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两个人就这么和好了,准备开始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是真同居,因为徐云起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他的被褥不见了!
他跑去景有光的房间询问情况,发现他的被子和枕头待在有光的被子和枕头旁边。
“早点睡觉吧,明天我还得去工作。”
“等等等等等一下,有光哥……嗯,是不是太太太快了。”
有光走到这家伙附近,“徐云起,你怎么结巴了。因为紧张?”
“不,不紧张。是激动的,是激动的。”
有光心里住着的小人已经笑得在捶地板,但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哦,这样,那快去洗漱睡觉。”
徐云起刷着牙脑补了脑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景有光同学的效率是不是太高了。不过也没有那么高了,都二十多年了,但是不要吧……难以想象他和景有光要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再烫个脚吧,希望他回房间的时候有光哥已经睡着了…把脚丫烫得通红,徐云起怀疑再烫下去就该熟的时候终于磨磨蹭蹭地回房间。
有光并没有睡觉,一个人在床头看《葡萄月令》。他很兴奋地翻这本书的封面,作者汪曾祺。
“这个我知道的,汪曾祺先生写的高邮的鸭蛋,写得超级超级好。有光哥,你还会看正常人也看的书啊。”
“正常人,嗯?”
“玩笑玩笑,啊,太困了,我要睡觉了。”徐云起同学赶紧钻进被窝,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就是坦克也轰不开他的被子!夺不走他的贞洁!!!
万万没想到,景有光直接隔着被子压到他身上,一言不发地要亲他。
“等等,有光哥,我们难道不应该走一遍恋爱的正常形式,再行苟且之事吗?”
景有光停下来抱着这人,笑得爽朗,徐云起好像从没有见过他这样无忧无虑全然快活的模样。
“形式主义害死人。不过,听你的。”有光又亲亲云起的头发,“睡觉吧,晚安。”
徐云起睡不着。
心里有团火烧得很。有光安静地躺在他身边,呼吸平稳,好像已经睡着。徐云起才放心地辗转反侧起来。
五分钟后,有光开床头灯。
徐云起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有光并不是起夜,而是抄起了手边的《葡萄月令》念起书来。
“一月,下大雪。
雪静静地下着。果园一片白。听不到一点声音。
葡萄睡在铺着白雪的窖里。”
夜晚床头一盏桔黄色微弱的光,耳边是有光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徐云起闭着眼睛听葡萄一年四季的长成。
偶尔偷偷睁一只眼看那人,安宁,喜悦,再就慢慢睡去了。
“十一月下旬,十二月上旬,葡萄入窖。这是个重活。”
有光放下书,轻轻在云起脸上吹口气,没什么反应,呼吸安稳,他长舒口气,关灯睡觉。
第二天有光早早起来准备早餐。徐云起对着盘子里那个心形的煎蛋有些无语,但是还是一口吃掉了。
“昨晚睡得好吗?”
“唔。”
“我去工作了,今晚估计要加班,晚饭自己解决。”
“哦。”
“徐云起,晚上见。”
今天大家都发现景总不大对。首先发现这一点的是特助,景总难能可贵地表扬了他的工作,在他退出他办公室前还询问了一下他的状态,问他是否感到疲倦是否需要放个假……特助一度觉得这是要炒了他……
结果在会议室他表扬了所有人……以前项目部做的报告被评价像屎一样,今天景有光评价一贯像屎的报告竟丑得有些特别。
特助先生内心:这是喝大了吧。
晚上回家的时候九点钟,有光给徐云起带了一只起司蛋糕。徐云起猫在客厅写实验报告,见他回来扑上来提走了小蛋糕,欢快的吃起来。没有得到拥抱的景有光并不懊恼,他看徐云起一口一口吃掉蛋糕,云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递过去一勺给他,“诺,你也吃。”
有光吃一口,再接着看。云起不想再浪费第二口了,就这么一个小蛋糕做夜宵,还不够他塞牙缝,难得景有光开恩晚上让他吃东西。以前都是绝对不允许的,还真重色轻友。
晚上又一起睡觉,有光依然给云起念故事,听到写食物的往往徐云起越听越精神,越听越兴奋。有光便跳过写吃食的章节,只挑写耕种,生活琐事的文章来,汪曾祺先生文风以朴实细腻见长,饶是写景的篇章也都生动有趣,晚上读起来常常令人神怡,觉得自足。
这两天云起也忙起来,早晨跟有光一起醒来,两个人挨得极近地刷牙。
这两个人一起相处很久虽从未觉得厌倦过,确定关系以后却常彼此挂念。但又都不是腻腻歪歪,心思尽展于外的人,白天分开也没见得如何联系。只是都盼着晚上早早回家,一见面便觉得欢喜。
又过了三两天,景有光收到张贺的邮件,心里一沉,觉得事情有些坏。他打电话给云起,“徐云起,你这几天有没有跟张宴在一起?”
