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要不是顾清，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要不是顾清，他早就得到了谢芷蓁，要不是顾清，他爹怎么会篡位失败，要不是顾清，现在他已经是太子了，而谢芷蓁则是他的太子妃！
林忱之的想法顾清是不知道的，她搂着谢芷蓁纤细的腰肢，低声温柔的样子跟刚刚截然相反，“你尝尝，这家的冰糖葫芦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刚刚好？”
谢芷蓁看着顾清，身后还有林忱之的惨叫声，她哪还有心思在冰糖葫芦上，她有太多话想问，但周边太多人关注着她们了，她又不好开口。
两人离开后，在林忱之身后的某个角落里，林黛黛捂着母亲的嘴，另一手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出去帮忙，眼看着林忱之被那几个大汉带走，林黛黛才松开了母亲。
下一瞬，林黛黛便挨了一巴掌，林母瞪了眼林黛黛，满眼不可置信，“那是你兄长！你怎么能这么看着你兄长被人……被人那样**！”
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林母有点接受不了，她那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竟然被送到了欢宜楼那样的地方。
林黛黛到底也是从小在国师之女，从小的吃穿住用行不逊于任何一位名门贵女，林母这一巴掌硬生生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子，嘴角也带上了点血迹。
她抹了抹嘴角的血液，看着对自己一脸失望的母亲，她淡淡反问道：“你以为你还是国师夫人吗？”
林母一愣，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黛黛的话。
接着，只见林黛黛追问道：“母亲难道不记得了？三个月前，父亲篡位失败，国师府已经没了，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国师夫人了，我也不是国师之女，你告诉我，我拿什么救兄长？”
林母这才想起来，这几个月已经失去的锦衣玉食，只剩下粗茶淡饭。
“可是……可是那是你兄长啊……”
林黛黛看着兄长被人拖走，她心里也不好受，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想再当别人的附庸了，要想逃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没得选择。
“母亲，女儿只能保住你一个人。”
林母眼里满是心痛，她哭道：“那你为什么不救你兄长，母亲这条老命也活不了多久，为什么？”
林黛黛看着一脸天真的母亲，以往她被父亲保护得太好了，好到根本不知道国师府里的那些腌臜事，但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她的天真。
“母亲可知兄长为什么会落得这般田地吗？”
接着，林黛黛跟林母谢芷蓁的事，她眼睁睁看着母亲的眼神从惊讶到绝望，她残忍开口，“所以，不是女儿不愿意救兄长，而是女儿也无能为力。”
林母沉默了，她从未想过，体贴的丈夫、温润如玉的儿子，竟然还有这般面目，她也知道，若是林黛黛说的是真的，那确实救不了。
其实就算林黛黛说的是假的，以她们母女现在的情况，也救不了林忱之。
“忱之……怎会做如此糊涂之事……”
林黛黛想说，就以林忱之对谢芷蓁痴迷的程度，这样的行为也不难理解，但她知道，母亲能想明白的，既然如此，何必再多说些什么呢。
***
谢芷蓁和顾清两人好不容易离开了众人视线的旋涡，谢芷蓁连忙停止脚步，抓着顾清问道：“林忱之……怎么会变成那样？”
自从确定那个人是林忱之后，谢芷蓁倒是一点同情心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顾清想起谢芷蓁曾经受过的苦难，眼神染上些许冷凛，“这都算是便宜他的了，你受的苦难，还有那些无辜的女子，本就是林忱之要赔的。”
谢芷蓁这才明白，为什么顾清会把林忱之送到欢宜楼，原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着谢芷蓁有些凝重的眼神，顾清知道，林忱之的出现让她想起了那痛苦的过往，她收起刚刚的神情，又换回了最开始温柔的模样，摸了摸谢芷蓁的头，“你要是再想林忱之，我就要吃醋了。”
谢芷蓁被她那调皮的语气逗笑了，“你明明知道的。”
顾清点点头，“你尝尝这家的冰糖葫芦怎么样，据说很好吃的。”
谢芷蓁咬了一口，脆甜的糖衣外壳包裹着酸酸的山楂，里面的核已经去掉了，一口下去很是顺畅，酸酸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谢芷蓁五官都皱起来了，但随即酸汁迸溅到脆甜的糖衣，酸甜的融合又让她五官舒展开来，她眼眸亮亮的，“好吃！”
看着谢芷蓁吃个冰糖葫芦都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顾清笑了笑，“我尝尝？”
谢芷蓁将手上的冰糖葫芦递到顾清面前，顾清摇了摇头，在谢芷蓁疑惑的眼神下，顾清亲上了谢芷蓁的唇瓣。
