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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纪 (看长亭晚)


  说完她却怔住了,慢慢握紧手中镜心,忽然想起洛元秋那块布满裂痕的玉片。
  柳宿踱了几步:“这东西如此重要,你们还不快把它放回塔里,留在手中有什么用。”
  “依照先前的计划,城中十六座塔仅剩三座生效,就算现在把镜心放回去也只能庇护皇宫。”宴师答道:“何况陛下有意诱敌深入,想一网打尽,所以还未到放回镜心的时候。”
  他一手平展,星光在掌心交织成一张棋盘,盘上只有一黑一白两枚棋子隔空静峙。
  宴师道:“眼下我更想知道,那位殿下到底有什么打算。现在她已经成这盘棋中最大的变数,我们全然不知她的一举一动,这才是最令我忧心之事。”
  说话间棋盘上无形中落下数子,好像正有人在对弈交手。棋子越落越快,黑白两色铺满棋盘,于他掌心方寸间无声厮杀,宴师注视着棋局道:“你与她此番在画境中交手,可有所获?哪怕是只言片语亦可。”
  景澜垂眸:“并无,不过我猜在这城中,或许有一个人能为前辈解疑释惑。”
  连柳宿与吴用闻言都朝她看来,宴师道:“噢?他人现在在何处?”
  景澜以手背抵唇咳了数声,道:“天光墟。”
  。


第186章 青霄
  日光从街头斜落而下,眼看天边密云涌起,连喝茶的客人都散了大半,洛元秋只得弯腰拍了拍陈文莺的面颊,将她从昏睡中叫醒。
  陈文莺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做什么?”
  洛元秋弹了几滴茶水在她脸上:“别睡了,快起来回家了。”
  陈文莺艰难地爬起身,支撑了不到一息又趴回了桌上,神情恹恹地说着什么。洛元秋凑近了才听她说的是“我才不要回去”,如此重复数遍,慢慢又要闭上眼睛睡去。
  洛元秋心知多说无益,搀起陈文莺半拖半扶出了茶铺,在街头张望了片刻,她这才想起之前已经把屋中最值钱的一样东西被子,带到景澜那儿去了,总不好让陈文莺睡光秃秃的床板吧?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虚,洛元秋试探地问:“文莺,你醒了吗?我把你送回去让你继续睡怎么样?”
  陈文莺低头睡得正沉,自然什么也听不见。洛元秋便道:“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在心中默数到十,靠在肩上的人始终没有反应。洛元秋把她背在背上,直奔陈文莺家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因着殷雪怀一事对陈文莺略有些愧疚,觉得如果不是自己,陈文莺也不必被殷雪怀挟持来找自己,是以脚下生风,一心想快些把陈文莺送回家去。
  殷雪怀选的茶铺正在城东中间,与陈家相隔不远。但城东坊市交错,街巷相连,饶是洛元秋洛元秋走得格外的快,也花了快半个时辰。她刚看到陈家那熟悉的院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文莺!”
  她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武服的年轻女子快步走来,长发从颈侧打做发辫垂下,随着动作在胸前微摆。
  洛元秋听她叫出陈文莺的名字,暗猜她大概是陈文莺的家人,主动道:“我姓洛,是文莺的朋友,请问你是……?”
  那女子起先是防备,但走近后一见她便露出极为惊讶的表情:“刺金师大人?!”
  洛元秋被她一语叫破身份,心中奇怪:“你认得我?”
  女子惊疑不定,而后稍作一礼,答道:“我曾随兄长族人前往阴山朝拜兽神,在巴图部的放马节上经祭司大人遥指,有幸见过大人数面。大人恐怕已经忘了吧。”
  刺金师虽恶名远扬,但在巴图部中与祭司地位等同,这点外人一般不知道。洛元秋听她叫自己大人,便知这人与巴图部关系匪浅,道:“原来你认识幼宁。”
  女子答道:“祭司大人的母亲与我族同出一脉,我们自小便认识。”
  听她这么一说,洛元秋也隐约想起来巴图的祭司说过,是有那么一族年年都要来阴山朝拜兽神,便道:“啊,你是不是姓海?”
  女子点头:“正是,我姓海名瑶。”说着伸出手来,扶起陈文莺滑落的手臂,目露焦急之色:“她怎么了?受伤了?”
  洛元秋把她的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十分耳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余光一瞥,却见那墙上悄悄垂下两条毛绒绒的尾巴,时缠时分,她抬头一看,两只灵兽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连神态坐姿都一模一样。
  她顿时醒悟,忙放开陈文莺道:“你是文莺的嫂子?”
