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绿绿、绿绿~~
是悦不是乐:嗯?
余蒙蒙:我发现《小姐》里有bug。
是悦不是乐:你可真客气,不是应该说到处都是bug吗?
余蒙蒙:呸呸,跟你说正经的呢。
是悦不是乐:好,你说。
余蒙蒙:你不是说,这是梦,而且梦里你还是如意?
是悦不是乐:嗯。
余蒙蒙:那最近,在没有如意参与的状况下,彩莲视角还有彩莲跟文庭家的事怎么能描述的那么清楚?
姚乐再次被编辑的敏感刺激了一下,愣在萤幕前,许久才回答:“……你说的对。”
#你玩过恐怖游戏吗#
是悦不是乐:我必须承认,有一部分内文是创作。
余蒙蒙:关于彩莲那部分?
是悦不是乐:嗯。
余蒙蒙:为什么?
这次姚乐顿了更久:“潘朵拉盒子,还是不要打开好了。”
#恐怖游戏的真结局#
余蒙蒙:喔~
是悦不是乐:不问了?
余蒙蒙:真相肯定是你也不想写出来的,我还是不要自找罪受好了。
“对不起。”姚乐打字。
余蒙蒙:嗯?不用对不起呀,姊的好奇心也没那么重哒。
是悦不是乐:嗯。
可姚乐一边打字,一边分神想着原本梦境中的一切,他觉得刚才的那句对不起,也不足以表达他心里的抱歉。
第57章 57.今生的他与她
人的那些贪^嗔^痴到底能酝酿出甚么样的怪^物,他也算透过梦境见识到了,那些爱^恶^欲所造成分崩离析的结局他写不出来,最终,他还在试图掩饰太平,编织一个不那么惨烈的结果。
他相信一开始并没有人想要一个充满悔恨的结局。大家只是用自己的脚步,往心中的向往奔去,然而不知从何处起就开始踏错了路,可能只是一句话,或者一个决定,却还是固执地往下走着,没有人退后,所以,最终只能为自己的那些欲^望买单,惨赔收场。
在他想着这些事时,深情的讯息又来了。
余蒙蒙:说到这个,我跟你说啊,前两日老板在开会的时候问了我手上几个作者状况,他似乎对你这故事特别感兴趣。还找我问你的为人呢。
是悦不是乐:啊?这故事跟我为人有甚么关系?
余蒙蒙:谁知呢,他问了你的文风,还问了这个画风不一样的故事,我原还以为他想让我给你开V,结果老板一言不合就臭脸给我看,你知道他说甚么:花瓶玛莉苏文开甚么V,我看早点让他完结还比较实际。
是悦不是乐:哇塞~这么实在的评语,简直深得我心。
余蒙蒙:呸呸,甚么仇甚么怨,说实在的你到底多看不上小白莲?
是悦不是乐: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我确实准备完结了,说实话的,完结后删文你觉得如何?
余蒙蒙:……有句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黑历史妥妥的。
是悦不是乐:_(:3”∠)_
是悦不是乐: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完结后删文吧~
余蒙蒙:呸呸呸,谁给你胆子愉快决定了!!
大老板的事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想不到隔没两天他就接到了大老板电话。虽然深情的讯息是负面的,可从电话里听起来却很客气,他说关于《小姐》的故事有些细节想要请教,在电话里约他见面。
姚乐直觉不对,咳了咳,“林总编,您客气了,您也说过这就是个玛莉苏的言情故事,您要是觉得不妥,我也可以申请删文。”
对方沉默了一下,“我老实跟你说吧,你这故事困扰了我许久,跟我所知的也有不同,我就想问你知不知道彩莲的事。”
“……”
#有种忽然知道他是谁的感觉#
#不妙#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因为姚乐沉默了下来,对方又喊了他几声。咬了咬牙,姚乐只好挑明,“我想问问总编,您想知道彩莲甚么事?”
“我没想为难你的意思,我听深情说你的为人正直,我想你不会骗我,你能写出这个故事肯定也是有记忆的人,我就想知道你是谁?你是吕如意?”