在她还在愣神的时候，顾清的舌已经扫荡了她的口腔。
顾清模仿着谢芷蓁刚刚享受的表情，相当满意地点点头，“确实不错。”
谢芷蓁有些恼怒，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见没人这才松了口气，拳头锤向顾清的肩膀，有些生气，“在外面呢！”
之前在家里，顾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现在大街上，要是被人看到多不好。
顾清坦然一笑，搂着谢芷蓁，“咱们都已经成亲了，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谢芷蓁还是有些不满，“不是合法的问题，多，多不好意思！”
顾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下意识跟谢芷蓁说道：“在我们那个世界，街边接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们……那个世界？”谢芷蓁第一次听顾清讲到，所谓的“那个世界”。
顾清下意识点点头，接着她意识到了不对，瞪大了眼眸看着谢芷蓁，“你能听见？！”
谢芷蓁不太明白为什么顾清会有这么大反应，她点点头反问道：“我耳朵又没问题，为什么会听不见呢？”
可是之前的十几年，她也尝试过跟谢芷蓁说现代的事，但每一次那些声音在谢芷蓁的耳朵里都会被自动消音，这也是顾清每次弄一些新玩意，都要编理由的原因。
因为说实话会被消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被消音，但难得有机会跟谢芷蓁分享她的家乡，顾清还是有些兴奋的。
“在我之前的世界，情侣之间手牵着手在街上走、甚至亲吻都是比较常见的事，并不会引起大家异样的眼光。”顾清的眼里染上些许怀念，“那个世界没有什么皇帝、公主，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顾清给谢芷蓁讲着现代的事，谢芷蓁也是不是问一些词是什么意思，比如……
“情侣是什么意思？”
“就是谈恋爱？”
“什么事谈恋爱？”
“就是两个人，通过相互交流，培养爱情，感受心动的一个过程。”
谢芷蓁就那么听着顾清讲那个世界，她惊讶道：“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顾清肯定点点头，这些都是她的真实经历，在现代活了二十多年，“当然是有可能的！”
不过……
“你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吗？”顾清有点惊讶于谢芷蓁的接受能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快接受另一个世界的理论，“或者，我是妖怪什么的？”
一般人要是听到，要么觉得她疯了或者她是被什么妖魔附身了，唯有谢芷蓁一句都没问，就直接相信了，而且对于她讲的另一个世界还表现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谢芷蓁歪了歪头，有些疑惑，“我早就说过啦，我觉得你不像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如今你的说法与你平时奇奇怪怪的行为都对得上，我为什么要怀疑你？”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不管是顾清那超越时代的想法，还是那时不时弄出的奶茶，亦或是幼时她懂得过分多的东西。
第59章 第五十九甜
近日，京城出了一件大事，和硕长公主开了个学堂，专收一些穷人家的小姑娘来读书。
这可惊呆了一众老百姓，虽说陛下已经允许女子读书、考科举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就算陛下同意了又如何，没有专门让女子读书的学堂，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请得起夫子，但也多半是教女子一些《女德》之类的书。
文人大多清高傲气，要想找个教女子书四书五经、圣贤之道的夫子，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偏偏科举就是要考这些东西。
如今，长公主此举，确确实实是在帮助女子考科举，不得不引起百姓的哗然。
有人觉得长公主此举确实是为民造福，也有人觉得长公主与其花这么大价钱给女娃办学堂，不如给男娃。
不管外面怎么说，谢芷蓁想做的事就已经会做成的，不过百姓所好奇的夫子的事，确确实实也是一大难点。
一些四书五经，她虽然懂一些，但毕竟只是皇子们学习的时候，她跟着一起学了一点，却也只是一点皮毛罢了。
顾清知道谢芷蓁办学堂，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顾将军和长公主两人，还真是妇唱妇随，顾将军极力主张女子科举，这都还没多久，长公主就已经把学堂给搞定了。”
程大人一直对女子有着一定的偏见，在知道谢芷蓁做的事后，虽然极为不满，但那到底是圣上的皇姐，圣上对这个皇姐又是总所周知的好，他不敢到谢知白那里嚼舌根，只能在顾清面前呛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