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时候,他无论怎么问任清,任清都只是摇着头说没事。
任清顶着一双血丝满布的眸子就这么狠狠地盯住了沈则群。
沈则群看着对方如此穷凶极恶,像是恨不得杀了他而后快的眼神,心里如同荆棘狠狠碾过,疼得他甚至连叫喊声都发不出。
他突然感到异常恐慌,他甚至觉得对方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的心脏都给一并刺穿了一样。
他颤抖着伸出手蒙住了那双眼睛,任清浓密的眼睫此刻仿佛也变成一根根针狠狠地刺进了沈则群的掌心。
“别这样看着我啊……”
任清咬了咬牙,眼里灼热的很:“沈总……我不想恨您……”
沈则群怔了怔,随即惨笑了一声:“那你还是恨我吧!”
至少,那样至少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沈则群吻了吻他的鼻尖,眼里却蔓延出一层层化不开的雾霭。
就让他恨他吧,这也总好过他失去他,无视他,欺骗他。
沈则群遮住了任清的眼睛的双手异常的冰冷,他做了个深呼吸,再一次问道:“任亦清,那天夜里……我真的亲口说了我喜欢林立吗?”
任清再也不想这样被沈则群当做林立的替身,他恨不得就这么掐死他!
像是积压多日的的情绪达到了顶端尽数爆发,这一刻,任清忽想起了之前的每一幕,还有那天在车里被沈则群威胁的事情。
这一刻,任清的情绪彻底的爆发了。
“是!你说你喜欢他,想见他,你说自己不是神,所以控制不住自己,也会因为失去爱人而一蹶不振。沈总,您与其上-我难道就不该去追林先生吗?!我真的……啊……”
“你说谎!”
说谎!
他根本不可能这么说!
沈则群一把就将人翻了过去,任清惊呼一声,
这种恐惧感令任清心头一阵的发麻。他的脸被沈则群猛地摁在枕头上,就连声音都异常的沉闷,可他嗓子中挤压而出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尖锐:“我没有说谎,说谎的是您自己!您这样一个替身一个替身的找下去有什么用呢,我跟那个任清都不会是……”
“闭嘴!”
沈则群厉声打断了从对方口中说出的这一句句令他生不如的话,他整个人也越发的不受控,继而陷入了疯狂又混乱漩涡之中。
任亦清,任清……这么像的两个人真的只是他的错觉吗?
他为什么说他喜欢林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他喝醉语无伦次所以对方听错了吗?
可是任亦清反应明显就是不正常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沈则群找不到答案,他只是下意识觉得如果他能有完完全全的占有这个人,让对方彻底的臣服于他,他就可以知道更多的东西。
……
在大力的冲撞中,任清感觉沈则群的吻像是变成了一把把刀子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割扯。他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却又被这铺天盖地的强烈的快-感所淹没……
……
直到眼前的人已经因为体力不支沉沉地睡了过去,沈则群才从背后将人搂紧了怀里。
对方实在是太抗拒了,可是他的身体却又狠狠地出卖了他。
这是在是一个不得了的身体,沈则群也只是跟任清做过这件事,他也想抱任清那样抱了他。而任亦清虽然很抗拒,可在他的动作下,这两个人的身体反应却几乎都差不多。
人可以说谎,但身体本能的反应不会。
沈则群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人,不禁小声呢喃道:“怎么,就会这么像呢……”
真的太像了,他这样的占有他,用抱任清的方式抱这个人,而他们的反应却是如此相像。
就好像他的任清也失而复得了一样。
下意识地,沈则群再一次想到了墓地上的那束花。
☆、54.54
任清醒过来的那一刻精神恍惚的很,他甚至尚未清楚判断这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就听到身边有人道:“你醒了?”
任清眸子一颤刚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双臂在微微地颤抖,浑身上下使不出沈默力气,紧接着他的身体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包裹住了。
这种热度让任清的脑袋产生了一瞬间的失神,沈则群见他有些憔悴的模样,也觉得自己早上折腾的有点狠了,便道:“抱歉,早上有点勉强你了,还好吗?”