  海瑶接过陈文莺,闻言颇觉头痛地叹了口气道:“那都是她胡乱叫的,早就已经不是了。”
  洛元秋想起陈文莺所说的心意相通,对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嫂子很感兴趣。海瑶将陈文莺抱在怀中,看她依然闭着眼,怎么摇都不醒,担忧道:“她这是怎么了?”
  殷雪怀的法术极耗人心神,陈文莺控了一夜,已是精疲力尽,洛元秋道:“无事,只是累着了,回去多睡睡休息几天就好。”
  海瑶生性沉默寡言,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道:“那便多谢大人了,我这就带她回去歇息。”
  洛元秋也松了口气,正打算走人,海瑶却道:“大人也在太史局任掣令吗,可否劳烦你把此物归还太史局?”
  她分出手从袖中取出一物,洛元秋定睛一看:“咦,这不是掣令的令牌吗,为何要归还太史局?”
  海瑶道:“如今时局正乱,我不放心她在外头,特地为她向春官正大人请辞,只差把这令牌交还了。”
  洛元秋取了那令牌在手,看了眼她怀中熟睡的人,回想起与陈文莺相识以来发生种种,心中感叹不已。陈文莺性格活泼,好奇心重爱凑热闹,又有如粘糕一般粘着人不放的本领,离安分守己四个字实在相差甚远,想让她老老实实呆在家中简直比登天还难。洛元秋心道果然还是有个靠谱的嫂子好,这下总算有人能看的住她了,微微一笑道:“好,我这就去太史局把令牌还了。”
  海瑶道了声谢,却没有马上就离开。洛元秋握着令牌,见她欲言又止,便道:“还有事?”
  “我离开家乡时,祭司大人曾来信托我兄长寻找大人。”海瑶说道,“信上叮嘱,寻到大人以后,请你速速前往司天台,务必与台阁大人见上一面……”
  洛元秋还以为是什么要事,随意道:“你帮我去信告诉她,我已经见过那位台阁大人了。”
  海瑶似觉意外,仍是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道:“如此,我回去便回信与祭司大人。”
  当下无言,她抬脚刚要走,却被洛元秋叫住了。
  海瑶以目光制止耐不住好奇要跳下院墙的两只灵兽,道:“大人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洛元秋想了想:“你就告诉她,我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她又想了一遍,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如实告知故友,“我有道侣了,等下回放马节,必定带道侣前去阴山拜访她。”
  “道侣?!”
  海瑶的目光有一瞬间放空,她本不是好事之人,但艰难地消化完这个消息之后,却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敢问大人,你的道侣是……”哪个不要命的?
  一想到景澜洛元秋便觉得心中轻快了几分,说道:“说不定你也认识。她姓景,正是你说的台阁大人。噢,这句话也不妨添进信里,一起告诉幼宁好了。”
  海瑶:“……啊?”
  .
  午后雪云密集,星星零零落下几片雪花,太史局中不复从前的门可罗雀,竟是人来车往络绎不绝。
  洛元秋起初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等守门的人不耐烦时,她才磨磨蹭蹭地出示令牌,却被告知令牌已换,需将旧令牌上交后重领新令牌方可拜见诸位上官。
  她只得依言去换新令牌,没想到司务处来换新令牌的人只多不少,还排起了一条长队。正当她等得焦心之时,突然有人朝她打听起白玢来。
  洛元秋许久没有见过白玢了,便问说话那人:“他这些日子都没来太史局吗?”
  那掣令道:“近日轮值的人已经交接完了,因快过年了,轮值也改成半月一次,那令牌也需换新。太史令大人下令,凡在城中值守的掣令都要到太史局换了新令牌,于是中官正大人命我们去找那些没来的掣令,让他们来太史局里上交旧令牌,好更换新的。我昨日才得空去了一趟,谁知那府上人却说他已经不在家中了,我打听了几日也没有他的消息,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禀大人。”
  洛元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白玢与陈文莺不同,一向谨慎小心,太史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总是第一个察觉到的,断然不会这般无视法令。
  换完令牌后她仍想着那人说的话,思索是否要去找一找白玢。算算日子,白玢那位六叔也应该下葬了,总不会又出什么变故吧?
  不管怎么,事总要一件件来。
  洛元秋一夜未眠,又来回奔波,亏得有早上殷雪怀所请的那几碗面垫肚,眼下她还能精神抖擞地去找春官正为陈文莺请辞。不曾想春官正不在官署中,她只好在门外等着,想看看这位大人是否还会回来。
  她等了近一个时辰,眼看雪势渐转,未等到春官正回来,却等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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