云起下意识回答,“在一起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宴哥…他说他不想打扰我们。”
“徐云起,你跟我说老实话。”
云起但能听出有光声音凝重,于是坦白,“宴哥跟我说他去找他同学玩了,他让我别跟你说。等贺哥回来了他就回来。”
景有光头皮一阵发紧,“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前几天啊,怎么,宴哥出什么事情了吗?”徐云起的语气这时候也有些急。
“没事。”
景总开着车一路飙回家,他被恋爱冲昏了头,他以为张宴早早就回来了,因为每天晚上回家对面家里都亮着灯。
有光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了一件事。
张宴不会回来了。
客厅上留着两封信,一封给张贺,一封给徐云起。
景有光捏信的手都在抖,他辜负了张贺的托付,如果他早点发现苗头还能追追查查,但现在来看,几天过去,张宴带够钱足以去任何一个陌生地方重新开始。
没头没尾地找一个人无异于在沙漠里面找一颗沙子,在概率学与数理统计中,这样的事情被称作不可能事件。
有光打电话给张贺,“对不起。”
张贺正在自家大院陪新婚妻子钓鱼,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妻子交代他走远一点接,刚接通是景有光给的三个字,对不起。张贺从这三个字里迅速地得出了他想得到的一切信息,然后摁断电话。
吐血了。
张太太立刻扔下鱼竿,瞪着高跟鞋往过跑,“阿贺,阿贺,你有没有事。”
张贺现在全然没有心情再跟这人演什么模范夫妻,推开她自己往卧室走,张太太并不生气,还在喳喳呼呼地尖叫,“阿贺,你吐血了,医生,快叫医生!”
“闭嘴。我没事。你再多废话一句就离婚。”
小姑娘吓住了,闭上嘴,目送张贺离开。她是家中幺女,一贯备受爱宠,刚嫁过来十天,张贺就跟她说离婚这件事。
她大概能猜到是为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去卧室看张贺,那人直挺挺地躺着,一点热气儿都不出。小姑娘有些害怕。
“阿贺。”
张贺并没有理会。
“阿贺,嗯,我知道你在美国身边肯定不缺人。这种事儿,又管不住,只要你不要闹得太过,别把人弄到家里人,我都不介意的。”
张贺觉得十分非常以及极其好笑,他名正言顺的太太都说不介意了,但那个人介意。
那个人才不是他们这种人,他为了父亲地位卖身,他的妻子说出的如此识大体的话,全然就是旧时代直接穿越来的大房奶奶。他们这些人压根都不能理解什么是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或者说,不能理解爱情。
张贺终于理解了“痛彻心扉”这四个字。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张贺同学做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到波士顿的时候看时间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他想了想,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景有光正在开会,张贺踢开会议室的门,二话没说就动起手来。第一拳极重地砸在有光的脸上,有光吃不住这个力道往后倒被张贺拽住给了腹部第二拳。
会议室寂静一片,大家还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项目部老总干老总,这下手的狠辣程度,没有杀父之仇是做不出来的。在第五下的时候,特助最先上来护有光,嘱托人去保卫科叫人,大家这才纷纷往两个人中间拉,张贺已经打红了眼,见人拉扯打不到人开始冲有光咆哮叫嚣,“你怎么答应我的!人呢?现在人到哪里去了,景有光,你他妈地说话!”
有光疼得说不出话来。
张贺还在疯癫模式,一声声地质问诘责,有光从西装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让人递过去。
上面的阿贺是张贺极为熟悉的,张宴的字体。他竭力克制自己颤抖的手,打开这封信,信很短,他很快看完就好像一个被针尖扎破的滚胀的气球,一声巨响,就碎了。
副总见张贺看了信后情绪不对,及时往他身后垫了一把椅子。安保带着武器来的时候,看到张贺如被抽走了魂魄,以为这位是受害者,问一句,“Are you okay ,sir?”
并没有什么大碍,有光也没什么事,除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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