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辉 (漆章)

“好像忘记把那条黑色的秋裤带回来了……”程辉‘啧’了一声，俩手一块上阵，把行李袋里一堆杂物全给拿了出来。
卓熠见程辉把东西都拿出来了，干脆把行李袋给拿到了自己怀里，好让出一片地方给程辉纠结。
榻榻米上散落的衣服、各种小玩意儿堆放杂一块儿，程辉正皱着眉头整理，卓熠抱着行李袋看着心情明显开始烦躁的程辉，想帮忙又不知道该不该帮。
突然，卓熠看到程辉行李袋侧袋里露出了个红彤彤的东西，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把那红彤彤给扯了出来。
居然是程辉的学生证，卓熠把程辉的学生证放低些，用行李袋阻挡着程辉的视线，悄悄的把那学生证给翻开了。
入眼就是程辉的照片，照片上的程辉比卓熠看到的要黑一些，应该是去年照的照片了吧……
“已经过了？”卓熠突然说了一句，程辉莫名其妙的看了卓熠一眼，问：“什么已经过了？”
卓熠心里有点难受，也没心情再去多解释什么了，“你的生日”。
“生日？”程辉挑了挑眉，手里折衣服的动作也停下了，“是啊，是已经过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卓熠抬起手里那本学生证，“这上面写的。”
“在包里找到的吧”程辉说完，继续了手里折衣服的动作，“过了就过了呗。”
“但我想帮你庆祝”卓熠看着程辉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更难受了，甚至还有点委屈，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应该就是没能给程辉过生日吧……
“哎呦，这有什么，明年再庆祝呗！”程辉一抬眼就是卓熠委屈的小表情，立马缴械投降，扔下了手里的衣服，抬手搭在卓熠的肩膀上拍了拍，轻言细语的安慰，“今年是因为化雪太早了高速不安全没班车才来得这么晚的！不然我都是在生日之前回来的！”
“嗯”卓熠点了点头，把学生证还给了程辉，“那以后你每个生日我都要帮你庆祝。”
“行，只要你有那闲心”程辉接过学生证放在了腿边，有抬起头冲卓熠问：“那你的生日呢？什么时候啊？”
“五月份呢，还早”卓熠说。
五月份……程辉的思绪回到了去年的五月份，那个月具体干嘛了他没记住，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不过那会儿卓熠好像不在家吧，卓熠好像……在医院里……那会儿卓熠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摔断了腿所以在生日当天还在医院里悲惨的躺着？！
眼看着程辉脸色越来越差，卓熠也慌了起来，开始努力回想去年自己的生日是怎么过的，“护士姐姐送了蛋糕来，你妈妈和爸爸也都来了，他们还给我唱生日歌，我……那天过得挺好的。”
听着卓熠的话程辉的脸色总算了缓和了些，抬头看着卓熠说：“那我也帮你庆祝庆祝生日吧……如果我有闲心的话。”
“好，说定了！”卓熠点了点头，把行李袋放到一边儿去，帮着程辉一块折衣服。
今年可比去年早暖和，开学没多久羽绒服什么的就不用穿了，程辉成天里边儿一件卫衣外面套一外套上蹿下跳，精力充沛得跟发了春的猴儿似的。
上学期程辉他们地中海班主任就说过半期考试之后得调位置，但半期之后也一直没动静，所以这学期刚开学那会儿程辉他们都特别自觉的按照上学期的位置坐，因为本来就是自己选的呗。
结果这屁股都没坐热呢地中海班主任就抱着文件夹进来按照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把这位置噼里啪啦一顿调，引得哀怨声无数。
坐后排角落的班对被调开了，搬东西的时候跟生离死别似的，低调的后排学霸也被调上了前面，程辉上学期期末考了全班十五名，也算班级成绩上游，结果被地中海班主任给调到了那对分开的班对之一的后边，免不了天天帮着传纸条的命运，蒋福生一直是班级倒数十名之内的常客，这次他被调到了倒数第二排，不过他也乐呵，在后排还更好做小动作呢。
最让程辉无奈的是孟月楠，地中海班主任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程辉跟孟月楠小学的那段结仇往事，故意把他俩安排成了同桌，程辉想抗议，但想着假期时候孟月楠特地给他作业抄这回事儿也没好意思，只能离那条三八线越远越好。
初二下学期为了给初三考高中做准备，学校特地安排了自习课，也没老师来看着，但学生们也不敢太放肆，小动作只敢偷偷的坐，总之就跟安静版本的室内大课间似的。
“小鬼”自习课上，程辉压低的声音，伸手甩出一张牌，他正跟坐他前边的杨川和坐杨川旁边、孟月楠前边同时也是孟月楠的前任同桌的罗萱萱打斗地主呢，这把程辉是地主，他手头还有一个顺子和一张2，大鬼还没出来呢，很险。
杨川摇了摇头，“过。”
罗萱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牌，又抬头看了看程辉的牌。
“没报呢！”程辉把牌散开给罗萱萱看，他还有六张牌呢。
罗萱萱咬了咬牙，“大鬼！”甩出一张牌。
“不要”“你出”，程辉和杨川一块摇头。
“那我出了啊”罗萱萱正理牌，看样是是要一次性逃多张，“45678”罗萱萱甩出五张牌，“顺子”
“哈哈哈哈678910！”这下可真把程辉乐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程辉拿着手里最后一张2，“报单了”
杨川泄气的把自己一手散牌直接扔在了桌上，“我就差个5和10……”
“不玩了不玩了”罗萱萱也泄气了，一共就打了三把，程辉全胜，越打越没劲儿。
程辉身为赢家也不跟那俩手下败将多说了，乐呵呵的准备收牌。

