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被保镖押送到卧室软禁,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不断摇曳的棕榈树叶,思忖着对策。
门外两名保镖把守,关晓站起来望向窗外,楼下一排保镖也同时在看着他。
妈的。
他颓然地坐回床边。
有女佣恭敬地送来晚餐,轻敲了门,将餐盘送进屋内。
关晓饥肠辘辘,胡乱扒拉着饭菜,依旧愁眉不展。
王熙然,他在做什么呢?在吃饭?在睡觉?还是在,等我?
他看着安静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悄无声息泛着光亮。想起那日教堂里的场景,关晓微微弯了嘴角。
想着永生难忘的洞房花烛。
想着王熙然嗔怪着、别扭着的神情,半开玩笑说着“兴许人家给你下药了呢”。
关晓突然停下了全部动作,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饭菜。
花囡站在全身镜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窈窕身材化着淡雅妆容的脸。她完美继承了花家的美貌,有多少追求者明示暗示而不得,这个被自己记挂多年的男子竟不把她放在眼里。
想想都觉得上火。
不过,就算他又冷漠又暴躁,过了今晚,他就再也强硬不起来了。
花囡阴险地笑了一声,看了眼挂钟,走向关晓的卧室。
屏退了保镖,她悄悄推门走进去。
室内昏暗,床头亮着一盏小灯,关晓侧身躺在床上安睡,背对着门口。
看来安眠药的分量还是足够的,这样就算他再不肯,也要被迫就范了。花囡将手里盛着不明液体的药瓶放在床头,又把绳捆拆开来,牢牢系在床头,然后小心翼翼靠近关晓,抓向他的手腕。
关晓突然腾身坐起,一把擎住花囡的手,波澜不惊地问:“你做什么。”
花囡受到惊吓,花容失色,但很快稳住了情绪。
“还以为奏效了,原来药量还是不够呢。”花囡淡定地说着,抽走了自己被抓痛的手腕,旋转活动着。
“下药这种小儿科伎俩,大小姐用起来未免有失身份吧。”关晓不屑地说着。心内暗想好险,若不是那夜王熙然不经意说了那句话,今天也不会机警地到卫生间把进食的饭菜尽数呕吐出去。如此中了这下流的招数,该有何脸面面对王熙然?
看着粗壮的麻绳以及床头的药瓶,关晓似笑非笑:“大小姐这么好兴致?”
花囡脸色变了变:“你既然不近女色,总要用些手段才好,我就不信用了药,你还不肯跟我做。”
关晓捏起药瓶看了看,轻哼一声,甩手猛地砸碎在对面墙壁上,翻身下床掐住了花囡的脖子。
“你……干什么……”花囡喘不上气,费力地掰着关晓的手,却不管用。她有些后悔让那些保镖从门口撤离。
“干什么?看不出来吗?你既要逼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你。铲除了你这个祸害,我好去所谓的风流快活啊。”关晓将花囡制在床上,始终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花囡见关晓决定下狠手,慌忙自救,双手胡乱抓取着,最后够到床头灯,一把砸在了关晓后脑。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盥洗室里,花囡对着镜子小心查看脖颈上勒红的手印,用手碰触,疼得倒吸凉气。
他是真的想杀死我。
就因为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确认了这一点后,花囡的表情阴冷起来。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据为己有。
她走到客厅里,来回打量着守门的几个保镖。
“你过来,替我办件事。”对着一个脸上有难看疤痕的保镖招招手。
那人恭敬地欠身,听花囡在耳边仔细吩咐着。领命后,立即离开去执行任务。
花囡环抱着双臂,眯起眼,露出胜利的微笑。
恢复意识后,关晓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一切如常,仍是软禁着自己的房间。
他猛地坐起身,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只好重新躺下,克制着因眩晕产生的恶心感。
在头上摸到了厚重的纱布,层层缠绕,将后脑的伤口紧密包扎得看不见形状。
大小姐下手很重啊,直接砸了个不省人事。关晓把手枕在脑后心想。没能顺利制裁这个心机狠毒的女人,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关晓已经做好觉悟,等待迎接花囡的报复与骚扰。
只是几天过去,风平浪静得有些意外。
“恐怕是成功感受到了我的威慑力,再也不敢冒然进犯我了吧。”医师为关晓更换纱布时,他得意地想。
薄亮无聊地坐在长凳上,有一下没一下晃动着双腿。夕阳的光从教堂方正的窗倾泻下来,王熙然整个人沐浴在柔和当中,朦胧得很好看。
薄亮默默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身影。
他都瘦了。薄亮有些心疼。
那日在这安静祥和的氛围里,王熙然对着关晓说出我愿意,佩戴了对戒的手十指相扣,两人眼里都满是幸福。
可是现在,你现在。
好孤独。
那个人有什么好呢?薄亮替王熙然打抱不平。蛮不讲理还特别傲慢,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一样,说到底,他又有什么能耐呢,还不是没能好好陪在你身边?
