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看了看镜子,事实证明他被耍了。白小丁暗松一口气,然而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发现那血色符文的下面映出了他的脸,同时又映出了另外一张脸。
他想起有那么多恐怖的故事,都是说凌晨在夜里看镜子,会看到些不该看到的……
白小丁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顷刻间冲上大脑,又瞬间凝住,呼吸器官也要罢工了,估计脑溢血就是这样来的吧。
“你在干什么?”李雪峰,不,纳贝勒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背后,正看着他。语气不善。
“我……我……”白小丁转过身,背贴着墙,捂着砰砰狂跳的心脏,恨不得能遁到砖头里去。好在镜子里看到的是李雪峰,要是些不认识的,深更半夜真要吓死了。
“告诉你,我最讨厌有人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李雪峰的那张俊脸靠得很近,但纳贝勒斯特有的绿眸子在昏暗的光里昭昭然。
“我……也是~”白小丁思路全掉线。纳贝勒斯呼出的气息让白小丁觉得冷,这应该仍是心里作用。
“那你想干什么?”纳贝勒斯眯起绿色的眸子,揪着白小丁的衣领,把他贴墙提起来。
“……”镜子从白小丁手里滑了下来,掉在地板上“咚”的一声。
“就凭你,也想驱逐我?连咒语都念不对的家伙。”
帅气的脸上浮起一道纹路,纳贝勒斯冷哼一声,一拳打在白小丁旁边的墙面上。墙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坑,距白小丁不过一掌远。
“我真的不敢了。”白小丁抿着嘴,自知理亏在前,吓得直哆嗦,暗想还是自己的语言功底太差,罗马音标竟然也没念对。
纳贝勒斯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沉声说:“驱逐的咒文应该用以诺语来念。”
“以诺语?”白小丁茫然地点头,又怯怯地问:“那是哪国的语言?”
“是天使语,非常晦涩拗口。”
“哦……”白小丁似乎已经知道纳贝勒斯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所以说你没有学过是念不对的,也就不要再有驱逐我的打算。”
果然……白小丁有些泄气,瞄了瞄纳贝勒斯的拳头,又咽了口唾沫,说:“呀,你流血了……”
“这点血算什么?”纳贝勒斯把白小丁抛在客厅地板上,伸出舌头将血舔在口里,无所谓地说,“反正不是我的身体,碎了也没关系。”
“不是你的身体你就感觉不到疼么?!”白小丁觉得纳贝勒斯这个无意识的舔的动作很man很性感,但实在是太冷漠。这身体不是他的,但是李雪峰的呀。他还是心疼李雪峰的肉身,就忍不住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疼?不觉得。”纳贝勒斯忽然虚起眼睛,像想起了什么样的往事,幽幽地说,“这点伤,即使伤在我的身上我也不会觉得疼,我是军人。”
“可是……可是李雪峰会觉得疼的吧?”
纳贝勒斯坐回沙发上,颇为探究地看着他,“我记得和你说过,这个叫李雪峰的人不喜欢你的。你还那么在意他?”
“我在意他?……药箱有没有?”白小丁从地上爬起来,嗫嚅着说。他心里其实很害怕纳贝勒斯说起这个些,所以故意转变话题。
纳贝勒斯在李雪峰的记忆里找了下,确定地道:“在五斗柜第三个抽屉里。”
白小丁爬起来去找来药箱,给李雪峰受伤的手上涂好了碘酒,又细细地包了起来。他倒真没想到纳贝勒斯会这么配合。
“你对他这样好,他也不会知道的。”纳贝勒斯看着白小丁小心细致的动作,刚刚的气似乎消解了些,“省省吧,我完全占据了他的意识,他就像睡着了,什么都不清楚。”
“只是睡着了?真的没有痛苦?”
“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就没有。否则,可以给他些精神折磨……”
“我以后不这样了,你……也不能随意伤害李雪峰的身体,好不好?”白小丁闷声闷气地说。
“这样就心疼了?说起来这个身体看着不错,还挺脆弱的。”纳贝勒斯抬起包扎好的手前后看了看,似乎感兴趣,“你的感情真是滥用过渡,为一个对你并不上心的人,值得么?”
