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秋有些发懵,不知作何反应,然后就听见顾峥说,“我先走了,电影下回再陪你看。”
顾峥第一次这么狼狈,几乎是落荒而逃。
午睡完了起床的几个队友,看着他们顾总从谢子秋房里出来,反应过来准备打招呼的时候,门都已经带上了。
再回头看房里红着眼睛发呆的谢子秋,不会是被顾总骂了吧,还骂哭了……
荣故还在接受采访,由于电影宣传的原因,这次访谈稍微有些娱乐性质。
台本走得差不多了,该到自由发挥环节了,主持人抛出一个问题,“那么大家都知道啊,网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荣故老师一年只拍一部作品。现在《本心》已经杀青了,不知道荣故老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荣故对着镜头做了个一脸茫然的表情,“网友们挺有意思,不过工作上的事,我倒是不会刻意安排,都是经纪人说了算的。”
杨扬在旁边看得想扑故去掐他,又他妈让老子背黑锅!
荣故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补充说,“不过目前确实没有接新剧本,打算几个月,我也想放放暑假。”
主持人笑着又问了几个问题,结束了谈话。
荣故起身准备走,主持人突然叫住他,有点害羞地说,“荣老师,我看网上说您和谢荀要上直播间,这是真的吗?”
荣故来劲了,哟呵,cp粉啊,赶紧圈,于是他掩着嘴,压低了声音说,“是真的,这周日九点就上。不过你可别告诉太多人,不然他们以为我打广告呢。”
主持人兴奋得不得了,也学着他,用气声说,“那我可以发朋友圈吗?只让同好看那种。”
“可以,你还可以发微博,让所有人都看到那种。”荣故笑着说完,就走了。
杨扬把手机递给他,咬牙切齿道,“你特么又让老子背黑锅!”
荣故心情好,不跟他吵,接过手机径自往外走,一边打开微博,等着主持人发完微博,偷偷赞一个。
然后就发现谢荀重新关注了他,还回复了他的私信。
他说_谢荀:前辈,对不起……
荣故心情很复杂,一种还没表白,就被拒绝了的感觉,他甩甩头,走进保姆车坐下,杨扬坐在副驾驶,问他去哪。
荣故一边打字一边说,“北郊的别墅。”
刚发发完“为什么道歉?”,顾峥的电话就来了,他有些烦闷地接起来,“干嘛啊?我那招不行?”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过程,反正现在结果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期望太高,当然会失望,这种事儿能急吗你说说?”
“我虽然急,但是……”顾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我本来的打算是至少三年的持久战。”
“还行,那怎么跟你想的不一样了?他说要五年?不过我说啊,他就是要十年你也得等,你以为人人都能做攻的!”荣故有点开心了,刚刚像是被拒绝了的难言之情一扫而空。
“别说十年了,13年我也等了,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都愿意等。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让我等啊!”
“他非要离婚?有点绝情哦!”荣故笑着拨了拨头发,准备听他哥的悲惨遭遇。
“不是……”顾峥想了一下,决定直说,“我说了你不准脑补啊。”
“我脑补嫂子干嘛,不好这口。”
“他诱惑我。”
“哈哈哈……你是不是睡觉睡懵了,瞎做梦也得有个限度啊!”
“是真的,我刚去他们别墅了,他骑在我腰上扭,还说……”顾峥突然听见电话那边杨扬一声惊叹,“我的天呐!你怎么流鼻血了!”
顾峥气个半死,冲他吼,“你他妈说了不脑补的!”
刚说到“妈”,就被挂了电话。
“纸纸纸,给我纸。”荣故把手机扔到一边,仰着头喊杨扬,拿到纸擦干净鼻血,才说,“热的。”
杨扬嘲笑他说:“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别是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荣故翻了个白眼,提醒他说,“你可别忘了,咱们一届的。”不过他确实是脑补了不得了的东西,谢荀穿着他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半个屁股,红着脸坐在他腿上……啊,鼻血流得更厉害了呢!
