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嘴,不愧是圣华和璟鸿合伙挑选的人。
陆云野用吸管搅拌饮料,眼神带了点探究:“圣华竟然肯让你来和长渊的人聚会?”
邱紫欣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立刻正襟危坐:“友好交流不可避免,离歌老师与圣华的恩怨是私事,和我们关系不大。”
林思雪意味深长:“他们倒是看得开。”
饭后四人各有各的工作,剩下陆云野和林思雪两人,一个晚上才去剧组,一个晚上才去练习室。
“难得我俩一起空闲,城郊咖啡馆喝一杯?”
“成,你开车走。”
陆云野回公司取车,林思雪系好安全带说:“这里是市区,你别飙车啊!”
“言总都不怕,你怕什么?”陆云野踩离合:“我带她去海边,飙到一百二都没哼一下。”
“人家是大老板,我没这个气魄……等会儿!”林思雪惊叫一声指着开车的人:“你竟然傍大款?!”
“你可拉倒,我是真爱。”
“……”林思雪无言以对,好会儿才憋出一句:“你认真的吗……”话到一半突然苦笑:“都带去海边了,看来是认真的。”
曾经她们约定过,如果对谁动了心就带去海边看夕阳,曾经她们也想过……要带对方去的。
“你……”
陆云野转动方向盘,回答她未问出口的问题:“什么都做了,但还不到时候公开。”
林思雪一愣:“还想公开?你俩身份摆在这呢,退一万步说,哪怕世人接受得了陆离歌出柜,言家人呢?接受得了唯一的女儿出柜吗?”
“所以我不是在思虑周全中吗,这种事情需要无意中发现,比直接当面知道要风险小。”
“什么意思?”
“你猜圣华派邱紫欣来是为了什么?”
怎么又拐到邱紫欣身上了?林思雪反应不过来:“她难道不是陶倩伊邀请来的吗?”
陆云野停好车,半担忧半叹气道:“时隔六年,你还是这么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言疏月都不如,亏你混了这么久。”
“时隔六年你还是喜欢杀人诛心,什么叫连言总都不如?言总那个位置什么都知道很正常吧?”
“她……”女人顺手拉好口罩:“其实挺单纯的,坐这个位置实属迫不得已,你呢?混了六年,出了酒吧事件还看不清时局?”
提酒吧林思雪就怂了:“行行行!我有口无心有眼无珠,心比你眼睛还小行了吧?”
“我眼睛可不小。”陆云野散漫地看她一眼,仔细比对道:“比你的长,没你的圆而已。”
“说正事!所以邱紫欣是圣华派来的?为什么啊?”林思雪扫码点单,抬头问:“喝啥?”
“圣华应该是想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真的和好,璟鸿不是给你发资源邀请了吗?我喝黑巧,三分糖,少冰。”
陆云野见附近没什么人,迅速燃起烟:“如果没猜错应该会有不少和我相同的广告商,他们不会直接让你邀请我的……”
由熟悉的广告商解决见面问题,圣华成长了不少啊,或者说……是沈凌辛有十足的心思。
“那要答应吗?”林思雪翻看手机,找到聊天记录展示出来:“我拒绝了两次,他们并没有死心,这几天还在和我发。”
“继续拒绝,直到他们给你核心利益,比如提出私下约我们一起见面解决。”
“还真要见面啊?”
“怎么不见?”陆云野弹弹烟灰:“自己去总比被强行带去的好,明家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我朋友说圣华已经盯上我这个“罪魁祸首”了。”
林思雪蹙眉:“娱乐圈水这么深,你为什么非要招惹他们呢,还是说……为了言总?”
“一半一半,我有自己的想法,也确实和言疏月有关,事情到这地步再抽身来不及了,不如应对。”
郊区的风比城市苍凉,吹乱两人精心打理的头发,林思雪抿一口饮料,声音轻得风再大点就听不见了:“希望你不要让自身涉险,毕竟言总身后有言家……可你没有啊。”
就连家人也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哪怕圣华倒台,如果动用点人脉关系,要解决她太容易了。
“没关系,我会安排好的。”
陆云野摁灭烟,抓起手机道:“老板查岗,要回去了,你快点儿喝!”
“查岗还是秀恩爱?可恶!就不该和你出来!”
……
陆云野推开办公室的门,言疏月正坐着发呆,她蹲到对方腿下笑吟吟道:“有什么吩咐呀老板?”
女总裁眉头紧拧望她:“以后不要在开会的时候这样,他们都是我父亲的人。”
“他们又看不到。”陆云野干脆跪着,将女人贴身的窄裙一点一点翻折开:“你答应我的,在公司就给我奖励,结果中午人就不见了!”
