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虽然面上表现得平静,林悟镕心里倒是很雀跃,“单位领导给了我一周病假,我可以陪着你。一天两次够不够?”
冯俭思考了一番后说:“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说不清。你尽力就好,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只要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就能靠自身的能力康复,你就不用再辛苦了。”
林悟镕点头答应,“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叫他袁雅。是他的名字吗?每只毕方出生前就有名字了?”
闻言,冯俭的表情一僵,黯淡的眼神不由自主瞟到了幼鸟身上。
林悟镕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话题,不觉轻轻握住了冯俭没有流血的手。
冯俭的手比之前抱着自己的时候寒了许多,摸着和块冰坨子没什么大差别。
“并不是这样。每只毕方问世开智后,老祖才会赐名。袁雅的名字是上代老祖取的。之所以他与别的毕方不同,是因为他曾是只成年毕方。七百多年前,我被指定为下一代的老祖,而袁雅是我的护卫。后来他为了救我,身受重伤。眼看他即将死去,上代老祖倾尽全力将他转化为初生的毕方蛋,希望能换来重生的机会。”
听完冯俭这些话,林悟镕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他会急成连命也不要的模样。
看来,自己一定要尽全力救回这只幼鸟。
“快午夜了,我带袁雅上楼,你也休息吧。才出院没几天,别累着。”冯俭说着话,将幼鸟抱进了怀里。
“等等。”林悟镕见他准备离开,急急叫住了他,“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我实在不放心你,让我陪着行吗?”
冯俭定定看着他,疲惫的眼神中涌出了几许暖色,原本耷拉的双肩也挺拔了些。
上苍明鉴,此时此刻他有多庆幸,自己遇到的人是林悟镕。
“谢谢你,阿镕。”
回到楼上,冯俭取出条柔软的毛巾毯,叠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幼鸟安置在上面。
林悟镕随意洗了洗,睡眼朦胧地靠在床头等冯俭。
知晓了袁雅曾对冯俭有救命之恩,他的双眼总是情不自禁看着熟睡中的幼鸟,而且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它的翅膀。
冯俭走进卧室,恰巧看到这一幕,了然笑了笑,躺到床上揽住他的肩膀问:“喜欢他?”
“嗯。说来奇怪,我并不怎么喜欢小动物。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他现在的外形还是只鸟,也算是小动物吧。但对袁雅,总觉得有股莫名的亲近感。”
“不奇怪。因为袁雅的身上沾染了你的气息,你对他就有种与生俱来的熟悉,会不自觉和他亲近。”
“原来是这样。”林悟镕没料到还有这种神奇的细节,兴奋得睡意全无,“能不能跟我说说,重新孵化出来后,袁雅还会记得以前的事吗?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和你一样待人温柔?”
冯俭半垂眼睑,柔声说:“应该会记得往事。至于性格,等他康复化成人形后,你自己体会吧。”
林悟镕还想再多问几句,可眼皮竟突然打起架来,一阵阵困意纷涌袭来,挡也挡不住。
他挣扎了几下,终于在冯俭温柔的晚安吻中陷入了梦乡。
见他呼吸渐轻,冯俭伸出手,隔着些距离,虚虚勾勒着他嘴角的微笑,随后又将视线落到安宁的袁雅身上。
这几百年来,天地间的灵气愈发稀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上代老祖那般惊才绝艳的毕方。
所以袁雅是头一位化蛋重生的毕方,也肯定是最后一位。
只是,他的问世和上代老祖的预估有了很大偏差。
冯俭不敢奢求不再发生任何意外,只求自己能够保护珍视的人。
林悟镕安稳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身边已经没了人。
倒是鸟形的袁雅还在原来的位置上睡得正酣。
随着他清浅的呼吸,那道与众不同的红线颜色也有细微变化。
颜色忽深忽浅,如水波般荡漾着。
林悟镕看着有趣,用手指蜻蜓点水般碰了碰那些红色绒毛。
可惜,仅是有些痒,完全没有冯俭那种温暖的感觉。
就当他要收回手指的时候,幼鸟竟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是很深的琥珀色,晶莹剔透犹如宝石。
林悟镕当场就愣住了,手指停在头部近处。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猛然间手上剧烈一痛。
林悟镕下意识缩回了手,发现自己的手背竟然多了道伤口,几滴血珠涌了出来。
幼鸟收回了看似稚嫩实则锋利的鸟喙,合上眼继续倒头休眠。
按住伤口,林悟镕不禁觉得自己可能是刚醒来,脑子还没有彻底清醒。
否则,他怎么会在幼鸟的眼神中读出了“厌恶”两字?
