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霖最近怪没胃口的,此时站在他身边跟他一同望着冰箱:“时间也不充裕,做点简单的吧。土豆汤,蔬菜沙拉,就差不多了。”
“这样很没有营养。”柳闻止不太赞同地摇摇头。“你可以,小孩子吃不消。”
白沐霖后怕地捧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出去吧,我来料理。”
“那怎么行啊,还是你出去吧。”
“你如果担心我把你的厨房弄乱呢,就在一旁盯着我,多与我说说话,这样我再高兴不过。”柳闻止这样说着,将食材搬到流理台上。
白沐霖觉得很新鲜:“我以为你不喜欢多说话。”
“那要看人。”
白沐霖有些羞涩,但还是鼓起勇气挨近了他他身边打算做点什么。柳闻止看穿了他的心思,将洗好了的土豆递给他,让他剥皮。两个人一起站在流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会做饭啊?”
“一直都是自己做。再说,我是Omega,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吧。”
“哦我忘记了,对不起。”白沐霖歪着脑袋看他,“你好高的。”
“你忘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柳闻止熟练地切着菜,“毕竟我是你丈夫。”
白沐霖脸红了,想起程夜,又有些低落。
柳闻止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心情,但这种事情也不能急,便错开了话题:“糖放在哪里?”
“在这里。”白沐霖踮着脚打开橱柜,开到一半被柳闻止接了去,扶着他的腰让他稳稳落地,“橱柜有些太高了,最好重新装修一下。”
“太麻烦啦。”
“太不安全。”
白沐霖看着他将黄油融化了混进牛奶中:“你要做什么?”
“今天对你来说很不容易,你需要一点甜点来拯救一下。”
白沐霖探着脑袋:“是什么样的甜点啊?”
“那就要稍稍保密了。”柳闻止将他推出了厨房,“我要炒菜,你出去看电视吧。”
“没关系么?”白沐霖觉得很不好意思,这样他跟程夜有什么区别。
然而柳闻止说:“这是怀孕的特殊待遇。等卸货了以后,就要求你乖乖待在厨房里了。”
“我会乖乖做饭的。”白沐霖老实点头。
“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和我说话就可以。”柳闻止扶着门,轻笑了一声,“不过要夸我做的好吃。”
“你做的很好吃。”白沐霖放下刀叉,真诚地对柳闻止说道,“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吃到过这种口味的菜!”
“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下城区的味道。”柳闻止笑道。
“厉害……下城区的人天天都吃这个么?!”白沐霖瞪圆了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突然想到贫民窟去买房子住了。
“也不全是。我以前做过厨师。”
“你?厨师?”
“在没有奖学金的第一学年,外出打工攒学费与生活费时历练的厨艺。”
白沐霖流露出惊讶和遗憾的表情:“对、对不起……”
柳闻止怪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这对你来说很丢脸吧?”
柳闻止哈哈两声:“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快要升任将军了,从前却需要靠打工维系生活……”
“我不以自己从前的人生为耻。因为正是过去的我,今天的我才有资格坐在你面前,以丈夫的身份。你是我可以遇见的最好的人了。”
白沐霖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
柳闻止收拾了碗盘,从厨房里端出一盆泡芙,在水晶盘里码放的整整齐齐,煞是可爱。白沐霖哇的一声,口水都流下来了。反正对他来说,只要是甜食就没有什么不可爱的,一手抓了一个。
“刚吃完饭,不要多吃。”柳闻止示意他上楼,“刚才说要把程夜的东西都丢出去,哪些是他的?”
白沐霖没有想到柳闻止还记得这回事,但也知道家里还留有程夜的东西很不妥当,便一一指出:“蓝色的牙缸,黑色的电动牙刷,剃须刀,毛巾架上所有用得脏脏、洗都洗不干净的毛巾,浴衣,这个衣柜里的所有衣服,底下这些皮鞋,那个乳胶枕头,那些个破烂报纸!对,就是那些!还有杂志,订了根本不看……”
柳闻止都清理出来,拍了拍手,却见白沐霖望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奁,神情很是凄凉。
“那个也是么?”
白沐霖憋了瘪嘴,看上去都要哭了。
“很喜欢的东西,可以留一样。”
白沐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能留一样么?”
柳闻止温柔地笑起来:“那三样。”
白沐霖找了几圈,放声大哭:“根本没有三样!”
