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达漓江渡口了,靠岸的船只很多,出航的却井然有序,导游邱粤两人要不要一起渡江,两人觉得跟团挺方便,便交了渡江费,跟着团队上了轮船。
这个时间还算是旅游淡季,出游的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偶尔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很娴熟地穿梭在轮船里,据说都是探亲回家的本地人。
轮船有上等座,设在第二层的船舱里,里面搭配茶水、干果供奉,且视线开阔,能将周围的风景尽收眼底,可惜价格贵,而选在淡季出游的人,一般都是比较精打细算的人,不会舍得花这笔费用。
船家正用喇叭推销他的“贵宾座”,却没人理会他,以为这一趟又没遇上土豪,邱粤跟那个女导游说了几句,她眉开眼笑,走过去跟船家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邱粤与昝三邻,那船家笑呵呵地点点头,招了个检票人员,把昝三邻他们两人引入了二楼的船舱里。
贵宾座能坐八个人,导游得了差价费,说什么也不敢上座,给昝三邻肉脯的老人也是勤俭惯了的,虽然受邀请了却也觉得那里的座位上长了牙齿,怎么坐也不舒服,就婉拒了。倒是那六个小年轻中的三个女子,眼瞳里闪着期翼的光芒,可惜邱粤与昝三邻没看她们一眼,这令她们非常失落。
轮船破开了漓江之水,缓缓地驾出渡口,山的清,水的秀,像从画卷上上挪出来似的,江上还有几片竹排,有人在撒网扑鱼,可惜午后的阳光太毒,耳旁又没有流传很广的刘三姐歌谣响起,总有那么一点的遗憾。
邱粤何曾不知道他的想法,笑道:“晚上就去看《印象刘三姐》,据说演出的效果很不错!”
昝三邻没听过,奇怪地问:“什么演出?”
“老谋子弄的艺术东西,看过的人评价都很高。”邱粤来之前做足了功课,网上网下没少搜寻资料,还看了某位游客拍录的片段,画质虽然很劣质,不过画面确实很惊艳。
昝三邻不置可否,他咬了一块桂花糕,香甜可口,很是合口味,于是捻起了一块,送到邱粤的嘴边,邱粤自然而然的张嘴接住,两人如此相处模式成了习惯,俨然忘记了一层甲板上的游客抬头可以见到他们亲昵的举止。
所幸外头太阳过于凶猛,没人会一直抬头看着二楼船舱里两人的举止。
甲板的风很大,小阳伞开不了,旅游团发的小帽子又太丑,那三位年轻的女子都不愿意戴着,好在出门前涂了厚厚的一层防晒霜,戴着墨镜,裙摆飘飘,小明星的风范很足,可惜船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抑或只想省钱的男子,没多少人有闲工夫看她们一眼。
轮船开得不快,四周的奇秀的山峰一座又一座的逼近,令人目不暇接,轮船置身于山水之间,群峰倒影山浮水,简直妙不可言。
船板上几名导演的声音此起彼伏,正对自己的游客讲解每一座有故事的山峰的名头,昝三邻虽然在贵宾座里,却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有什么缺口的苹果山,像女子胸部的双峰山,骆驼山……不过令昝三邻记忆最深的,还是九马山,裸露的石壁远远看去确实很像马的形状,昝三邻用手机抓拍了几张照片,然而对着照片细数起来,可怎么数都只有七匹,邱粤也加入了搜马的行列,天才的头脑就是灵活,竟然找出了十匹马。
轮船直达阳朔,因为他俩不跟团,就在码头里跟大家辞别,码头前有几个渔民带着家养的鸬鹚,供猎奇的游客合照,昝三邻见那些鸬鹚羽毛风扇,正耷拉着脑袋,一副厌倦的模样,却还是有几个游客掏钱合影,有人还捏它长长的脖子,排除挤鱼的动作,昝三邻不忍再看,拉着邱粤的手快步离去。
人来人往的码头上摆了很多小摊位,都极具当地风情的小玩意,他俩因为不赶时间,便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晃过去,出来之后,邱粤买了两件T恤,上面印着榕城最有名的山水画,老板张口要50元一件,结果邱粤用25元买走了两件。
昝三邻没想到邱粤砍起价来这么神勇,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换做是他,一定认为50块买了两件还会沾沾自喜的!
