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钦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他打我,你不护我?”
“我护你大爷!!!!”梁良的口气就像在面对无理取闹的女友时无可奈何的男孩儿,“行了,你说吧,还要睡几次才算完。” 邵泽钦的脸皮实在太厚,梁良决定放弃跟对方打这种没有意义的嘴皮仗,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都是玩一玩,你的戏差不多就可以了。我现在不想跟你玩儿了,你就去找个其他人呗。上床的时候干脆,你出门怎么这么磨叽,非要被扫地出门吗?”
邵泽钦皱了下眉,“你真是……”
“难道不是?”梁良皱着眉毛,语气十分冲人,“你直接说还要几次,别他妈的老是跟我这么腻腻歪歪的。”他四处望了下,“一会儿就在你车里来一次,行吧?”
梁良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厉害,刚才他看着俞阳和俞妈手挽手离开的背影,心里酸胀得仿佛被水浸过,整颗心又沉又湿,坠得他几乎直不起腰,“你别把我当俞阳,我没那么傻。我当初出来玩儿被我哥打得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的时候,你尝没尝过男孩儿味儿都还不知道呢。”
邵泽钦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又像那个下午,眼神飘忽着看得很远,但是视线并没有停落的地方,整个人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邵泽钦打开车门,对着梁良面无表情地说道,“上车,我带你去吃饭。”
梁良转身就走,一只手举在头顶挥了挥,“你自己吃吧,我懒得看见你。”
邵泽钦上前一个跨步,抓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拖,梁良后退两步跌在他怀里。邵泽钦拦腰抱起他把他扔进车后座。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也一同钻进去直接把门关上,直接从后座转到前座,按下总锁。
梁良从后座爬起来的时候,头发都飞了,他心里的火直往上窜,瞪着眼睛吼他,“你发什么疯!让我下去!”
邵泽钦双手扶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晚上想吃什么?”
梁良气得脸都红了,“吃个屁!你让我下去!”
邵泽钦踩下油门,换档位的时候动作用力,脸上的肌肉也跟着颤动了一下,“行,那我来决定了。”
梁良咽了下自己的口水,“我说你这样有意思吗?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嘛呀你?你他妈的停车不会吱个声儿啊,艹!”梁良揉了揉自己一天之内惨遭二次伤害的额头。
邵泽钦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变得用力,他紧握着掌心摩挲了两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晚上吃什么?”
“吃吃吃,我看你他妈的是该吃药了!”他被突然汽车的突然启动带了一下,咬着了舌尖,眼睛一下子就湿了,“我艹,你发什么疯!”
邵泽钦一路开得可以说得上是飞快,梁良被他的速度吓得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他,让他分神。两个人来个车毁人亡。等到了邵泽钦楼下停下,梁良都没缓过劲儿,一阵的恶心想吐。
邵泽钦下了车,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车上拽下来,直拖上楼。
梁良在床上扑腾着,“你他妈的是不是人!我告诉你啊!你别动!我会吐你床上你信不信!”
邵泽钦按住他的肩膀吻上去,止住他的喋喋不休,梁良被憋红了脸,气都不喘,刚才是想吐,现在简直是要晕过去。
等邵泽钦松开他,他翻了个白眼,半天才喘平气,对着邵泽钦骂,“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啊你,你麻痹的带我吃饭,还是带我吃你下面啊。”
邵泽钦笑了一下,笑容有点阴测测的,不似往常。梁良感觉到危险气息,不敢再跟他犟嘴,自己的屁股往后蹭了一下,迅速准备翻身下床。
邵泽钦的伸长胳膊拦住,直接一把又把他掀回去。
“姓邵的!你他妈的给我放手!”
邵泽钦按着他的肩膀,半跪在床上,手握在他的皮带扣上,眼珠子像黑洞一样,暗沉沉地盯着床上的人,“上次为什么哭。”
“什么?”他声音不大,梁良又在胡乱扑腾,几乎没听见。
“我问你!”邵泽钦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拽到自己的面前,鼻尖对着梁良的,一字一顿,梁良几乎能看到他脸颊两侧,因为用力咬合而绷起来的咬肌线条,“我问你,那天,为什么哭。”
梁良别开脸,推着邵泽钦跟钢筋铁骨一样的坚硬手臂,“关你屁事!”