柳闻止失笑,绅士地拍了拍他的背,递上了嗅盐。
十分钟以后,两人坐在台阶上,分享着一盘甜甜的奶油泡芙,看草坪上程夜的一切燃起熊熊的篝火。
白沐霖怀里抱着那只化妆奁:“这是我十三岁的时候,他帮我做的手工课作业。”
柳闻止接过去看看:“很精致。”
“对,看上去用过好几百年了呢,真是个好木匠。”白沐霖耷拉着脑袋,“可是他都不知道厨房的木头柜子对我来说太高了。”
柳闻止静静地听着他哭泣,然后感到左肩一沉,是他靠上自己的肩膀。
“那请和我在一起。”他伸手,圈住了白沐霖,“请和我在一起。”
第19章 屈服于大表舅势力
几天之后,白沐霖在大清早接到一个电话:“喂,请问是白先生么?”
“您好,哪位?”
“请问你认识林深林先生么?”
“怎么了?”正打算出门的柳闻止问他。
白沐霖比了个嘘,将头发勾到耳后:“最近我一直在找他呢,他在哪里?”
“这里是萝宁街的基本酒吧。他喝醉了,我们要打烊,您可不可以来接一下?”
“哦哦好的好的,谢谢。”
白沐霖放下电话就松了口气:“可总算找到他啦。”
“是林深么?”柳闻止关心道。
“嗯,他去泡吧了,一直喝到打烊。真是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知道对皮肤不好的。”白沐霖数落着他的朋友,从衣架上摘下了自己的外套,“我要过去接他了,你捎我去萝宁街么?”
柳闻止作势看了看表:“不太方便呢,我忙着去军部述职,让钱叔送你过去吧。”
“好吧。”白沐霖有些失落,如果程夜在这里的话……
他也肯定说没空。
理由可能还是他要打保龄球。
白沐霖一下子就被治愈了,觉得上进的柳闻止还是挺顺眼的,不由得叮嘱:“晚上你别回来太晚,要去姑妈家吃饭呐。”
柳闻止回身亲了他的侧脸:“好的。”
直到他走出好远,白沐霖才反应过来,捧住了自己的脸。
他是……被除了程夜以外的人亲了么?
白沐霖赶到基本酒吧的时候,酒保小哥像是看见了救星,将他引到桌前,林深正烂醉如泥地歪倒在桌子上。白沐霖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是活的,松了口气:“他怎么喝成这样?”
“喝了好几天了。”酒保小哥无奈地摊了摊手。
“不会吧!”白沐霖脑子里冒出好多个问号。他满世界找林深,林深却在酗酒?他一直很活泼开朗的样子啊,有什么事情需要借酒浇愁么?
酒保小哥与林深似乎很是熟稔,此时反问:“他最近是经历了什么撕心裂肺的爱情么?”
“诶?”
“不然我可不相信有什么别的事会打败没心没肺的林深了。你上次和他一起来过,他还带你回了租住的房间,他的通讯器里最近比较多联系的也是你,我想你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会比较了解他的感情生活。”酒保小哥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我们两个都是Omega。”白沐霖尴尬地解释。
酒保小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难道是龙骧?”白沐霖思考着林深有可能发展过的情人,第一时间想到了他的名字。
“龙骧?”酒保小哥咀嚼着这个名字,“他也一直在联系林深,但是都被拒接了,不过刚才我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他应该也快到了。”
“哦没关系,他们其实不熟,有我就够。”白沐霖尝试着担起林深的胳膊把他支撑起来,但是失败了。
就在这个档口,龙骧从外头跑进来,见着白、林两人,吓了一跳。林深宿醉肯定是因为柳闻止,很不幸,当时他在星舰上听着他们分手那一段,不免佩服柳闻止手段高明。而现在白沐霖要把他带回家,往小了说是对林深的二次伤害,往大了说,万一三个人撕起屌,白沐霖说不准能被气到流产。因此龙骧说了句“放着我来”,从白沐霖手中抢了林深打横抱起。
“等一下,”白沐霖叫住他,严肃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要把林深带回家?他可不是那种你随便睡的Omega。”
龙骧喔了一声:“沐霖,我们好歹是青梅竹马,为什么你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
白沐霖上下左右打量他一番:“因为你长年累月穿得像个骚Gay。”
龙骧:“Exo me?骚就算了,还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