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导演!”蒋岑站直了身体,和导演告别后,去洗干净身上的污泥,换回自己的衣服,准备回家。
荆楚扬、荆爸爸、荆妈妈、荆楚宜,还有明森导演,这么多人都在关照着自己,他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
回到家,蒋岑在床上成了一滩烂泥,今天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身上很酸痛,有些地方起了些淤青,荆楚扬拿来红花油,坐在床边帮他按揉。
屋里满是红花油的药香,蒋岑趴在床上,按到痛的地方,他就轻声哼哼,险些把荆楚扬惹得再次硬丨了,他丢下红花油去卫生间里洗手,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来。
棉花糖被两位主人遗忘在角落里,它百无聊赖地玩着活水机里的水,把爪子探进去,荆楚扬这铲屎官贱的很,故意买了个底部印着猫粮的盆放进去,害它以为水里面有猫粮,像个傻子一样不停地伸爪子进去抓,让荆楚扬那铲屎官笑了好久。
棉花糖自己玩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跳**,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一个个湿湿的爪子印,荆楚扬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看到棉花糖居然把床单弄湿了,一把抄起它打屁股,赶紧动手换床单。
蒋岑负责在一旁帮忙看住棉花糖,他盯着它的眼睛,按住它的爪爪不让它乱跑,奈何棉花糖看着只是只猫,力气可不小,三两下以诡异的角度挣脱他的桎梏,一个纵身跳到床上,把荆楚扬刚换上的新床单再次弄湿。
“棉!花!糖!”荆楚扬咬牙切齿,上蹿下跳的追着棉花糖要打它,然而棉花糖怎么会被他抓到,三两下跳到猫爬架上,任由荆楚扬在下面气急败坏地蹦跶,就是不下来,还用湿爪子洗脸,嘚瑟。
荆楚扬扶额,放弃追棉花糖,砰的关上房门,认命的把刚换上的新床单又扯下来,再换一床,一边换一边咬牙切齿地碎碎念:“棉花糖这个坏家伙,以后不让它进房门,再让它进来我和它姓,哦不对,没有棉这个姓。”
蒋岑在旁边围观全程,笑得直不起腰来,难怪有人说养狗是养了个贴心大宝贝,当然小时候还在作妖的时候除外,养猫简直就是每天斗智斗勇,不是高冷的喵突然不理你,就是它一直黏着你,你不理它它偏要吵死你,偏偏你对它还爱得深沉。
能让温柔的荆楚扬气急败坏地追着打,棉花糖也是蛮厉害的,蒋岑一边笑一边想。
邵泽站在窗户前,放下手中的手机,这已经是他今天接的第十通来自经纪人的电话,他最近接了一部新戏,然而定妆照刚发布,网上的人们得知这部剧有他参演,纷纷表示会拒绝收看,抵制他,掀起了很大的风浪,影视方无奈,为了不影响收视率,只好把他换掉。
不仅仅是如此,他的戏约和代言也越来越少,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多,如果没有作品推出,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大众遗忘,成为人们口中“过气的明星”,他不想这样!
身后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新闻,主持人面带微笑地播报着明森导演的新戏,其中一个角色是蒋岑所饰演,邵泽转过身,怨念地看着电视机上蒋岑的脸,突然抄起一把椅子砸向电视机,一阵巨响后,电视机被砸的稀巴烂。
那本是属于他的位置!
邵泽握拳,恨得牙痒,都是这个蒋岑,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因为他!
想到蒋岑拍的戏,邵泽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眼中的怨恨愈来愈深。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一定要报复他!
