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学生底子不错哦。”有其他班级的老师过来看了看,最后酸溜溜地说。
当初周敬年转学来,还没选定班级的时候,其他老师都不想要她,是柳枫厚着脸皮跟她打电话,加上周敬年后来也指明要来一班,她才答应的。
万没想到这还是一匹黑马呢,照这样下去继续努力,又是一颗重本大学的好苗子。
——
十一月,落叶枯黄,人们的着装也渐渐变厚了。
周敬年有好几次送方争回去,都在路上碰到匆忙回来的方浩然,甚至还有次经过一家网吧时刚好看到对方从里面出来。
周敬年把这事跟方争说了。
方浩然讨厌方争,方争自然也不喜欢对方,闻言皱眉道:“谁知道他,天天回来得比我还晚。”
方良彬两口子上班累,而且他们已经习惯方争晚回家弄出来的轻微响动,方浩然趁着那两口子睡着再出去,然后总是和方争前后脚回来,都好久了两口子也没发现儿子的异常。
说方争和方浩然的关系,是同一屋檐下的仇人也不为过,所以虽然知道方浩然不对劲,方争却没有去提醒那两口子的想法,不然最后反而会搅得他自己不安生。
十一月中旬,学校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为时三天。作为班级里的头号学习分子,又打出了前段时间受伤的脚还没好的幌子,负责各比赛项目人员登记的同学都很自觉地没来找方争怂恿他参加,而周敬年,冷着一张脸,因为气势太足,有两个同学来碰了壁后,其他人就都不敢过来了。
“你俩也太没团结上进心了。”被摁着报名参加了千米长跑的陈桉指着两人气愤地说。
方争笑嘻嘻拍拍他的肩膀:“嗨呀,为班级争光的光荣使命就交给陈同学啦!”
周敬年亦面无表情地拍肩鼓励他:“加油。”
然后两人就勾肩搭背地去厕所放水了,留下陈桉在座位上欲哭无泪。
学校的运动会,对于参赛的人来说自然有许多事做,而对于周敬年和方争这种,除了开幕式和闭幕式需要参加之外,其他时候完全可以自由活动,和放假没什么区别了。
相对于白天必须斯毫不懈怠的跟上课程,晚上很晚才能下班的日子,这三天他们可以过得相对轻松些。
下午的时候,学校里响着运动员进行曲,周敬年和方争窝在教室里看书讨论题目,偶尔班里其他同学会回来逛一圈,看到这两人这么埋头苦读的样子,虽然他们都习惯了,但还是无力吐槽。
“I服了you!”有人冲着两人比了比大拇指,一脸无语地离开了。
下午放学,周敬年取了车,和方争一起出了校门。
熙熙攘攘的校门口,忽然窜出来一名清秀的少年,对方一脸激动地看着周敬年,亲昵地喊他:“敬年!”
周敬年本来正在和方争说话,看到忽然出现的这人,脸上并不明显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应城,表情冷淡。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只能问清楚你的学校来找你。”应城急急解释,“敬年,那些图片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你一声不响就离开,你知道我多伤心多着急吗?”
周敬年不为所动,他拉了拉险些被别的车子撞到的方争,对应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指了个方向,“去那里。”
他把车交给方争,说:“你先在旁边等我一会儿,五分钟就好。”
方争点头,推着车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等着。
周敬年大步向空旷的地方走去,应城急忙跟上,只是总忍不住回头用惊疑不定地眼神看着方争。
在远离校门口的位置站定,确定两人之间的谈话不会被外人听见,周敬年看向应城,冷冷道:“说吧,我听着。”
应城面容一滞,他伸手去拉周敬年,却被对方躲开。对方此时看着他的眼眸泛着厌恶、冰冷、不耐,诸多情绪,却独独没有往日的多情宠溺。
应城的心底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会相信了。更何况,那些淫.乱图片本身就是真的。他之前准备好的所有解释之言就算说出来也只是显得他更加可笑。然而他知道不管他私下里有多胡来,最喜欢的却还是周敬年,他想着他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周敬年从来不也是对他诸多迁就吗?
他不想失去周敬年,低声下气地开口:“敬年,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出去胡来了!”
他再次伸手去拉周敬年,试图挽回什么,甚至不顾旁人往这边看的视线想去拥抱周敬年。
然而周敬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冷淡眼神,便足以将他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说完了?”周敬年说,“那换我说了。在你的身体与精神劈腿的那一刻你应该就已经准备好了承担这种结果的准备。我希望我回四九城的时候,周围认识我们的人能清楚的知道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不要再给他人一种你我还在一起的错觉。不要再消费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我生气的后果。最后,离我远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方·天仙·争:???
