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否认，但视线触及到谢芷蓁那双明亮的眼眸，就像一块漂亮的琉璃，没有一点瑕疵，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谢芷蓁沙哑的喉咙，她关心道：“殿下，您的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昨日上课累着了。”
她倒是没有多想，毕竟昨日几堂课下来，便是她，回去后嗓子都有明显的不舒服，更何况是娇娇软软的长公主殿下呢。
谢芷蓁面色一红，眼神瞟向一边的小草，不敢乱看，就那么盯着绿色的小草，还有些尖端有些泛黄。
她抿了抿唇瓣有些尴尬，但还是敷衍回答道：“嗯，可能是吧。”
啊啊啊啊啊都怪顾清！
原本她还准备过两日便原谅顾清的，现在看来，还得在冷顾清几日！
真是太过分了！
周先云关心完后，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局面，谢芷蓁想着嗓子的事，已经不想再继续开口了。
周先云想了想，觉得迟早都是会让谢芷蓁知道的，最后还是开口回答了谢芷蓁的问题。
她点了点头，看向谢芷蓁的眼神很是真挚，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别人，第一次向心上人表达自己的心意，难免有些紧张，“殿下，先云确实心悦您！”
虽然早就知道，但当周先云真的在她面前承认的时候，谢芷蓁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微微启唇，“但你要知道，本宫已然成亲了。”
她都已经成亲了，是有妻之人，而且她跟顾清还很恩爱。
……虽然顾清有时候会惹她生气。
周先云听不出谢芷蓁的婉拒之意，反而觉得谢芷蓁是在暗示她，她拳头握紧，指尖都有些泛白，“殿下！先云知道，您与将军感情很好，先云只是一个普通的捕快，不敢奢求驸马之位。”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先云不求名分，但求在您身边，做个面首也无妨。”
周先云走到谢芷蓁身边，单膝下跪，一手抓着谢芷蓁的衣摆，烟云色的衣裙，抓在手中，宛若一条滑腻的鱼儿，这样的衣裙，是她这辈子都买不起的，也是她和权贵的差距。
这也是周先云虽然会跟顾清暗自较劲，但从没想过跟她抢驸马之位的原因。
谢芷蓁秀气的眉头蹙起，有些不悦。
她以为她说的已经很明显且委婉了，但很明显周先云并没有懂她的意思。
谢芷蓁咽了咽口水，润润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沙哑，“周姑娘，本宫明确告诉你，本宫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和顾清指尖，只能有我们两个，不能有其他人。”
她的心很小，装不下两个人。
不仅不允许顾清在外面养人，也不允许自己养面首什么的。
更何况，一个顾清就已经够她受的了，想到昨晚顾清说的那些话，还有她那有些凶狠的动作，谢芷蓁感觉脸上越发燥热了。
周先云震惊得抬起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殿下……”
她自认也许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但也算得上中上的姿色，她不要名分倒贴竟也不行吗。
她原以为，对于这些权贵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谢芷蓁是长公主，还是当今圣上唯一认可的姐姐。
这样的身份地位，便是想养面首，那也不是顾清能阻止的。
谢芷蓁刚说了那么多话，嗓子已经很不舒服了，她勉强忍着嗓子的不适说道：“本宫话已至此，若是你不想在学堂教书，本宫也不勉强，等会儿本宫便让素绢给你结银子。”
她也猜出了，周先云来学堂帮忙是假，靠近她是真，如今她都明确拒绝了，相比周先云也要走了。
只是可惜，可来就没几个能教书的人，如今又走了一个。
说完，谢芷蓁头也不回便回到了书房，檀木桌上是顾清让素绢准备好的蜂蜜柠檬水，她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正是她所喜欢的，嗓子也舒服了很多。
一想到这个蜂蜜柠檬水是顾清让人安排的，谢芷蓁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些许。
另一边的顾清是真的有点烦，这兄妹两第一次来京城，看什么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时不时就指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问顾清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顾清一脸不耐烦回答，要不是因为对方是西域的王子、公主，她真的想一拳一个打晕算了。
话那么多！
再说了，京城虽然大，但随手找个在京城土生土长的侍卫，也能给他们介绍，而且还能比她介绍的更详细。
第一次，顾清觉得帮人，还能帮出坏事。
就在顾清走神的时候，突然听到罗姗娜的声音。
