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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致爱丽丝》响彻校园,紧接着的是同学们欢快的声音,叽叽喳喳地充盈着校园,欢乐的气息似乎把空气中的雾气都驱散了不少。
此时,高三(一)班教室。阮泠动作迟缓地把书包背上,寂静无声的教室里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走廊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阮泠却看也没看这些人,慢吞吞地从他们的身边走过,给人一种——卧槽这小子居然挑衅我——的感觉。
只不过,正常情况下,正常人看到他的脸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呆愣那么几分钟,之后便安慰自己打人是不对的。
无它,那张脸实在是过分美丽,硬要说出什么形容词来,《洛神赋》那里面用烂了的那一段话可以描述那张脸的十分之一了吧。
阮泠不在乎他们的反应,依然慢吞吞地下楼,目标是校门外的一个粉面馆。
“赵姨,今天想吃青椒肉丝炒饭。”阮泠直接进了后厨给里面的人说,粉馆并没有多大,如果刚下课的时候来的话以阮泠的性子却是挤不进去的,而且人多很吵阮泠也不喜欢那个时候来。
“哎!小阮啊你先在那边坐好,几分钟就好了。”老板娘充满活力的声音让阮泠耳朵有点炸,以比平时快了一些的速度离开了厨房,随意找了一个位置擦干净桌子就拿起一本《微积分》看了起来。
下午放学,阮泠一个人走在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小巷子里的气息很诡异,阮泠却淡定地走着,仿若…这巷子里没有那些扭曲的蓝色雾状物。
一阵冷风吹过,阮泠稍微紧了紧身上的校服。
“叮——”
“叮——”
“叮——”
阮泠站在三个蓝色灵魂的旁边,静静地等着这声音的消失。一片绵软的灵魂蹭了蹭阮泠的手,乖乖的浮在原地陪着阮泠。
“叮——叮——叮——”三声连续地响过之后,阮泠手掌抚摸了较小的那团灵魂,继续向前走着。
远远看见满头白发的老人提着一桶水进了小屋,阮泠快步上前接过了老人手里的桶:“爷爷。”
老人咧开嘴笑了:“臭小子别想训我,快进屋我要吃鱼香肉丝。”
阮泠:“…………”老顽童!
屋子内外是两重天,外面是贫民窟的破败样,而里面却是别有洞天:面积较大的客厅里,古香古色的桌子边是两只梨花木椅。阮泠走到第三幅《还我河山》字前面,轻轻掀起了画,按下墙壁上那个突出来的纹饰。
大厅北面的墙壁旋转,出现了一个可以通过一人的小门。
阮泠冷着一张脸进去,大而空的屋子正中是一间可以容下七八个人的床,红色的轻纱被风吹起,露出里面的人
冰肌玉骨,一身红衣着千种风情。墨发铺散,淡粉薄唇写几分楚楚可怜。
然而…阮泠啥感觉都没有,无比粗暴地把红纱撩开,阮泠把头埋到红衣美人的脖颈处,毫不犹豫的下口——咬。
甜美的鲜血随着阮泠的吸允进入食道,彻底温暖了在学校里带来的冰寒。而头上轻抚着的手也让阮泠心里的不安定完全平定了下来。阮泠忍不住用舌头舔舐这人的伤口。
“嘶——泠泠?”红竺抚摸阮泠头的手顿了顿,下一刻转移了方向抬起阮泠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阮泠拉开勾着下巴的手,用脸蹭着红竺的胸膛。
“阿竹,阿竹…”一声声叫着,阮泠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他会失去这个人的预感,也、也许那件事可以提前做,那样阿竹才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自保。
“泠泠,快停下,有些痒。”红竺表示,虽然你蹭着我心里很爽,但…再蹭下去有些反应就控制不住了。
阮泠僵硬地从红竺身上撑起来,痒?那你怎么不笑?
“爷爷他想吃鱼香肉丝,妈妈做的那个味道。”阮泠没有看红竺的脸,盯着红竺的腰说道。
红竺继续抬起阮泠的下巴,亲了一口阮泠的唇之后才下床。
阮泠躺到床上,如果…如果不是需要那件东西,他才不要呆在教室里,可是…现在依然没有头绪,要怎样才能获得,要怎样才能让阿竹拥有走在阳光下的权利?
床上清浅的竹香味让阮泠更加担心红竺。
到底,该怎么办?
凌晨十二点,阮泠与梦中惊醒后急匆匆跑到红竺床边,看着睡着的人心里一阵慌乱,“阿竹,求你不要死。”他真的怕,怕这个给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就这样离开。
是该冒险的、不然…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人类都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堂堂九尾妖狐怎么可能做不到?