邵泽钦推他回床上,随手拿过之前换下的领带,他动作很慢,却十分坚定地一步步逼近,梁良在床上节节后退,背后直抵到墙壁,邵泽钦能看到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连嘴唇也褪去最后的嫣红,眼皮跟嘴唇一直颤抖着。
梁良抖着嗓子,“……你,你别……别过来……”
邵泽钦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拿着领带的手上前握住了梁良的,梁良睁圆一双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邵泽钦将领带在他的手腕上绕了两圈,打了个结,他平时古灵精怪的笑眼里带着点恐惧痛苦,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荒凉绝望。
邵泽钦拖着他的腰把他拉倒,梁良仰躺在床上。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了梁良的皮带扣和腰扣,手指捏着拉链的拉环,倾身覆上底下的人,他隔着发丝与梁良半垂着的眼睛对望着,嘴唇轻轻地跟对方的触碰在一起,温柔地问他,“梁良,乖,告诉我,为什么。”
梁良闭上眼睛,可能是为了抑制身体的发抖,他紧咬着下唇,就是不肯答话。
“还是不肯说吗?”
房间里只余他们两人,邵泽钦的眸光闪了一下,手腕轻动,寂静空气里响起了轻微的拉链声。他把手覆在梁良的下体上,那里软软的安静的待着,梁良却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邵泽钦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太满太胀,冲破他的心脏,随着血液流窜到五体四肢,连眼眶也跟着酸胀起来。
“梁良……”与其说是叫他,不如说是叹息,“告诉我,在你还是傻俞阳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梁良突然转过头看着他,他连眼眶都没红,眼球十分干涩,如以前一样明亮。他用稍微有点沙哑的嗓子开口,“你以为是什么?我被人弓虽过?”他弯了下嘴角,“对不起,让你失望。”
“我不过就是遇到过一个陈锦琛,还遇到过很多个邵泽钦。”
“你以为为什么我哥踹我一脚,我能在医院躺上半个月?因为,我前一天晚上就是被人用领带绑着玩儿了一个晚上。”
他笑着说,“但是我当时一点也不拒绝,甚至也不觉得害怕,我当时想,要是这样死就好了。”
五十八、
“我不是在怕你,我只是不想又回到过去。”
邵泽钦被人拍了一下胳膊,惊醒了。心理医生和陈锦琛都在看他,邵泽钦抹了一下脸,“抱歉,我有点走神。”
心理医生对着他很温和地笑了一下,“还有吗?”
邵泽钦调整了一下坐姿,定了定神,“没有了。”
心理医生点点头,凝神看着自己刚才记下的一些内容点,微微沉思着。
陈锦琛的双手的桌面下交叠握着,跟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的骨节不同,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沉着冷静,“怎么样?”
医生的笔尖点了下桌面,“不能肯定,但是确实是些倾向。如果想确诊,必须见到本人才可以。不然,这个观察时间太短,而且据你形容的病期也太短。很多时候,人在遭遇大的痛苦的时候,会因为本能的防御显得有点不寻常,但是并不一定是病,经过那段时间可以自行调节好。”
陈锦琛松开手从位置上站起来,拎起自己的风衣,“下星期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
陈锦琛开了车锁,对邵泽钦说道,“你有事可以先走,我自己开车回去。”
邵泽钦从他手里拿过车钥匙,坐进驾驶室,“我送你。”
陈锦琛按了下抽痛的太阳穴,冲他点点头,车到酒店楼下的时候,邵泽钦侧过头看了一眼,陈锦琛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他刚准备开口,陈锦琛突然睁开眼睛,说,“送我去华庭吧。”
陈锦琛已经很久没来。房子因为俞阳没要,所有的东西还像以前一样,蒙着一层细细的灰。陈锦琛一打开门,地板上就扬起细尘,他下意识地微眯了一下眼。
茶几上还散着几张俞阳的学习资料,他不喜欢像陈锦琛那样,看完立刻就收拾好,让书本整齐的垒放在桌角。总是稍微斜着点身体,赤脚坐在地板上,趴着铺满的茶几看书。
陈锦琛走进去,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把东西整理好拿进书房。那天被俞阳掀翻的桌子已经不知道被谁重新扶好,桌角和地板上都带着撞击磕碰出的痕迹。
伤人者亦自伤。
卫生间里,两支牙刷交颈相叉地立着,双人份的毛巾也整齐挂在墙上。陈锦琛洗完澡,发现自己习惯性地没有拿干净衣服进来。如果是以前,他会喊俞阳帮他送,现在他只能自己围了浴巾在腰部,裸着上身回卧室拿衣服。
衣柜里,一半挂着里外的几件衣服,另一半空荡荡的。俞阳换下来的最喜欢的那件白色T恤还扔在衣柜旁边的矮椅上。
不管人或事,内在都经不起太过仔细挖掘。
陈锦琛套上那件白色T恤,关上了衣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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