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是谁?还专门弄个伤痕混淆视听。
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最近很火的某位网红,靠模仿陆离歌出名,连背景音乐都是陆离歌的单曲,面对质疑却始终不承认。
善后的事情交由长渊处理,叶淼淼忙太多天身体撑不住,生病请假了,陆云野开自己的车回去。
言疏月在房间里工作,听见动静走出来,站在二楼俯视进门的人:“你回来了。”
陆云野原本只是轻笑,后来笑得气息都不稳了:“老板,你这样说会让我误会自己是大小姐的。”
这什么语气,好像下一句要说“欢迎回家我的主人”,陆云野越笑越稳不住脚跟,转身把鞋子踢掉。
她低着头换鞋,打理柔顺的卷发分成两边垂到手臂,蝴蝶骨上的纹身清晰映入言疏月眼帘。
伤痕恰好填补成弯月,被云朵缭绕半掩,几行波纹田野就在底下,言疏月很想问,心底的答案明明呼之欲出,偏偏还是想要亲自问出口:“你的纹身什么意思。”
陆云野悠悠地转动脖子,因为疲倦而略涣散的眼珠随着转动定格聚焦在二楼女人身上。
许久,涂成砖红色的唇张开,很低很低地反问:“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言疏月将手搭到围栏上,捏成拳的指尖能看出她的心情,陆云野一动不动站定在门口,一副耐心等待答复的模样。
“我不知道。”说出口后反而心情平复了,言疏月扶着栏杆缓慢往楼梯口走。
直到走到陆云野面前,她眼眸里的月色在荡漾,一字一句道:“告诉我什么意思。”
陆云野没回答,直勾勾盯着眼前人,顺手把自己的丝袜蹭了下来。
“言家读过这么多书,老板不会在装傻吧?”她歪头一笑,勾在指头的丝袜飘飘然晃悠。
言疏月环起手:“书里也有学不到的东西。”
淡粉色的唇瓣启和,和三月春枝头盛开的花一样娇嫩干净,陆云野有瞬间的窒息,收拢手心,仓促偏过头:“不要这样看我。”
她接近的目的不纯,唯利是图是陆云野在娱乐圈这个染缸唯一沾染且深入骨髓的东西。无论图色还是图财,前提得收放自如,可她天生心软,没有办法利用人的真心。
这似乎就是陈绎心说的,引火自焚。
言疏月误会了话里的意思,缓和轻柔地说:“你又想了吗。”
“我跟你进房间,但你要告诉我纹身的寓意。”
于是她们真的上了四楼,陆云野看一眼跟在身后的人,用脚勾开柜子,里面的私密用品颜摆放整齐。
言疏月眼睛发热。
“要不你来选?”陆云野好商好量,刻意放慢的声音被情/潮冲刷,变得含糊又黏稠。
言疏月选不出来,抿紧唇僵在原地
陆云野见她不动,随手挑了一个按开,发现没电又放回去,接着往后一撑坐到地毯上,对言疏月说:“坐过来,顺便关灯。”
关上灯以后什么都看不见,言疏月不得不蹲下胡乱摸索,摸到了对方膝上。
陆云野伸手笼住她后脖颈,很轻微地摩擦几下,细腻的皮肤触感令人气息阻滞。
于是她将嘴唇凑上去,隐晦地说:“在圈里呆久了,很多东西没法真正意义上的从心,不过这一刻,我保证我是用心的。”
在暗示,也在解释。
言疏月沉默不语,直到柜子再次打开,搅弄声自下而上传来,陆云野说话的气音在耳畔:“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吗?这个纹身……”
抓着后脖颈的手收紧:“疏月照云野,我说的这么清楚,应该能明白吧?”
一切都因为黑暗变得暧昧神秘,陆云野长长的美甲掐进言疏月的肉里,不算很疼,却给言疏月带来了无限放大的幻想。
“所以呢。”她瞪着双眼,适应环境后能透过庭院灯看见眼前人灰蒙蒙的轮廓:“你想表达什么?”
陆云野像在被折磨又像在享受,从胸腔发出一阵凌乱的笑声:“长渊现在要靠我起步,而我需要你的身份笼罩,我们签了合约,惺惺相惜不可以么?”
