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即便好看也绝对和女人不一样,但是这张脸带着温热的爱欲仰面看着他,和女人看心爱的男人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是一具男人的身体,不够香和软,男性特征很明显,但是这具身体有着男人无法抗拒的美感,充满了渴望被占有的姿态,不是和他一样的想要征服别人的身体,而是渴望被征服的身体。
祁良秦身体里大概住了个小妖精,但他妖精的很自然,即便知道他是个男人也不会觉得违和别扭,反而很合他,这世上像个妖精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别扭的男人能有几个,所以祁良秦俘获了他。
老太太作为经历过很多事的人,看到老大那个样子,欲言又止爱意荡漾,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作为独立的个体,祁良秦或许还不够优秀,但是作为恋爱对象,祁良秦倒是绰绰有余。这样模样性情的人,如果是女人,追他的早就排成一个连。一个肤白貌美纯情又充满了女人味的二十岁女人,对直男来说是杀伤性武器,大概可以所向披靡。祁良秦也算是肤白貌美气质佳,身上虽然不是女人味,但也是温热的骚气和清新爱欲具备,那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要攻破老大这个正经死板的直男,大概也不是难事。
男人啊,都是这个样,老大清心寡欲冷冷淡淡地活了几十年,最后不还是在祁良秦身上一发不可收?所以这老话说的对啊,这世上哪有真清心寡欲寡言少语的男人,再高冷的男人,遇到自己心爱的人,也都会温柔似水蜜语甜言,充满了占有欲,满心宠溺。
第114章
十一月过去,天就更冷了。每天早晨起来,街上的树叶都落了一地。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冷一点,老太太不过是出门的时候穿的薄了一点,回来就感冒了。
这感冒好像会传染,她才感冒两天,春姨就也跟着感冒了,而且还有点发烧。老太太便让她回家去休息。
“我走了,家里这些事交给谁呢?”
“请个钟点工过来就行了。”严柏宗说:“你只管回家养好身体再说。”
“要不把小秦接回来吧,”老太太说:“偶尔做个饭,他也会。你要是不舍得他下厨房,咱们就先点外卖。”
严柏宗犹豫了一下,老太太就接着说:“既然是咱们家的人,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没必要再避嫌了,接回来吧。”
春姨也点头,说:“都这时候了,还让他在学校住,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严柏宗说:“那我去学校一趟,他们学校管理比较严格,住宿和退宿都比较麻烦。”
严柏宗给祁良秦打了个电话,说了大概的情况,然后就先送春姨回了家。
祁良秦才在宿舍住几天,宿舍的人他都还没完全混熟呢,就又要搬走了。他先找班长说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你又要搬走啊?”舍友问。
祁良秦点点头:“我要回家住去了。”
他原来在严家住,吃穿用家里都有,所以什么都不需要买。后来搬到学校里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包,所以到宿舍安顿的时候无异于重新安家,寝具洗刷用品等一应都需要够买。如今好多东西都还没用上,他就要搬走了,大物件就算了,可以放寝室,但是小物件他都打算带回去,原来的包就装不下了,和舍友吃过饭,回宿舍的路上,他就往小卖部拐了一下。
他要买个行李箱。
“哪个最便宜?”他直接问老板。老板指了指黑色的一个,看着倒是大气,只要几十块钱。
他如今用不到什么行李箱,买个贵的也没用,也就凑合着用一次。结果舍友问说:“你买这么便宜的箱子,质量肯定不行。”
“我也就用一次,装一下东西。”
“我以为你要买个好箱子呢,既然这样,你就别买了,我有个旧箱子,当时没舍得扔,在床底下放着呢,你拿去用吧。我有新的,也用不到旧的了。”
祁良秦见对方心诚,便用了舍友的旧箱子,将自己能带走的东西都放了进去,合的时候却不好合上,舍友跟他两个人压着,扣了好几次,总算是扣上了。
“这个箱子就是难合上,开倒是好开的很。”
祁良秦晃了晃,还行。
下午的时候,严柏宗就来了学校一趟,办完手续,就把祁良秦给接回来了。天色阴沉,风一吹落叶成片。祁良秦看着窗外,说:“我们学校后山的枫叶都红了,有个枫林道,特别好看。”
“我以前去过,”严柏宗说:“你们学校后山的枫林很有名,我记得我上大学那会,一提起你们学校后山的枫树林,还有一句很有名的诗,不知道现在还流行不流行。”
祁良秦扭过头来,问:“什么诗?”
