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林郁蔼怒吼一声。
“宝贝,别这样……”戚烈站在他面前,感觉自己口干舌燥,说什么都是徒劳。
“我说滚!”林郁蔼抬手指着书房门,“从我家,滚,出,去。”
戚烈的双眸紧紧凝在林郁蔼身上,林郁蔼却只给了他一个侧脸,不愿意看他。
书房里的气氛沉闷得几乎要令人发狂,空气几乎都凝滞了,彼此的呼吸声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传到对方耳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戚烈闭上双眼,眉头紧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再睁开眼时说:“好,我走,你好好冷静冷静。”
戚烈转身,脚步艰难地走到书房门口,忽然停下按住胸口,回头深深地、长久地凝视林郁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收回目光,出门,往楼下走。
林郁蔼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他听见戚烈出门、下楼的声音,一直到确定戚烈已经离开,他才颓然滑到了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离了,靠着书桌闭上双眼,大口大口**。
好一会儿之后,他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了下来,但是依然坐在地上不想动。
陈沐然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有点儿担忧地问:“我在楼下好像听见你们吵架,没事吧?”
林郁蔼沉默地摇摇头。
“你看起来不太好,”陈沐然说,“真的不用叫医生?”
林郁蔼这会儿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就好像刚刚大病了一场。
“不用。”林郁蔼张口说话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哑得不像话。
陈沐然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叹了口气说:“别嫌我这个外人多嘴,看得出来你和戚董之间是有感情的,吵架不能解决问题,顺着你自己的心意去做。我先走了,这个点辰溪快要下班了,得去接他,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林郁蔼无力地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陈沐然走了之后,他从地上撑起身子,挪动步子到书桌前,低头凝视着那副画,指尖轻触在画里男人的面庞上,接着又把画仔仔细细卷起来,系好,收进了桌下的抽屉里,上锁。
上一次把它拿出来看大概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他家里几乎没有外人会来,更别说上楼来书房了,杜政和任子晋也很明事,他提醒过一次之后,他们并不会乱进他的书房。
他只是忘记把画放回去,只是对戚烈放松警惕忘记提醒他别进书房,竟就这样恰巧被戚烈看到画。
他还动了剑。
这是林郁蔼内心最不容被窥视与亵渎的秘密。
林郁蔼到对面墙壁下,取下放在下方那把稍微长一些的剑来,抱在怀里,靠着墙缓缓坐到地上,手指小心地拂过剑鞘,目光深邃,仿佛是在对待自己的爱人。
这剑,是戚烈当年的配剑。
它和墙上的另外一柄是一对,那柄稍细一些的,是林郁蔼上辈子用的剑。
这两柄剑是他无意中在一个拍卖会上买下的,虽然是古董,却并不贵,因为它们的朝代无法考证。
林郁蔼这么些年以来查过无数史书,从来没有见到过“大庆”这个朝代。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不同的时空里,竟然会出现他和阿烈的这一对剑。
“阿烈……”
林郁蔼低低地呢喃一句,视线模糊——
☆、51
大庆朝,熙和二十二年,三月,殿试放榜日。
林府,林郁蔼的房中。
桌上摆着用上好的茶叶沏的茶,茶汤清亮,散发着隐约的香气,可惜直到茶水变凉,林郁蔼都没喝过一口。
三月的天还带着点寒气,林郁蔼身上穿着薄袄,屋里烧着炭盆,他背着双手不停地来回踱步,不时往门口张望。
“少爷少爷!高中了高中了!”林郁蔼的贴身小厮轻言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兴奋得脸都红了。
“如何?”林郁蔼紧走几步上前问道。
“您是,一甲第三名!探花郎!”轻言喘着气,大声道。
“好!太好了!”听到这话,林郁蔼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下来,眼角眉梢都带了喜色,吩咐道,“快去内院通知娘亲祖母,几位伯母婶婶,全府都有赏!”
“哎!这就去!”轻言喜滋滋地转身就要跑。
“等等!”林郁蔼叫住他,端了杯茶递给轻言,“你先喝口茶,一会儿去烈亲王府一趟,知道怎么说话吗?”