你却这样的想念他,日日夜夜在这里重温那日的美好。
“走吧然然,你坐了一天,也很累了。”薄亮拉住他的手,他没有动弹。
“再等等,再一下就好。”王熙然执拗地看着台前,似要望穿了时空任光与影回溯到记忆里。
“你不要这样,我会放心不下的。”薄亮轻轻环住王熙然,难过地说,“过几天我就要跟小叔叔一起去美国了,到时候谁来照顾你?”
王熙然轻拍着薄亮的手背安慰道:“我又不会怎么样,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们才要在那边好好生活,方先生工作调动难免会忙碌,你可要当一个称职的贤内助啊。”
“哼,才不要管他。”薄亮翻了个白眼撅起嘴,满不在乎。
王熙然忍俊不禁。
“你还要继续这样等他吗?”过了片刻,薄亮小心翼翼地问,“哪怕不知道归期,却还要每天在教堂和机场之间往返吗?”
王熙然苦笑,心里说我能怎么办呢。关晓自从走后便杳无音讯,再也联络不上。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王熙然只好焦急但又无可奈何地等待。每天坐在教堂里听海浪拍打浅滩的声音,等到来自昆明的航班抵达的时间,再辗转向机场,看航站楼中人来人往,翘首以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日日希望,又日日失望。
他看向自己的手,戒指无声地反着光,像是在安抚着空落落的心。
几日后,王熙然在机场送别薄亮。长久的相思消磨了他太多的精力,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
“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发微信,你不许不理我哦!”薄亮紧紧拥抱着他,不愿意分开。
“到那边以后时差颠倒,你这样会打扰人家休息的。”方先生提醒着,顿了顿,对王熙然说,“我们走了以后,还请王先生多保重,注意身体,长此以往迟早会垮。”
“好的,我会注意。”王熙然点点头。
而方先生也明白,就算王熙然怎样保证,都全然不会改变了等待的方式。因为唯有这样,才能多少告慰疼痛的心,换来一个安稳的理由。
关先生,你若再不回来,他就要撑不下去了。
方先生这样想着,看薄亮大力地冲王熙然挥手道了别,转身揽上自己的手臂。
王熙然站在那里,温柔地看向他们,眼里带着流转的笑意。可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寂寞。
第50章 第五十章
一个月后,关晓的软禁莫名其妙被解除了。
他下楼到了客厅,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想第一时间听见王熙然的声音。
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是否会因为他的失联而担忧。关晓还设想了若是即刻飞回去,王熙然将会是什么表情。
欣喜若狂?云淡风轻?还是暴揍他一顿说他害他担惊受怕?又或者乖巧地缩进他怀里嗔怪他?
想到这里关晓打了个寒颤,不不不他不会这么做的,这画面太容易起鸡皮疙瘩了。
幻想得太过专注,连关母走到身边了都没有发现。
“关晓。”关母念着儿子的名字,欲言又止。
“妈?”关晓转身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乱飞的思维已经回归到现实,“您怎么来了?”
“我来,是有件事,斟酌一下,还是希望你知道。”关母犹豫再三,还是叹口气继续说下去。
在关晓被软禁的这段时间,王熙然联系不上他,便常常赶去机场等待关晓可能会搭乘的航班到站。
强烈的思念导致食欲不振睡眠不足,人一天天消瘦下去,没精打采,意识恍惚。
终于在前几日一个疾风骤雨的夜晚,在十字路口被一辆超速行驶的车撞倒,再也没能起来。
关母想到昨日韩实在电话里告知她这件事,还小心掂量着是否要让关晓知道。“姐,你让我放出流言,去辞退王熙然时我本是不情愿的,孩子们的事,我们何必插手呢。就算可能会引致损失,可是能有什么比让孩子们幸福更重要?如今变成这种局面,你若告诉了关晓,他又怎么承受得了。”
而关母彻夜未眠思忖到天亮,仍是决定了实话实说。她尚且抱有一丝希望,赌她的儿子能够因此放下牵挂,和花囡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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