“好吧,我就是还有点儿……喜欢他,我也没办法啊。”白小丁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其实他也觉得纳贝勒斯说得有些道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勉强不来,但总有些人喜欢钻到单恋的树上吊死,再自己把自己感动一下,他自己就是。
纳贝勒斯笑了笑,吐出在李雪峰的记忆里搜刮出的新词汇:“贱。”
“切,我就是贱了点。”白小丁有些自暴自弃,看着纳贝勒斯那只有他能看到的异于常人的绿眼睛,“可是你,没感情的么?”
“我没感情?”纳贝勒斯回想起在天界时手下那些为情为爱或消沉或堕落的天使们,再想想自己,摇摇头,“我当然有感情,只是我不像一些人,为些小情小爱就要死要活的。”
“……我只不过喜欢他,喜欢没有错吧?”白小丁不喜欢他的论调,反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你不屑的小情小爱可能就是别人最珍贵的东西呀。”
“喜欢的人……”纳贝勒斯极不自然地盯着白小丁看,那让白小丁很不自在。
其实白小丁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有点水平的,可还是在纳贝勒斯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只觉得有水平是一回事,有底气是另外一回事。他咽了口唾沫,谄媚着说,“刚才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了。”
纳贝勒斯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说什么,挥挥手,示意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白小丁可以退下了。
白小丁有错在先,不敢惹了他,又害怕他一会儿想起什么再把自己补揍一顿,揉了揉刚才摔得肉疼的腰,赶紧去厨房拿了拖布扫把,先把墙上掉下的碎砖收了,明天再想怎么补上。他一边扫一边算计着补这么一个坑得多少钱,材料成本、人工成本、管理成本等等,会计的老毛病又犯了,再一想起自己的荷包,白小丁更加忧郁了。
☆、第 9 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之前发漏了,现在补上,原内容已替换
白小丁再次爬上床的时候,窗外已经露出了微微的深蓝色,这大城市的天空和老家的天空总觉得是有点不一样的。
天马上就要亮了。
看了看表,离宠物店上班还有一段时间,白小丁蒙上被子努力地睡,可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在又惊又吓中大脑已被全面激活,怎么也睡不着。
一大早,他就爬起来准备上班。
眼不见心不烦,上班是他逃避纳贝勒斯最好的方法,他甚至还想到加班,如果可以,干脆在宠物店住下也行。
“干什么去?”静坐了一晚的纳贝勒斯这时睁开眼,凌厉的眼风扫得白小丁一个激灵。
“上班。”打工族上班是天经地义的,这是从小听话老实的白小丁被灌输的思想。白小丁挺直了身板,仅仅两个字被他说的理直气壮。
“不——许——去。”纳贝勒斯气焰嚣张,白小丁一听,马上理也不直气也不壮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白小丁忍不住申辩,想想花老板那闪烁的眼睫毛,虽然曾经觉得有点受不了,但这时也亲切得很。
“你的工作和我什么关系?”纳贝勒斯从沙发上站起身,淡淡地说,“为了钱么?想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多少。”
“不不不!赚钱固然重要,但是我很喜欢那份工。”白小丁为了甩掉纳贝勒斯,争取自身的自由,决心撒一次谎。他YY了萨摩耶犬大白和金毛毛毛等等没有他照顾后的可怜情形,声泪俱下地说,“我是真的喜欢那些猫猫狗狗,以前我也有一个宠物,可是它却病死了……所以现在我的理想就是把它们照顾好……#¥*&¥#”
“这也算理想?”纳贝勒斯不屑地说,“果然感情泛滥。”
“谁让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呢……”白小丁有感而发,“平凡得我老爸给我取名都叫‘小丁’,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名字,不过是因为好写,也就没想过去改。”
白小丁还想再发牢骚,可觉得跟纳贝勒斯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能思维根本就在两个平行宇宙里似的没什么交集。
白小丁把早已挂在身上的包取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准备在淫威的屈服下做不愁吃穿的囚徒了。
纳贝勒斯摸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沉吟一声:“宠物,我曾经也有一个……”
“啊?”白小丁听了很诧异,“你也养过宠物?你的世界里也有宠物?是什么品种?”
“狮鹫兽。”
白小丁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动物,本应该对此表示诧异,但见了纳贝勒斯之后,对怪异事物的接受能力已经提高了一大截。他拿不准狮鹫兽到底是狮头鹰身还是鹰头狮身,很想见一见,目光炯炯地问:“你的宠物现在在哪儿?”
“死了。”
“哦,对不起。”白小丁发自内心地说。
纳贝勒斯忽道:“你可以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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