午餐是在繁荣的小食街上解决的,小小的面摊铺位里坐了十来个客人,其中一半竟然是金发碧眼的外籍人员,他们衣着寻常,似乎已经久居此处,能用蹩脚的汉语跟店家聊天。
自从踏入阳朔,仿佛来到了个混杂居住地,走到哪儿总能见到老外的身影,昝三邻还看到一个买水果的老人操着熟练的英语应付老外的杀价,老人年近古稀,一脸的橘子皮,担子里放着是自家采摘的芒果荔枝,老外一脸无奈,显然说不过老人,买了几斤水果怏怏而去。
“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昝三邻心满意足地吃着可口的面食,感慨道。
“咱们有的时间了解它的神奇。”邱粤笑道,这个地方,浓缩了天朝河山秀美的精华,又汇入了外国的人文生活,暂住于此,既能让心灵接受山川日月的洗礼,又能跟外籍人员交流,精进口语,再适合昝三邻不过的了。
第145章
两人在榕城停留了一个多星期,每日里与山水作伴,与云雾为友,出入形影不离,他俩时值年少,又刚刚尝到了肉欲的滋味,情到浓时,总忍不住要亲昵一番才罢休,邱粤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对自己策划的这场蜜月旅行尤为满意。
他新近多了个喜好,便是驾着一叶扁舟去漓江支流夜钓,回来时提了一桶的淡水鱼,以石斑鱼为多,两人租住一家民居,可以用到主人的厨房,昝三邻天天清蒸石斑鱼犒劳邱粤,闻着厨房飘出的香气,女主人很是羡慕,怂恿了丈夫也一同跟邱粤去夜钓,可男主人更宁愿用一晚上的时间继续和牌友切磋牌技,夜钓这么高水平的事情他哪做得来?
那天昝三邻也想陪他一起去夜钓,毕竟他不喜欢看电视,而西街也逛腻了,晚上十点之后,西街的店铺商家便会陆续打烊,街头旅客寥若晨星,只有十几家的酒吧亮起了暧昧的灯光,但里面也是冷冷清清,只有暂居的外国人出入,偶尔也有好奇的游客胡乱闯入,不过喝了杯昂贵的鸡尾酒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邱粤不知从哪个艄公手里学来了撑竹排的技能,驾着租来的一叶小船出没于烟波上,今晚的他志不在夜钓,只想带着昝三邻欣赏这一带夜间的江景,所以小船沿着江边划得很慢。
夜风徐徐吹来,连绵的奇秀山峰这个时候变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野兽,大概是兽类总会影响彼此的情绪,邱粤的性欲来的很突然,他停下了竹篙,跳下了水里,将昝三邻吓了一跳,见他钻出水面,游到了他的身边,才嗔怒地骂道:“你又发什么疯,快点上来!”
邱粤笑盈盈地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一手扶着竹排,一手摸上了昝三邻的脚趾,又爬上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抓,便将他拖到竹排边沿。
“啊!”昝三邻低声叫了一声,接着又低叱着骂了邱粤一句,却听到了邱粤粗重的喘气声,昝三邻便猜到了什么状况即将发生了,明知道四周被黑幕侵吞,不可能有人出现,架不住他脸皮薄,两颊火辣辣的,他不懂水性,竹排宽不过半米左右,他退无可退,两手紧紧的抓住竹排,用另一只尚未落入敌手的脚踢了踢水下野兽的胸膛一下,“你快上来,别闹了!”
邱粤兴奋地把送上来的脚摁在水下,野蛮地分开他的双腿,轻而易举地拔下了他的裤子。
接下来便是水波荡漾了许久,黑幕里,只有昝三邻隐忍的呻吟伴着若有似无的啜泣,偶尔一两句失控的吟哦隐没在夜风里,羞得天上零零稀稀的星子赶忙躲入了云层里,不敢再做窥探了。
两人湿漉漉的上了岸,古旧的城像进入了梦乡的女子,一点声响也没有。
次日,昝三邻无论如何再也不愿呆着这里了,邱粤摸了摸鼻子,只得乖乖去订机票,北上齐鲁之地,那里有一览众山小的巍峨泰山,还有历代帝王与文人墨客敬奉、上香的地方。
出了阳朔,好不容易打上了出租车直奔机场,下机场时,邱粤顺手搭救了一名陷入黑车围困的女子,那女子感激万分,大学在这里上了好几年了,天下闻名的山水离自己那么近,她也不曾拜访过它,趁着毕业之际,想要一睹它的风采,可同学挚友早就游玩过了,没人相约,她个性也好胜,于是独自前往,哪料一处机场,便被黑车司机围堵,若不是邱粤仗义出手,也不知会怎样。
邱粤的手机里还留有刚才搭乘的司机手机号码,于是拨了给他,送走了那女大学生,邱粤对昝三邻道:“以后没我陪同,你哪儿也不准去。”
昝三邻昨晚的气还没消,不想搭理他,径直走向候机室。
三四个小时的飞程,昝三邻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傍晚时分,终于到了J市。
在J市停留了一天,看过了天下第一泉,游赏时,竟然看到有两位游客脱了鞋子,把脚伸入了池水里清洗,还旁若无人的搓泥垢,那两个游客大概是一对情侣,若非周围的人对他俩虎视眈眈,想必会跳下泉水里泡上一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