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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的千层套路 完结+番外 (食鹿客)


  理智上是一回事,心里又确实贪恋那一身暖意。
  那晚……
  的确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晚。
  可是云舒尘低估了徒儿在某些事情上的执着。
  卿舟雪并不放心师尊一人独寝,尤其是她在转身时又听见了那里头的女人压着嗓子咳嗽,隐忍得叫人心疼。
  没过几日,云舒尘又在榻上瞧见了那熟悉的人影,也不知何时悄悄钻来的。
  还不等她撵人,便见徒儿神色自若地爬起来,轻声道,“我将这儿睡暖了,师尊再来睡。”
  那白衣姑娘穿戴整齐,翻身下床,回眸看她一眼,又裹紧身上的衣物,披着满身风雪与暮色,消失在了合拢的门框之中。
  云舒尘静静地看着她关门,走远。她的目光凝视着那门板,又叹了口气。
  她除了自己的外衣,躺进那一片柔软贴心的温度中。将被褥一拢,那姑娘身上的气息又如挥之不去的云雾一般,将她彻底卷入吞没。
  鹤衣峰惯用清淡温柔的九和香,宜静心。
  但她身上总有另一重冷冽,约莫是晨起练剑时沾染上的草木露水气息。
  当闻惯了的气息中加了点儿别的,正如冷惯了的夜晚中多添一丝暖意。
  效果不算太好,但聊胜于无。
  好景不长。
  被褥里的暖意并未维持多久,仅让她得以喘息一口气。
  夜半寒意侵袭,云舒尘横竖睡不着,又分出点精力运功御寒。
  如大海捞针,也再寻不到一处熨帖了。
  毕竟这并非是单纯的冷,而是留在骨子中时时刻刻复发的寒毒,温度稍微低一些就会被勾出来。
  这世上很多难事不是挨过一直的黑暗,而是稍稍一明朗,又坠入无望的深色。
  她又咳几声,扶着床坐起来。施法将火炉燃得旺了,勉强好受些许。不过这东西不能久烤着,一来容易咽干喉咙疼,到时候又是另一番难受。二来寒毒一被勾起,仿佛是自骨髓中隐发的寒凉,寻常热源只能暖得了一层皮肉。
  她起身去倒了杯茶,手腕僵冷,略微有些抖,一时不小心又打翻。
  泼成一地深色。
  “师尊?”
  可能是动静过大了。没过多久,门外又传来一声熟悉的关心。
  云舒尘听着外面风声雪声凄迷,是不能久站人的。于是很快许可道,“你进来。”
  卿舟雪推门进来,望着满地的碎瓷,没说什么,她抬眼看向云舒尘,蹙眉道:“……是很冷么?刚才又听师尊咳得辛苦。”
  屋子敞开了一角,虽然卿舟雪关得极快,但难免还是灌了些冷风。
  她受不得凉,身子稍微颤了颤,卿舟雪连忙走上前去,将人扶回了床上。
  云舒尘悄然抬起眼,徒儿的一缕黑发正落在她手背上,她的眸光微动,又顺着那缕头发,看向她的脸。
  太冷了。
  骨头里冰得在疼。
  她忽然疲惫得很,当真不愿一人硬生生地扛下去。虽然以往也是这么扛过来的,不过现下多了别的选择……能不那么痛苦的选择。
  近半夜的折磨以后,她悄然在心中妥协了一步,半撑着身子,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卿舟雪俯下身子,又碰了碰她的眉心。
  “这么凉不成的,徒儿可否能留下?”
  她的声音轻得小心翼翼,似乎是这几日被撵得多了而不大确定。
  云舒尘的手顺着她的胳膊落回床上,听此一问,正是松了口气,“嗯。”
  她褪去衣物,钻入被褥,这个动作流畅得一气呵成。云舒尘和她贴在一处时,经脉中流窜的寒意悉数止息,仿佛雪霁初晴。
  她今日并未拿热水洗浴。但只要她一来,凉意仿佛就自动被驱逐似的,这是不管燃几个火炉都比不上的熨帖。
  当云舒尘问起,卿舟雪如实答道:“我想了很多年,觉得自己既是冰灵根,可以凝聚寒气,也定有个法子祛除寒气。”
  她翻了个身,脸对着云舒尘,“只消逆运功,将师尊身上的寒气聚于自己的身上,流过丹田滋润灵根,剩下的便不冷了,再慢慢渡回去。”
  “这样师尊能睡得好些,我也能顺便修炼一夜。”她笃定说,“都有裨益。”
  云舒尘闭着眼睛听着,不由得翘了唇角,“是胡乱试出来的野路子么?”