“顾将军！那个红彤彤的是什么呀！”罗姗娜看很多小孩子围在糖葫芦老爷爷的身边，有些好奇问道。
顾清看了一眼，随口回道：“那是糖葫芦。”
蓁蓁最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她喝了蜂蜜柠檬水吗，嗓子有没有好点。
这么想着，顾清走到老爷爷的面前，买了根糖葫芦，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白糖包裹着鲜嫩多汁的山楂，想到等会解决完这两兄妹就可以去学堂看谢芷蓁了。
顾清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罗姗娜看到那一串冰糖葫芦的时候，还以为是那是顾清准备送给她的，她骄傲抬了抬下巴，对着阿提拉说道：“我就说本公主这么好看，顾清怎么可能不喜欢本公主。”
“你看，我刚问冰糖葫芦，她就给我买了！”
阿提拉也注意到了顾清看着那个冰糖葫芦的眼神明显温柔了许多，他有些吃味。
虽然心里也是认同妹妹想法的，但还是坚持嘴硬道：“也，也不一定，也许是她自己想吃，给自己买的呢！”
罗姗娜瞥了一眼自家哥哥，眼里满是不屑，“顾将军那样威武的人，怎么可能吃这种街边小吃。”
那种酸酸甜甜小孩子才吃的东西，跟顾清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好吗。
阿提拉瘪瘪嘴，有些不开心，但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到底是兄妹，喜欢上同一人就算了，连很多事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很快，顾清就拿着那根糖葫芦过来了，罗姗娜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接着，还不忘挑衅看了眼阿提拉。
然而，她还没拿到，顾清的手就已经收回去了，后退半步，有些不满，“想要自己买去。”
这是她挑的最好的一串要留给蓁蓁的。
罗珊娜：“？？？”
罗珊娜有些不可置信，“顾将军，你难道不是买给我的？”
顾清嫌弃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给你买？”
让她平白无故多了份没有加班费的工作便算了，还打扰她去学堂找蓁蓁。
阿提拉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嘲笑自己的妹妹，“哈哈哈哈我就说肯定不是送你的，让你自作多情了吧！”
罗珊娜气得开始追着阿提拉，拿起腰间的鞭子就准备抽他。
顾清看不懂这对兄妹的爱恨情仇，反正别出事，爱咋玩咋玩。
打打闹闹也挺好的，把体力消化完，省得还要她带他们逛京城。
兄妹两的打打闹闹，确实消耗了不少体力，没一会儿，两人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说要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顾清把人带到了望湘楼，兄妹两在那品着品不出啥味的茶水，顾清则是在一旁盯着糖葫芦发呆，想念谢芷蓁。
好想蓁蓁，她们已经快两个时辰没见面了。
罗珊娜早就注意到了顾清的异样，她呸呸两口，把舌尖茶水的苦味吐出来，漱了漱口这才开口道：“顾将军，你又不吃糖葫芦，为什么要买呀？买了还不吃，就拿着看？”
她不懂。
说到这个顾清就来气，她瞪了兄妹两个一眼，“自然是因为顾某的妻子爱吃，顾某看到这冰糖葫芦就像看到顾某的妻子一般。”
罗珊娜这才想起来顾清已经成亲了这个事实，她有些丧气又有些好奇，“顾将军的妻子一定是个很漂亮的美人。”
不然顾清为什么会放着她这么一个大美人，熟视无睹。
虽然还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长公主，但罗珊娜觉得对方一定很好看，很厉害。
提到了谢芷蓁，顾清的眼眸也放柔和了许多，她语气温柔，“那当然，蓁蓁在我心里就是最美的。”
罗珊娜有些惊讶于刚刚还一直冷淡，甚至有些烦躁的顾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顾清表现的越奇怪，她对那位长公主殿下旧文越好奇。
罗珊娜说道：“顾将军，我们可以去看看长公主吗？”
罗珊娜的话正中顾清下怀，她眼眸一亮，一扫之前颓废、烦躁的样子，看向罗珊娜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多恶意了。
“当然可以！”
正好趁机见蓁蓁。
顾清刚说完，也不等罗珊娜和阿提拉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就直接把人带走了。
阿提拉和罗珊娜来到学堂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我们不是应该去长公主府吗，为什么来了学堂？”
阿提拉看着上面的字，他不认识庚朝的文字，悄咪咪问了一旁带过来的亲信，这才知道上面的字是什么。
——止清学堂。
算然知道上面什么字，但并没有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