第18章
周敬年转身走了。
应城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忽然冲上去拦住周敬年,手指向方争,质问道:“是不是因为他?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周敬年想到了上辈子应城对方争的种种算计,甩开应城,他眼里泛着冷光,警告道:“你最好离他也远一点。”
这一刻,应城面对的不是只有十七岁的周敬年,而是那个后来经历了与家人斗争、商界的你死我活,承受过因爱人死去的绝望痛苦的,阴沉而充满戾气的周敬年。
应城被吓得后腿了一步。当见识过阴沉凶狠的周敬年,应城更加的怀念以前那个温和柔情的周敬年。
方争看着远处拉扯的两人,心里头那个诡异的猜测又冒了出来。然后他看到那个清秀少年忽然用手指着自己,激动地在跟周敬年说话,不知道周敬年说了什么,那少年往后退了一步。
周敬年很快回来了,接过方争手上的车:“我们走吧。”
“哦。”方争坐上后座,手习惯性地搭在了周敬年的腰两边。
车子缓缓前行,方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少年双手握拳地站在那里,一脸怨恨地注视着他。
方争愣了愣,不清楚对方是在看他还是在看周敬年。对方那个眼神让方争很不舒服,他皱眉道:“那是你朋友?感觉他怪怪的。”
周敬年说:“万一以后他找你,你能躲他多远就躲多远。”
方争不明白周敬年为何这么说,他并不认识那个少年,找他干什么呢?只是还是很听话地“嗯”了一声。
周敬年心情不太好,方争也就没说话,两人一路沉默地到了酒吧。周敬年浑身散发着冷气,比往日还冷,酒吧里的同事直接绕着他走了,要说什么也让方争当传话筒,共事这么多天,也只有方争能和他如常相处,其他人都挺怕他的。
周敬年身上的低气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慢慢散去。
应城是他父亲手下人的儿子。周敬年母亲去得早,他和父亲还有爷爷亲情都十分淡薄,应城在他父亲和后妈组成家庭之后才出现在他面前的,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个,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应城的出现,对他的种种依赖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上辈子这时候他并不知道应城私下里瞒着他胡来,敢背着他和人去开性.趴,那里面的人和他们也并不是一个圈子的,所以直到很久以后应城被人用照片勒索的时候周敬年才知道了这件事。他当时最多是觉得应城不定性管不住自己的心,总喜欢若有似无的和别人玩暧昧,周敬年容忍了他一次,让他决定转学的是他以为的第二次。
上辈子周敬年对应城的感情是扭曲的,他一面厌恶应城的不忠,一面又脱离不了对方对他的依赖。
及至后来和方争在一起,这种感情才慢慢淡去。只是当时年少,经事太少,当继弟变成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后,周敬年需要面对的,不再只有一份遐想太过美好的爱情,还有他被父亲多年欺瞒的愤怒,家庭以及社会上地位的岌岌可危,还有后妈母子的挑衅逼迫,爷爷的冷眼旁观。这些,上辈子都逼着他快速的成长,混乱的忙碌过去之后,等他终于有时间来好好关心一下方争的时候,在应城的设计下,他已经联系不上方争了。
应城的出现,再一次提醒了周敬年他上辈子失信于方争的事,以及他当时的愚蠢。
忙里抽闲的,周敬年给周松打了电话,叫对方把收集起来的关于应城在性.趴被拍下的大尺度照片以他的名义送到应城家里。
周敬年和周松联系上后就让他找人盯着应城了。大概是近十年里周敬年对他太好,让应城得意忘形,以至于在另一个圈子里混的时候毫无收敛,应城参加这种趴体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拍下那些照片也非常容易。
应城的父亲应瀚海圆滑世故,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和老板的儿子交往,哪怕对方是男性,他也无所谓。对于他来说,只要他能往上爬,但凡能交易的皆可推出去兑换成利益。不过,哪怕是这种人,见到自己的儿子同时在好几个男人身下承欢的姿态时,恐怕再厚的脸皮也会挺不住。更何况,周敬年以自己的名义送去那些照片,证明此事他已经得知。谁都受不了被恋人这样背叛,所以这是一个警告,应瀚海如果不想得罪他,那么就只能管束好应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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