用缚仙索把红竺绑在床上,阮泠直接瞬移到了学校一楼。化为原形,九条尾巴在身后摇曳着。隐匿了身形,阮泠快步奔跑到学校校长办公室——一楼最角落处。
门上贴着关公,阮泠靠近时金光大盛,却在下一秒黯淡了下来,屋内传来暗哑的声音:“小家伙儿,进来吧!”
阮泠在进门的一瞬间迅速化为人形,身上的白毛化成了一身蓝色古装,墨发披散,端的是诱人无比的身段。
“狐族第九百七十一代狐王,泠,久闻西陵上人乐善好施…”
仙风道骨的老人打断了阮泠的奉承:“小家伙儿停下,你要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等看到阮泠惊慌失措的眼神后,老头儿又加了一句:“哎,不过老夫欠你曾爷爷一个人情,倒是可以用其他的东西…不过……”
阮泠:“……”不想接话。
老头儿抽了抽嘴角,这一家人都是这个调调,神烦。都没人配合他演戏。
“不过这东西需要用你一半的功力才能使用,使用之后你的寿命会缩短为十分之一,也就是当你的小竹子用了这东西之后,你和他最多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
而且……要我把这个东西给你,我也有个条件!”
阮泠:“请前辈吩咐。”
“明天把你爷爷骗到这里来,我现在给你。”
阮泠迟疑片刻,便点了点头。反正这老头顶多揪爷爷的胡子,报仇。
阮泠拿到了一个泛着金光的珠子,虽然这珠子气息很干净…但是,怎么看怎么暴发户,原来爷爷说的居然是真的啊,这老头儿品味真的…╮(╯_╰)╭
由于有点激动,阮泠心里想的清清楚楚表现在了脸上,也让还想开口说句话的西陵老头儿闭上了嘴。不就是个自带春-药效果吗,相信这小子能接受的。【摊手】
不知道老头儿在想什么的阮泠却带着自己的尾巴直接在校长室门口瞬移到了红竺的‘卧室’,却发现本来应该一片黑暗的地方燃着几盏幽蓝的灯。
阮泠僵硬了身子:“阿竹……”QAQ被发现了
红竺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脊背挺直地坐在床上。
“QAQ阿竹我错了……”
“阿竹,你别生气好不好?”
“阿竹~阿竹~”
阮泠没有忽视床上红衣美人眼里的动容,不由得叫的更欢了“阿竹、阿竹、阿竹,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本来想黑脸半小时结果几分钟就被磨得没有脾气的红竺在心里鄙视了一把自己后,开口:“泠泠,我和爷爷都很担心你。先化为人形吧。”
阮泠乖乖点了点小巧的脑袋,化了形——却没有把毛化为衣物,而是任自己赤条条地展现在红竺面前,却又在红竺愣神的一瞬间把那颗暴发户意味十足的丹药塞进了红竺嘴里。
不过瞬息,红竺本来有些呆愣的神情变成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那种像是电视里吸了du品的犯罪分子的样子让阮泠吓到了。
片刻,红竺倒在了床上,脸色青青白白来回转换,嘴里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阮泠呆滞地站在床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泠泠……泠…泠…疼…”红竺痛苦的声音将阮泠的意识换回,上前触碰到红竺已经温暖了许多的身体,阮泠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不顾忌自己此刻的状态,虔诚地吻上红竺的眉心。
——真好,你会痛。
——真好,你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真好,我们可以生同寝死同穴。
阮泠不在意自己点了火,他的阿竹不会魂飞魄散了,可以自由地走在阳光下,可以离开这个阴暗的石室,就算……后面很疼也…可以忍受的。
“呜呜,阿竹……轻、轻点。”撩了火之后被折腾了几次的阮泠迷迷糊糊地想道:身体才好,阿竹应该节制…
“嗯~”被身后突然加快的速度打乱了思维,阮泠把手臂缠到红竺的脖子,在红竺的耳边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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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泠迷迷糊糊爬了起来,在厕所解决完生理需求以后,在爷爷的卧室门口大声让老人家去学校帮他请假之后便回了床上。
床边坐着美人,桌子上是散发着清香的粥,阮泠勾起一抹笑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 555~
老师说,要学好文言翻译,先把蒲松龄的书看了再说……
然后智商离家出走的我大半夜地看,很荣幸地不敢睡了啊啊啊啊!
那个水桶上面会不会飘着一个水鬼??舌头老长老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