加速的心跳突然归位,言疏月摸了摸潮湿的衣角,失望的情绪没来由占据全身。
“这段时间我很困倦,你可能需要经常上来,作为交换,陆离歌的新单曲马上正式发布,我想你会满意它的销量。”
指甲力度再次增大,陆云野的膝盖屈在言疏月跪坐的腿间,近乎贴在一起。
肌肤相亲,言疏月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自己也开始渐渐有了变化。
这种变化没有维持太久,在陆云野很沉地呼出一口气后,电流声随之停止,言疏月感觉颈间的压力跟着消失殆尽。
灯啪地复亮,陆云野单脚跪在柔软的被子上,身体前倾抽动桌上的纸巾。
她拭擦的时候眼里潮意还没褪,多情迷离地盯着言疏月:“你可以回去了。”
可心底的失望没有消散,甚至愈发浓厚,言疏月站起来,走得悄无声息。
……
陆云野许久没有去过情月酒吧,从前不出名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看陈绎心唱歌,到了现在,陆离歌站稳女单巅峰,这样的场所随时会成为媒体狗仔的素材。
“我的姐,你怎么不说一声?”陈绎心吓一跳。
“临时来看看你。”陆云野扯掉口罩,长腿搭上桌面:“现在身份麻烦,见谅。”
陈绎心不计较这些:“大明星,你前几天那个头条着实把我吓到了,我寻思你什么时候性取向变了我都不知道呢。”
“圈内泼脏水是常事,见怪不怪。”
陆云野喝了一口酒:“你还不信我的能力?”
“信,当然信,所以我特别想知道你今天因为什么事情跑来情月找我。”
“其实也没什么。”陆云野弹掉烟灰。
“那倒是说啊。”陈绎心打趣道:“难不成是富婆不要你了?”
陆云野悬起脚,短裙折在小腹间,裙子底下毫无遮挡,陈绎心随手丢过一件外套:“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内裤颜色也太艳了吧?”
“又不是没见过。”陆云野意有所指。
“你这张脸这么勾人,那会儿谁不想泡你?害得我也想……咳……天大的误会。”陈绎心回忆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
“你泡妞的方法是站在台阶下看她内裤?”陆云野斜睨一眼:“这叫耍流氓。”
“不是被你一脚拦截了吗!还把我送校长办公室,从高中开始就会杀人诛心!”
“我明明弥补你了!”陆云野后来在陈绎心的乐队当主唱,也正是因为乐队表演,她被圣华发掘,毕业就参加了选秀,然后一夜成名。
“所以我们现在关系多铁啊!不打不相识,早知道你也是猛1我才不会去招惹你。”
陆云野眉心微动:“假如我后来没有弥补你,咱们的关系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陈绎心嗯了一声,又马上说:“其实你主动跑来给我们当主唱那天,我当场就原谅你啦!”
“如果两个人一开始就有误会,以后弥补的话就会好了呗?”陆云野笃定。
陈绎心仔细端详她:“你果然有问题。”
“是有啊。”陆云野坦诚:“你看你接近我的目的不纯,但把你送到校长办公室后我们扯平了,可我又主动找你,你就原谅我了。”
“那不然怎么办?再打一架吗?”陈绎心失笑:“对着你这张脸,我还真舍不得下手。”
陆云野绕着发梢若有所思许久,慢腾腾开口:“其实我不光图色。”
“什么?”陈绎心没反应过来。
“言疏月。”女人妩媚地歪身靠上扶手:“我对她图色也图财,是我放消息给言家,告诉他们陆离歌与圣华的合约到期,因为我知道长渊不行了。”
“当艺人始终寄人篱下,陆云野不是陆离歌,我太累了,只是资源不能白费。”
袅袅的轻烟飘上顶灯,二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望了须臾,陈绎心垂眸看回去:“你想取而代之当长渊的老板?”
陆云野摇头:“从头到尾没想过要把言疏月弄下去,言疏影去世,长渊的主心骨没了,言疏月力不从心,我钻这个空子只是想要一席之地。”
“言疏月不适合这个位置,可她很努力,努力到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居心不良。”
忽而淡笑一下:“但我发誓,我没有玩弄她的感情,勾引是真的,欲望……也是真的。”
“我的感情没有虚假。”
陈绎心拉动椅子坐下,斟酌再三,说道:“所以,她爱上你了对吗?”
“我不知道。”陆云野说。
“你怎么不知道?”陈绎心皱眉:“你应该知道,人的爱意收不住的……”
说到这她突然停顿几秒,眉眼像蒙了一层灰:“是啊,爱意收不住。”
“谈不上爱,没这么浓烈。”陆云野又点了根烟:“事情很迅速的朝想要的方向发展,可我发现没法抽离了,你觉得该怎么办?”
桌上的啤酒早就喝个精光,陈绎心喊人重新送来一打,还摆了两碟凉菜,两人边吃边碰杯。
“那就死心塌地的相爱,到时候谁也没法离开谁,你没有退路她也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