☆、第五十四章.贼心不死
第五十四章.贼心不死
A市人烟罕至的某一处, 两名男子正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着淡淡金色的黑卡,递到面前人的手中, 对他低声暗语几句。
这名男子正是沉寂多日的邵泽,自从那日在电视上看到蒋岑的新闻后,他胸口烦闷难当,经过整整一晚上的思索,终于想到了可以报复蒋岑的方法, 于是他找到了面前这个人, 蒋岑所在剧组的道具师。
道具师掌管剧组内拍摄用的道具的准备,包括高空需要的威亚等等, 邵泽听闻明日蒋岑有一场戏,需要从五米的地方跳下来, 想象一下,如果跳的过程中威亚断了或是出了点问题, 蒋岑不就直接坠地了么?但是高度只有五米, 也摔不死人, 要是问起来,就说是威亚的缘故,神不知鬼不觉。
之所以找到道具师,则是因为邵泽听闻此人家庭经济条件一般,老母亲又重病在床,需要钱治病,所以他开出了条件,只要他帮他完成这件事,事成之后,他就会告诉他这张卡的密码,卡里有整整五十万,拿来给他那老母亲治病,绰绰有余。
道具师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那么多的钱,心里便开始动摇,并且也只是在威亚上做点手脚,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蒋岑不死,他也不会有什么事,顶多落个检查没有到位罢了,想着,道具师的眼神更为纠结。
良久。
“我答应你。”浓黑的夜色中,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其中包含了无奈与叹息,他紧紧的将那张银丨行丨卡捏在手心里,几乎要将它捏断。
“很好。”邵泽目送他离开,嘴角的笑容冰冷而阴森。蒋岑拍的那部戏,本该是他的,他现在的位置,也应该是他的,他的一切,都是他的,就是因为蒋岑的出现,使他失去了这些,他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一个教训,讨回来罢了。
只要蒋岑受伤,明森导演就必须考虑新的演员来替代他,而最佳的选择,就是自己。
黑夜渐渐归于寂静,小巷中最后一个人也迈步离开,仿佛刚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破败的墙体落下一层墙灰,不知不觉,已过了凌晨。
翌日,蒋岑来到剧组拍摄,一下午高强度的戏累的他几乎要瘫倒,傍晚还有一场高空跳下的戏,他带着饿扁的肚子到后勤处领盒饭,由于去的太晚,只剩下两盒,一盒还是热的,而另一盒,已经没了温度。
后勤组的人见状,连忙说再去买一份给他,蒋岑摆摆手,剧组的经费本就有限,他怎么好意思让大家因为他一个人超出预算?况且本来也是他自己来晚了,怪不得别人。
正此时,另一个人也朝着后勤处走过来,是剧组里的道具师张明,蒋岑手里拿着两份盒饭,想了想,把热的那份放下,拿走了冷的那份。
“等等。”张明叫住他,面露犹豫,还有也许震惊:“您吃热的这份吧,我吃冷的没关系的。”
“张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蒋岑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前几天你和别人喝酒喝进医院了,我想你的肠胃应该不太好,我的身体好,我吃冷的没事儿,张哥你可不能再生病了,好了快吃吧,一会儿这份也得冷了。”
张明呆呆地注视着蒋岑走开的背影,看着他打开那份完全冷掉的盒饭,慢悠悠地吃着,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一丝不悦,手中的盒饭还冒着热气,张明忽然觉得眼眶一酸,双肩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就这么坍塌的一干二净。
他后悔了,他不能那么做。
吃过饭,蒋岑继续拍摄,接下来要拍的是他从五米高空上跳下来的场景,他的身后已经系好了威亚,蒋岑在五米的高台上做好准备,等待明森导演的指示。
一声“Action”,蒋岑迅速地进入自己的角色,在高台上跑动,高台的直径很短,他必须维持一定的速度,才能保持平衡,到了规定的点,蒋岑纵身一跳,紧接着他要在地上利落地滚个半圈,然后站起来。
然而蒋岑马上就要落地的时候,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好落地的角度,在地上滚了半圈起来,他的右脚骤然一阵剧痛,使他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上。
“没事吧?”一群人立刻围过来,关切地问道。
蒋岑没回答,脚踝处就像有细细的刀子在割一般,痛的厉害,他坐在原地没敢乱动,直到明森导演亲自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他才被一群医护人员抬着上车,朝医院驶去。
救护车绝尘离开,张明站在蒋岑摔倒的地方,捡起他身上的威亚仔细看了又看,并没有问题,蒋岑摔倒的那一刹那,他差点以为自己还是在威亚上动了手脚,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但是看到蒋岑受伤,他还是觉得十分担心,想要亲自去看一看,于是今日收工后,张明换了身衣服,慢吞吞地走向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认真地检查一番,告知蒋岑是脚筋扭伤,并没有伤到骨头,虽然不严重,但是动作戏的拍摄肯定是不能参与的了。必须好好休养。
荆楚扬在公司里听到蒋岑受伤的消息,忙不迭地赶到医院,他坐在床边和蒋岑一起听医生的遗嘱,心里又生气又心疼,说好不再受伤的,这就又扭了脚。
蒋岑郁闷地坐在床上,他这一世好不容易才和明森导演合作,就这么倒霉扭伤了脚,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合作。
正当他郁闷着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明森导演走进来,站在他的面前,蒋岑嚯的坐直,一不小心碰到扭伤的脚,痛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