“可是……你单身啊!”杨扬终于报了背锅之仇,笑得一脸得意。
荣故突然觉得心好累,不想活了,短短十多分钟,受到了三次暴击……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刹车……doge
☆、周一语:“队友关系。”
顾峥进了谢子秋房间之后,谢荀觉得不好去打扰他们谈话,这空闲时间刚好准备写写歌,他便上了三楼去工作间。
别墅的工作间虽然没有公司设备全,但胜在清静,找找灵感还是够的。
谢荀推开门发现周一语已经在里面了,戴着耳机背对着门正在写写画画的。
双主打的另一首歌是周一语负责,谢荀负责自己的单曲。
他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关上门,走到另一个桌子边坐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拿出出道前写的歌,一首一首地看,用打扰不到周一语的声音轻轻哼唱。
工作间很安静,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约莫过了快两个小时后,谢荀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伴随着“叮”的一声,周一语吓得抖了一下,惊讶地回头。
“啊、对不起,我调了静音但是忘了关微博。”谢荀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荣故的私信提醒。
周一语惊吓的表情已经消失,瘫着脸点了点头,问,“你来多久了?”
“唔……一个半小时,快两个小时了吧。”
“还挺久,我居然没注意到。”
谢荀知道他不在意刚才的事,笑着说,“你太认真了,就没敢打扰你。”
“你也挺认真的,俩钟头都没动静。”周一语轻轻笑了一下,收了自己的东西,说,“我先下去了,坐了这么久,还挺累的。”
谢荀心说你要是跟队长也这么笑笑吴言一不乐死才怪,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一语啊……问你个事儿呗?”
周一语停下脚步,转身道:“什么事?你问吧。”
“就是、队长他…和你是…嗯…是什么关系啊?”
周一语看他明明八卦之魂燃得飞起却视线乱飘就是不敢看自己,觉得好玩,于是便暧昧地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想知道?”
谢荀看他这样更好奇了,也顾不得装样子了,狂点头,“嗯嗯嗯”,然后把耳朵凑过去。
“队友关系。”周一语配合地也凑到他耳边,轻飘飘扔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谢荀:“……”不带这样儿的。
周一语低着头一边下楼梯,一边憋着笑,谢荀果然傻得可以,他们能有什么关系,队友关系,同学关系……暗恋关系。
是的,他暗恋吴言一,从高一开始的,两人是高中同学。
不过那时候的吴言一跟现在差别很大,那时候吴言一是霸学,他是学霸。
整天上课睡觉的吴言一虽然不逃课不打架,但谁也说不听,就是不好好学。
到了高二,班主任头疼得不行,周一语是学习委员,主动要求做吴言一同桌,班主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没想到的是,从那以后,吴言一竟然上课再也不睡觉了,但是总想拉着周一语出去玩,周一语被他晃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他,说只要他好好听讲周末就陪他出去玩。
吴言一应了,听课倒也认真,一来二去,两人的同桌关系就保持到了高三,吴言一干什么都喜欢拉上周一语,要不就是整天跟着他。
言一一语要好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这是他们班同学的原话。
当时周一语正写着作业,坐得端端正正的,没有说话,吴言一跟个软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笑嘻嘻地说:“千万别羡慕,羡慕不来,他是我的。”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靠墙等在楼梯转角的吴言一走到周一语下一节台阶站定。
周一语没说话,偏了身子想从左边过去,吴言一跟着挪到左边,周一语想从右边过去,吴言一挪到右边。
几个来回之后,周一语有些站不稳了,身子往前晃了晃。
吴言一一把抱住他,笑着说,“抓到你了,哈哈哈!”
哪知周一语猛地挣开了他,吼了句“别烦我!”,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吴言一只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眼里的隐忍和痛苦。
就如果那时,吴言一说完调笑的话,几人哄笑,都没注意到眼眶发红的周一语笔尖一顿。
这样的玩笑,对暗恋的人来说真是煎熬啊,让人愈发不敢迈出那一步了。
对我这么好,但却什么都不说,所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呢?
“一语你晚……”赵思茫看见周一语从楼梯上下来,准备问他晚上吃什么,结果周一语直接跑回房间了,“诶,队长,我们晚上……队长你你你、你怎么了?”
“没事,晚上我不吃了,你们吃吧。”吴言一沉着脸去敲周一语的房门。
赵思茫飞快逃离了低气压现场,心说今儿怎么回事啊,一个二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