随着沈则群这句话入耳,疯狂的记忆如同巨浪回潮一般席卷了任清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他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意识到他现在是在谁的怀里,任清猛地推了一把身边的沈则群,自己却被这股大力晃的险些趴在了床上,面白如纸。
沈则群见他这样抵触,忍不住叹了口气。
任清从早上过后就开始睡,他像是累极了,一直睡到晚上多才醒过来,沈则群一直将人抱在怀里,舍不得叫醒对方,就这么静静看着他,脑子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通过身体的交-合,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更是放不开手了,他在他怀里颤抖的模样,还有那一切敏-感的反应都太像任清了。
而他眼下抗拒更是令沈则群格外的难过。
见任清坐撑着趴在不出声,沈则群忍不住凑近了一些:“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叫了外卖,一起吃……”
“啪—”地一声,像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任清猛地就打落了沈则群伸过来的手,力道之大,让沈则群的手背在瞬间陷入麻木之中。
沈则群看了看自己开始发热发红的手背,这下也只是坐在了床边,没有再靠近。
“对不起。”
沉默了许久,沈则群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可是在任清的耳朵里,这实在比打他一巴掌还让他难受。
沈则群站起身,道:“你睡了一天了,我订了外卖你好歹吃一点,我下楼给你热一下。”
沈则群出了房间之后,任清这才彻底的回过了神。
他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着好好的家居服,床单显然是换过的,身上也被清洗过了,而他自己却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最近他实在是太劳累了,睡得太沉了。
想到早上的事情,任清的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发抖,那种疯狂的感觉令他浑身战栗。
他还是跟沈则群做了,还因为对方的抚弄释放了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感到荒谬又恶心的吗?
可是面对沈则群的威胁,他又能如何呢?
他这才跟了沈则群多久?半年都不到而已,而这种事情沈则群一旦开了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想到这里,任清不由得惨笑了一声。
一年的合约,他难道应该顺从自己心里的感受,尽情享受,一年之后两不相欠?
那种无论对谁都好逆来顺受,谁都不会伤害到。
这新年的开头可真他-妈的美好!
沈则群端着热好的晚饭进了屋。
沈则群看着任清白皙的脖颈,又想着他抱着他的时候他背后明显凸起的脊椎,给他断了一大碗粥:“你太瘦了,多吃点啊。”
任清脸色难看的很,嗓子也干涩的厉害,他也只是慢慢地把粥喝了个见底,并没有回答。
沈则群却坐在了床边,闲聊一样问他,道:“我记得你老家是湖南那边的吧。”
想着任寒身份证上确实是写着湖南的一个小地方,任清也就点了点头:“是的,沈总。”
沈则群点了点头,又道:“那你说句你那边的方言来听听?”
任清这下子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了。
他是北京人,那里会说什么湖南方言?
任清握住碗底的手都有些发抖了:“沈总,我之前说了,我忘记了。”
沈则群呼吸一窒:“那你还记得多少?那些远亲,同学,都忘记了?”
任清再一次点了点头。
“也是啊……你连你的姐姐都不记得了。”
沈则群心里感到莫名感到紧张,对方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任寒这个人只是一个躯壳而已,而其中的灵魂却完全换掉了。
沈则群下意识地看向了任清那双眼睛,喃喃道:“你忘记了一切,又取了艺名,这简直就像是重获新生,虽然壳子还是任寒,但是内力却完全的换了一个人啊。”
任清的手一抖,就连手里碗也差点掉在了床上。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指骨在轻微作响的声音。
在这样诡异的沉默中,任清也只能扯了扯嘴角道:“沈总,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有点渗人啊。”
沈则群见对方似乎真的有些吓到了,他想说什么,可也没再说出口,只是将对方手里的空碗接了过来,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一酒瓶子砸的太稀奇了,就连那么权威的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则群的话让任清觉得内心十分的忐忑,他不确定沈则群是否对他更加的怀疑了,可他又在同时安慰自己道……就算沈则群觉得他很可疑那又怎么样?重生这种荒谬的事情,沈则群是不可能想到的。
沈则群看着对方脸色未见好转,又想了想今早的事情,还有对方像是被他逼急了才说出口的那些话。斟酌了一番用词,沈则群不禁疑惑道:“我姑且问一句……你是听谁说……我喜欢林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