“别……”
言疏月将裙子推下去,不安地望向门口。
“不怕,我锁了门,诶你好香……”
说着深埋下去,茉莉花的味道缠绕在前,应该是丝袜与裙子上的香氛,和海盐的咸涩混淆一起。
言疏月被固在这张长期坐着办公的椅子上,滚轮随着身前人动作往后滑动,一路顶到最里面的墙角。
她的脚踝无力悬在扶手两边,其中一只鞋早就脱落,赤着的趾如璞玉珠子。
丝袜从另一只脚连同剩余的鞋一起被扯掉,突然没了遮挡,言疏月有点冷,可马上又不冷了。
吮吸中的滚烫将她的理智蒸发,手指不由抓上对方的发丝,她想喊停,张口发觉声音哑得吓人。
办公室外面很热闹,隔着紧闭的门,工作人员在讨论《sunset》这一个月的惊人数据。
创造断层数据的人跪在这,又软又热。
言疏月隐约听见电流声,连在陆云野那儿,女人嘴唇透着湿润的亮光蹭上来:“我们一起好不好?”
可指尖强太多,她可以控制速度和力度,可以急缓与平和,言疏月仰起脖颈想将肆意的欢/愉宣泄出口,害怕门外走动的人听见而生生咽下声音。
于是反应比之前猛烈,脚随意蹬上桌,战栗中胡乱扫掉一片书籍纸笔。
陆云野覆上来亲吻,顺便控制住她无意识乱动的身子,发咸的舌尖舔舐着唇瓣,荼靡味令人上头。
言疏月好容易平静下来,气息阻滞地推开对方想要继续的动作:“不可以了。”
走动的脚步声交错,女总裁微张的唇从淡粉变成深红,如刚开的花朵颤颤巍巍在枝头。
陆云野伸指搅合她的舌:“那你自己清理。”
指尖一点点再度沾湿,女人正对着光,隐隐扬起的嘴角让言疏月觉得——好似森林里蛰伏的狼。
两人折腾许久才一同出办公室,岑今恰好上楼,吩咐道:“言总,夫人说今晚一起吃饭。”
言疏月眼睛布满血丝,不敢说太多话:“嗯。”
陆云野披着外套:“那我先走了,去练习室。”
她走后,岑今奇怪地看回自己老板。
“您怎么了?头发有点乱。”
言疏月镇定地扎好马尾。
“没事,睡了一会。”
楼下院中,发动机的声音呼啸而出。
陆云野没有开去练习室,跑车往市区方向驶,停在一片空巷子前,她下了车径直往深处走去。
这里是市区准备拆迁的村落,早就没有人住了,荒无人烟到只能听见鸟叫声,马蹄莲摇晃的墙头之下站着一名同样卷发的黑衣女人。
“哟,你来的可真早。”陆云野边走边含烟,到对方面前递上一根。
“好久不见啊,唐枳。”
唐枳,明逾传说中的私下合作伙伴,也不知道明家哪儿找来的这尊煞佛,真正的孑然一身手段狠戾,只听陈绎心说过她为了钱什么事都办。
“除了杀人。”唐枳似笑非笑地点烟:“我不干出人命的买卖。”
“我也不干这种在法律边缘来回试探的事情,不过听说你缺钱,圣华的三千万给你,我再出两千万,帮个忙如何?”
陆云野脚踩落无数墙壁上的淤泥,砖头原本的红色慢慢显露出来。
“明逾会把圣华的三千万让给别人?”唐枳歪头笑了一下,动作肆意地把玩起手上的铁棍。
“没听过一句话嘛?要永远相信陆离歌。”
“我不追星。”
真是个无趣的人,陆云野望着对方漠然的神情,勾勾嘴唇:“五千万保护我和言疏月,没有圣华,焕艺一家独大,我想明逾不会袖手旁观。”
唐枳面对着她吐出一口烟:“可以。”
“附赠个消息,徐家长子在你们杂志社,至于是哪位不清楚。”陆云野往外走。
圣华是徐家二公子开的,长子一直没公布过模样和姓名,具体情况谁也不知晓。
唐枳淡然地说:“知道了,多谢。”
回去的路上天色很差,雨下得连绵起雾,陆云野愣是被一辆白色轿车从旁边飞速撞到了绿化带,她还猛拐弯了一下才没直面碰到横过来的栏杆,但挡风玻璃还是割伤了小臂。
望着伤口流出的血,女人慢慢皱眉。
叶淼淼家离得远,赶过去得要四十分钟,于是先打电话到长渊,言疏月接起的瞬间脚底发凉,呆滞了一秒慌忙跑下楼亲自开车赶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