子的事告诉老头儿。他爸那么想孙子,乐乐又乖巧懂事,邢天在脑海里偷偷脑补,这爷俩如果见面了,相处模式一定很好玩儿。
“爸爸,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没碰到合适的人。”
邢卫国长叹一声气:“随便你。不过凡事都有度,别逼老子发火。”
邢天不满地说:“但怎么从来不见您催大哥结婚?”
邢卫国脸色一白,但转瞬恢复正常,“你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别替老大瞎操心。”
“爸,不公平!”
“老大可比你懂事,知道带姑娘见长辈。”
邢天瘪着嘴,惆怅地说:“尹家最近和我们联系极其密切,签了两个大型的影视项目,尹雪柔也不避嫌,时常去公司找大哥,感觉大哥很快就要脱单,爸您就别操心孙子的事儿……”
邢天的潜台词意思是老爸你别总逼我,厚此薄彼,把注意力转移到大哥身上吧。
“不行,改天我让老朱(管家)给你发点好姑娘的照片,你挑几个顺眼的可以先见个面。”
“爸!!!”
“把玩儿的心收起来,你那些小情人小宠物这段时间彻底断干净。”
“我早都断干净了。”邢天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感情,如果他真不喜欢交往的对象,定会分的极彻底。
“那华庭那个男人,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还为他挨过枪子儿?……”邢卫国冷声道。
“爸,我再说一次,我受伤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您别断章取义。”
“啧啧,瞧你的紧张样儿,真像在保护和公婆关系不好的媳妇儿,晗儿,如果你能把玩的心思拿出十分之一对待婚姻大事……”
邢天捂住耳朵,目光瞥向一尊古董的落地钟,指针已经走向九点:“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不住家里?”
“不住了。明天我就复工了,得赶两个通告。住家里不太方便。”
“大喽,翅膀硬喽,留不住孩子喽……”邢卫国叹息感慨。
邢天讪讪一笑:“老爸你又损我,我当明星工作超忙啊。”
“滚滚滚,老子不想看见你,当明星就能忙的忘记给老子当儿子,真是奶奶的熊的好借口!”
邢天出门时,管家又提了几大包东西,跟在邢天身后。
邢天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你的粉丝送你的礼物。”老管家从其中一个袋子掏出一厚沓邢天的写真照,“这些是老爷让你签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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