  “不是。”
  徒弟的语气莫名骄傲,“这是第十一个版本。共分为冬夏两种,夏日的降温已经臻于成熟。”
  “……但升温效用还不算太好,仍需改进。”卿舟雪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师尊,仍不暖的话,我再去洗个热水澡如何。”
  她贴得太近了。
  几乎都能感受到另一皮囊下平缓有力的心跳,也能感受到女子柔曼的曲线。云舒尘摁住她,低声说,“不用了,不许乱动。也不许碰我。”
  师尊一连说了三个不。可是卿舟雪现下还做不到——不碰她就能隔空运功。她刚想说明此处,却被推着肩膀翻了个身,云舒尘自后面拥住了她,固住她的双臂,就像拢翅一般。
  “只许我抱你。知道了么?”
  这样便好上许多,既是暖了身子,也不会因着乱碰而勾起情毒。
  两全其美。
  徒儿向来乖巧,闻言点点头,安安分分地充当抱枕。云舒尘终于可以睡一个不冷且不难受的觉,她朦胧正入梦时,听一道声音,小得如细雪落下般静谧。
  “今晚还有亲……”
  腰上骤然被拧了一把,卿舟雪轻唔了一声,下面的话未曾说出口。
  *
  待到开春时,这一届内门弟子也同时开课。由于内门弟子总共也并无几人,于是皆聚拢于主峰上课。
  卿舟雪问询了今年的安排。第一年先授道经,阵法,丹药,剑道。由于她已是剑修,剑道一门无需特别修习,因此只剩下了三门。
  这其中那一门阵法,还是云舒尘教的。
  第一堂课见到了柳师叔。柳寻芹一身青衫,负手而立,兴许是对弟子影响不好,她终于放下了平日素不离身的烟斗。
  盯着底下的弟子制丹时,她仍是一副看废物的冷漠神色。
  一群小废物被那柳师叔瞅得战战兢兢。他们本不是医修,多数人只是抱着一颗浑水摸鱼的心前来听课,权当陶冶性情。
  卿舟雪还算淡定,她事先翻过几本丹书,发挥得比较稳定。她正聚精会神时,肩膀被人一戳,阮明珠小声问道:“……天阳草放几克来着?”
  她毫无炼丹兴趣,这种活儿太精细了,无趣又枯燥。待到她接连三次因为放错量而炸炉时,阮明珠感觉柳寻芹看她的眼神已经不是看废物——而是是看死人了。
  她冷汗蹭蹭下。
  卿舟雪说,“五克。”
  阮明珠感动地折了一半扔进去,结果火光一现,啪地又炸了,腾地冒出一股子黑烟。
  她抬眼对上柳寻芹,笑得相当心虚,“柳师叔,我好像不太会。”
  “你完全不会。”柳长老收回目光,说话毫不留情。
  “……”
  阮明珠干咳一声,将手收回来。她摊开一旁的书册,开始重头找起来。
  待到一群小废物都磕磕巴巴练出看着光鲜的圆润颗粒时,有人询问柳长老是否可以交差。
  柳寻芹颔首,“可以。”
  “把你们练出来的东西吃了。”
  一时众人悉数愣住,面面相觑,陷入一片死寂。
  他们只是第一次练丹,有许多细节都是云里雾里糊弄过去的。
  本以为练完让长老看看成色便可以评判,谁也没想到这丹药,是需自己服下。
  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
  唯独丹药不行。
  轻者走火入魔,重者当场暴毙。这种差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道基俱毁。
  柳寻芹扫视一周,见无人敢动弹,冷讽一声,“你们炼的丹药,自己都不敢吃,那还有谁敢吃。”
  “既然如此,又炼来作甚?”
  她走过一群肃然而立的弟子。有几个摸鱼心虚的稍微低下了头。
  “本座自十三岁开始修习医道,到如今五百多个年头,所制的药用于人,从未出过差错。”
  她的声音淡漠,但是在场的每一人都听得心悸,“如今看来,并不是天资有多高。只是我所炼的每一门药——包括毒药,都曾自己服下过。于毒发剧痛之中研制解药,更是家常便饭。”
  “你们以后虽不从事于医道,但修行其他法门一事,大抵也是如此。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光走个流程给师长看。”
  柳寻芹的身姿清瘦玲珑,于一群弟子之间都显得稍矮一些。
  但他们无一不叹服,且不得不肃然起敬——面前的女子,确实足以担得起九州第一医仙的大名。
  遥不可及。
  卿舟雪垂眸,抚过丹炉,回忆了一下方才的火候,份量,顺序。一一比对,觉得无甚差错以后,就仰头和着水吞了那丹药。
  她照例等了一柱香时间后,并无异状,除却运气通畅了些,也无别的反应。
  柳寻芹朝她点头,“可以了。”
  她转过身来,挑眉道,“还有么?”
  有卿舟雪作先例,又有几个人脸色煞白地吞了药。等死了一柱香时间,发现自己没出事儿,于是兴高采烈地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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