#会不会被打啊#
#有点方#
“……是。”承认了反而松了一口气,姚乐想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没想到对方安静了下来。“我们还是见个面再说。”
“好吧。”
约好了时间地点,他看着时间收拾一下就出发了,大老板他没见过,倒是听深情抱怨过一两句,抱怨总没甚么好话,但听得出来只是吹毛求疵了点,原话是:他能烦得人想把东西砸他脸上,但偏偏他盯出来的东西质量又是好的,啊啊混蛋处女座。
他到了餐厅坐了一会儿,总编就来了,年纪看着约30多岁,他穿着一件蓝色直条的长袖衬衫,袖口还往上折了几折,搭着一件黑色刷色牛仔裤,黑发黑框眼镜,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姚乐准备站起来他还压了压他肩膀,“坐。”
姚乐一见到他的放在桌上的手腕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对方的腕上有个黑痣,跟梦里的杨璟如出一辙。他也投胎了,现在叫做林砚。
林砚似乎一秒钟也等不及,劈头就问:“你知道彩莲是谁对吧?告诉我彩莲是谁!”
姚乐有点毛:“你想干嘛?!”连敬语都忘了。
“你知道我是谁吧?”
“嗯。杨璟……吗?”
对方勾起半个微笑,“果然找你没错,所以你觉得我能干吗?”林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
他见他不回话,又说:“我原本没注意到你这故事,是深情那天在说起她手下的一个作者发神经,作死的开了个玛莉苏小白文,也不写大纲,人物性格不三不四,一言不合就开车,要不是认识那作者许久,深知他的个性,她连瞧都不多瞧一眼。骂了也骂了,劝了也劝了,说都说不听,她觉得罢了,她就想瞧瞧那作者多能作。”
“结果我看了一眼,你正好写到吕如意出嫁没多久,往前翻了两翻,她出嫁前的情人叫做林文庭,林文庭有个药铺叫做‘微草堂’,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那个药铺名曾,反反覆覆的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一直追着你的故事,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不联络你?”
“但你现在联络我,又能做甚么?”姚乐说:“彩莲早已作古,你也不再是杨璟,我无法帮你。”
林砚热切地看着姚乐,“你能帮我,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吕如意,又知道我,你肯定也知道彩莲是谁,她又发生过甚么事。你难道不觉得对不起她?想补偿她?告诉我,姚乐,你告诉我她是谁,让我补偿她。”
“万一‘她’这辈子是个男的呢?”
“是男是女有甚么重要,是直的我也把他掰弯。”
“万一她已经男友或女友了,结婚了?”
“没甚么,男友或女友不还没结婚,结婚还不是能离。”
姚乐无言以对,“……我要是真认识彩莲,也不告诉你。”
对方一愣,反而笑了出来,笑了一阵子又说:“你确实跟深情说的一样,是个正直的人。”
“总编,我知道有记忆的感觉,杨璟跟彩莲也许前辈子无缘在一起,有了遗憾,但我并不知道彩莲到底对杨璟是甚么,后来的那些剧情大部分是我杜撰的。我只知道,彩莲死了,如意的事或者说如意的后娘逼死了她,我只知道她口中说自己并不爱林文庭,我只知道在她的坟前痛哭的杨璟爱她。但那些悲剧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有你的人生,彩莲也有她的,那些记忆并不是为了让你这辈子去补偿谁或爱谁的。”
“拥有如意的记忆,让我对她加诸给彩莲的痛苦感到很难过及抱歉,但我不是如意,彩莲也不再是那个可怜的女孩,我对前世的彩莲,也仅是怜悯。我现在做的,只是在可以编写的范围内给她一个结局罢了,我从来没有权利只因同情或内疚的存在,而让这辈子的她因为前世的记忆受到任何影响。总编,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因此而受伤。”
林砚听他说了这些话,反而惆怅了起来,“你说的那些事,我懂。但你如果是我,你或许不会那么想,当你从小就被那些记忆洗脑,很难不被影响,我知道我不是他,但看着他的那些心动、暗恋、伪装、到最后的后悔,我有时觉得,那就是我自己,我爱过这个人,然而,我失败了,没有把握住机会,那些她曾经受的苦我一无所知,我因此懊悔,痛恨,你知道当那些感觉充斥脑海中时,有多难维持一丝清明?”
“我知道。”姚乐淡淡地说,“我有时也会很庆幸自己能从梦里醒来。”
对方苦笑地扯了嘴角,又继续说:“我曾经很痛恨这些记忆,因为他影响了我的人生,我曾经试着跟别人交往,但总时不时地把对方跟记忆中的那个人比较,开始觉得对方不够好,然后分手。我的记忆并没有你那么完整,我只记得我叫她莲儿,我们在山上生活,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我虽然不舍,还是送她回到她丈夫身边,我以为我做了件对的事,却在某天,发现她悬挂在梁上的尸体,你知道那种懊悔吗?”
“平心而论,她可能没那么好,但我就是……心动。你知道华夏有多少微草堂吗?我到处打听,觉得自己像是个神经病,但打听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只因为我的记忆不够完整,你知道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徒劳无功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