“停车坐爱枫林晚。”
这诗经常被一些人不怀好意地解读和断句,祁良秦身为男生自然也知道,一听这话就乐了,说:“你逗我的,还是说真的?”
严柏宗笑说:“真的,你不知道你们学校后山是野战胜地么?”
祁良秦摇头:“不知道。”他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假,但是又觉得按照严柏宗的性子,应该不会诓骗他这个。
“赶明儿有时间带你去,”严柏宗说:“趁着天还不算特别冷。”
“……”祁良秦臊的脸上发热,心里却有些不知羞耻地隐隐期待。
野战这件事,他还真的想过不少次,每次爬山或者郊游,走到丛林密布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他就想着,哎呀,这地方好,好适合啪啪啪。
他真是个不知道羞耻的人,作为饥渴多年的老处男,他在这方面的幻想真是万千姿态,如今眼瞅着马上就能一一实现,心里实在兴奋激动。但是他又羞于开口主动要求,心想严柏宗这么正经的男人,大概有些太刺激的地方,他也未必会答应。他还是要在严柏宗心里树立一个矜持保守的形象,不能叫严柏宗觉得他太放荡。
祁良秦进了严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楼去看老太太。严柏宗说老太太身体不舒服,在卧床休息。
严柏宗拎着他的行李箱问:“你的行李,是放我房间里,还是……”
祁良秦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说:“随便你。”
严柏宗就拎着他的行李箱去自己卧室去了,走到走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祁良秦盯着他笑呢。严柏宗便也笑了,看着祁良秦蹬蹬蹬爬到楼上去了。
他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推门进了房间,可箱子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只听哗啦啦一声,箱子里的东西散落满地。
严柏宗就看见瓶瓶罐罐地掉出来,衣服也散落满地,还好电脑被衣服包着,没摔到。他弯腰将东西一一拾起来,却看到了一件熟悉的衣服。
更确切地说,是一件内裤,是他的内裤。
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内裤少了一条。他的内裤只有灰色和黑色两种颜色,款式都只有一种款式,牌子也只有一个牌子,所以第一眼看到他就以为是自己的。他拿起来看了看,依照码数看就更确定了。祁良秦比他小几个码,穿不了这么大的内裤。他拎起另外几条内裤看了看,果然比这一条要小很多。
然后他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他拎着内裤回头看,就看见推门而进的祁良秦。而祁良秦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那个……”
“你箱子没合好,自己开了。”严柏宗淡定地解释。
“……哦。”祁良秦进来,满脸通红地蹲下来收拾,却被严柏宗一把抓住了手,问:“这是我的内裤么?”
祁良秦支支吾吾不回答,低着头,只露着通红的两只耳朵。
“你这人,怎么有偷内裤的坏习惯?”
祁良秦臊的能钻到地底下去,证据确凿,容不得他诡辩。
“你是不是打小就有这习惯,偷过几个人的?”
祁良秦一听,立马抬头解释:“我哪是打小的习惯,我……就偷过你的……也不是偷……”
严柏宗就笑了,他人长的冷峻,但笑起来特别迷人,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男人的温柔:“你要是喜欢,跟我说一声,每天不重样地送你一条,干嘛偷偷摸摸的,拿自己男人的内裤,还用偷偷摸摸么?”
祁良秦是当初走的时候,偷偷拿的严柏宗的一条内裤。
内裤,这种贴身穿的衣服,似乎带着更多严柏宗的痕迹。他在和严柏宗的爱情前途未卜的时候,晚上睡觉,偷偷换上,用来暖着自己的心。
但这确实太过羞耻,他很担心严柏宗知道了,会以为他有什么怪癖。
“我就是拿了做个念想……”他说:“大的衣服不好带……”
“脱下来的还是洗过的?”严柏宗喉咙微微攒动,问。
“洗过的洗过的!”祁良秦赶紧回答,他可不想严柏宗觉得他口味太重。
“你不是爱刚脱下来的,当初……”
当初……
当初他趁着严柏宗去洗澡,偷偷抓在手里贪婪地呼吸,那一幕被严柏宗撞到,两个人还发生了很激烈的冲突。只是时隔几个月后的现在,再想到这件事,两个人都已经变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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