“嗯嗯,知道,少爷!”轻言一口把茶灌进嘴里,点头答应着。
“去吧。”林郁蔼挥挥手。
他整理了下衣衫,叫门外候着的另一个叫重欢的小厮吩咐备了马车,带着重欢出门去了,今日同窗们早已约好了会一同参加宴会。
当日林府里阖府上下庆祝了一番,林郁蔼与同窗们喝酒直到深夜才回府来。
重欢扶着林郁蔼进了卧房,林郁蔼坐在桌前以手抵着额头,脸颊微微泛红,吩咐重欢让人提热水进来给他沐浴。
水很快打好,重欢伺候林郁蔼脱了衣衫,扶他迈进了浴桶中,掩上屏风,到外头听候着。
林郁蔼浑身泡在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养神,脸上还带着喜悦。
浴桶里的雾气蒸腾得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地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林郁蔼立时清醒,眼里的笑意加深。
他的阿烈来了。
脑海里只转了这么个念头,戚烈高大的身影就越过屏风,进到这狭小的空间里。
林郁蔼仰头看他。
戚烈面容英俊,宽肩窄腰,一身稳重的深色外袍包裹着健壮的身躯,唇边一抹浅笑,走到林郁蔼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印上一吻,低声说:“恭喜,我的探花郎。”
林郁蔼一头黑发倾泻在光-裸的肩膀上,面颊上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潮红,看着戚烈的双目灿若繁星,他仿佛有些醉了,伸手勾住戚烈的脖子,说道:“还要。”
戚烈依言吻住他的唇,辗转研磨,把林郁蔼吻得气喘吁吁,眼角染上情-欲。
唇分开的时候戚烈眼里带着浓重的欲-望,仿佛要将林郁蔼吞噬,他凝视着林郁蔼的双眼,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唇,嗓音黯哑:“准备好了吗?”
林郁蔼闻言轻喘一声,眼里露出一丝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期待,收紧了抱着戚烈的手臂。
戚烈一把将他带出浴桶,拿布巾包裹住他,打横抱着往屏风外的拨步床走去。
这几步的距离间,林郁蔼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戚烈的侧脸。
戚烈把林郁蔼放在床上,林郁蔼这才发现自己的床上不知何时竟铺上了整块大红色绸缎,他与戚烈心意相通,瞬间就明白了戚烈的意思,本来就红润的脸上羞意一闪而过,他扯掉身上的布巾,在红色绸缎上打了个滚,最后趴伏在上面,侧头去看戚烈。
林郁蔼如玉般莹润的肌肤与红色绸缎相互映衬,画面竟靡丽至极。
戚烈的下-身早已硬得发痛,呼吸粗重,一面解开自己衣襟上的纽扣,一面靠近林郁蔼。
戚烈将林郁蔼压在身下,两个人的长发交缠在一起,呼出的气息交融,赤-裸的肌肤紧贴在一起的触感让人非常舒服。
林郁蔼仰视戚烈,眼中满是渴望,他的手指在戚烈身上的疤痕上轻轻摸着,这些伤疤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它们全都来自于战场之上,哪一道是在哪一战里留下来的,戚烈从前全都一一指给他看过。
“你马上就要及冠了,”戚烈按住他的手,缓缓说,“我给你取字‘华锦’。”
大庆朝男子二十及冠,行冠礼,便会由父母或师长取字,历来都没有同辈取字的先例。
“好。”林郁蔼说。
“华锦。”戚烈低喃一声,俯身吻住林郁蔼。
林郁蔼热切地回应他。
戚烈心疼他是第一次,先让他泄了一回,爱怜地亲吻他额头上的薄汗,这才拿过一旁润滑用的香膏……
……
情到浓时,林郁蔼双目失神,沁出眼泪,身与心都被占有的极致体验令他完全无法说出话来,只能随着戚烈的节奏或高或低地呻-吟。
戚烈额头的汗珠滴落下来,面容性感无比,被紧紧包裹住的感觉令他怎样都要不够,恨不能就此溺毙在林郁蔼身体里……
……
第二日,林郁蔼在戚烈怀里醒来。
“阿烈……”林郁蔼低声唤戚烈。
戚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笑着问道:“还疼吗?”
林郁蔼摇摇头,缠上戚烈,下-身蹭在戚烈小腹上,“我还想要。”
戚烈呼吸一顿,眼里升起欲-火,目光落在林郁蔼胸前深深浅浅的吻痕上,他昨晚已经极力克制,用了十二分温柔,但内心激荡之下依然还是没能忍住在林郁蔼身上烙上自己的印记。
“不行,你会受不住的。”
戚烈口里这么说着,一面却摸到林郁蔼硬-挺的那里,温柔抚弄,低下头唇舌在他身上舔舐游走,让林郁蔼射在了自己手里。
门外轻言的声音响起来:“少爷,老夫人和太太唤您过去。”
室内,林郁蔼胸膛起伏,紧紧攀附在戚烈身上,高-潮的余韵使他的身体微微发着颤,戚烈的吻落在他的发丝上,大掌在他背后安抚地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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