第38章 眼镜训导主任

“同学？你在干什么？”教室门口传来闻名全校的眼镜训导主任的声音，这位眼镜训导主任因为总用校园广播通知事情而且普通话还特别不标准所以特别闻名……
“没干什么……”程辉一急顺手把孟月楠正在写的练习册扯了过来盖着桌上的“战场”，并且持续装懵政策，程辉自从上了初中以来就没让老爸老妈被老师开过小会，他是真不想那么快就破了自己不犯事儿的纪录。
“哼！装什么傻！”眼镜训导主任提了提裤腰带，气呼呼的朝程辉走来，一把扯开改在牌上边的练习册，指着散乱一桌的牌说：“你没干什么？你拿牌还没干什么？”
“我真没干什么”程辉也被这眼镜训导主任给逼急了，冷哼了一声说：“我拿牌搭小房子不行？”
“同学，你这个态度非常要不得！明天……下周一让你家长来我办公室找我！”眼镜训导主任拍了拍桌子，冲着全班吼：“班长呢？班长在哪里？”
就坐在眼镜训导主任后边的班长慢吞吞的起身走到程辉身边，眼镜训导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便携笔记本，伸出舌头用手指沾了点口水然后急匆匆的去翻那小本子，又从另一个兜儿里掏出一支圆珠笔，对着班长说：“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班长回头看了看程辉，没说话。
眼镜训导主任又急了，“我问你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程辉”程辉仰头斜眼看着眼镜训导主任，“冯程程的程，光辉的辉，程辉。”
眼镜训导主任一笔一划的在笔记本上写下“程辉”两个字，又走到教室门口去看了看班级，又给记在了小本上，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程辉一眼。
程辉挑眉，一副挑衅的样子跟眼镜训导主任对瞪。
一副扑克牌引发的惨案结束之后，教室里立刻沸腾了起来，蒋福生扔下了手中的薯片挤着挤满人的过道奔赴程辉身边。
“兄弟”蒋福生蹲在程辉面前，肉呼呼的手拍上了程辉的大腿，“你完了。”
程辉一把拍开蒋福生的手，他本来还以为蒋福生会给他什么安慰呢，没想到就这样一句，真气人！
“事情也许还有转机！”杨川的女朋友曲小然从后排挤了上来，坐在杨川的大腿上，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眼镜有健忘症，干什么都要靠那小本子记着，不然没多久他就忘了。”
“不然……”曲小然趴在桌上，对程辉勾了勾手指，程辉把耳朵凑过去，听到曲小然说：“你去把那小本子偷来，他铁定就不记得了！”
程辉点了点头，这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了点儿，但也不失为一个计谋啊。
“你们太不仗义了！”孟月楠对着正抱在一起偷笑的杨川和曲小然皱了皱眉，然后又转头对程辉说：“你不能这样，风险太大了，万一没偷到而且又被抓了呢？那事情更严重，你还是安安分分的把你家长叫来吧，大不了骂一顿打一顿，反正你也根本不怕这些。”
“就是！”罗萱萱立马帮腔，还顺带揭发了一把那对恩爱狗，“你们俩前天在操场那儿被眼镜儿发现了吧，还记了名字，但一直没叫家长也没被说是吧，担心了吧，所以才怂恿程辉去偷那小本子！”
“我觉得吧”蒋福生还蹲在程辉腿边儿呢，他抬着头对杨川和曲小然说：“眼镜儿可能是每天都在那小本子上记太多人的名字了，所以把你俩给忘了。”
“这才证明了他健忘啊！”曲小然撇了撇嘴，又说：“程辉，干脆你也别叫家长来了，就跟我们一样，没准儿他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