第24章 27 小小的疑惑
冯俭帮林悟镕消毒完伤口,贴上纱布,仍不放心地问:“真不用去医院吗?我看伤口很深,还是请医生处理比较好。”
“不用,只是出点血,没什么大不了,这不已经止住了。”林悟镕满不在乎挥挥手,把他往厨房赶,“你继续去忙吧,我是真饿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盼着有人给我做顿热乎饭。”
面对林悟镕故作轻松的话,冯俭的心化成了一片棉花糖,既柔又甜。
觉得似乎自己除了照着做,其余想法都会辜负林悟镕的苦心,于是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说:“好,再多等10分钟就能吃了。”
林悟镕看着冯俭转进了厨房,上翘的嘴角不觉松了下来。
他没有告诉冯俭自己方才的感受,应该只是自己看错而已。
而且毕竟也是自己先手欠去摸了袁雅,袁雅哪认得自己是谁,被啄一口算是活该吧!
10分钟,好像有点赶……
林悟镕长长出了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靠着林悟镕的帮助,袁雅康复得很快。
不但淡绿色的羽毛有了光泽,成了明艳的翠绿,嵌在其中的红线也醒目了很多。
林悟镕一方面为此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却生出隐隐的担忧。
袁雅每天都会醒过来一次。
而每一次,林悟镕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眼眸中迸射出来的敌意。
袁雅的眼神太诛心,甚至让他有了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林悟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袁雅。
他想求助冯俭,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这几天,冯俭的神思有些恍惚。
总是在不经意间放空了眼神,显得心事重重。
比起袁雅,林悟镕自然更关心冯俭的情绪。
可每每他问起,冯俭却总是以习惯性的微笑来回答,然后圆滑地扯开了话题。
林悟镕试了几次就彻底明白,冯俭有事瞒着自己。
对于这点,他虽然觉得不高兴,却没敢表露在脸上。
毕竟就算是夫妻,也可以有保留秘密的权利。
更何况,冯俭是只毕方,有些事的确不适合让自己知道。
另一件事,才是令林悟镕觉得心情抑郁的罪魁祸首。
从出院那天起,冯俭就没再和他上过床。
原本他以为袁雅需要自己的□□,冯俭总有忍不住上来帮忙的时刻。
哪知一连三天,冯俭从没提出过这方面的要求,甚至连拥抱和亲吻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少了冯俭的抚慰,每次林悟镕都是靠回味两人间缠绵悱恻的画面,才能把自己撸出来。
这天晚上,当林悟镕再一次将毛巾交给冯俭时,冯俭神色犹豫地说:“袁雅已经能靠他自己的能力获取灵气,所以从明天开始就不用麻烦你了。”
听到这句话,林悟镕伸出的手臂猛然一顿,手指也跟着变得僵硬。
看到毛巾轻飘飘落到了地上,冯俭略显惊讶,上来搂住了他的腰,一脸担忧地问:“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
林悟镕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捡起地上的毛巾塞到他手里说:“我没不高兴。你去照顾袁雅吧,我洗个澡。”
说完话,他就转身往浴室走。
关门前,他偷偷看了看,发现冯俭并没有跟过来追问,而是拿着毛巾径直进了卧室。
用手擦去镜面上的水汽,林悟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的眉眼却带着陌生的哀伤。
冯俭的那句话或许代表着善意,但在他听来却更像是说自己没了用处。
回味起这几日冯俭无意间的冷淡,之前被隐藏起来的不安再度冒了出来。
难道是自己分过敏感了?
总觉得冯俭保守的秘密中会有一部分和自己有关……
“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不及穿衣服,林悟镕索性就只穿了一条内裤去开门。
冯俭闪身进了浴室,在他身上上下扫了眼,随手拿起一旁的大浴巾,披在了他的肩上。
“澡洗完了,能抽空和我谈谈吗?”
“谈什么?”林悟镕不解问。
“你的心事。”说话间冯俭轻轻搭在他腰间,拉近了两人见的距离。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林悟镕没有来鼻子发酸,心里顿时被塞得很满。
冯俭叹了口气,仿佛带着说不出的无奈和不舍,声音很轻很软,印上脸颊的唇瓣更是温柔似水,催得林悟镕几乎落下泪来。
从发红的眼角滑向耳朵,冯俭轻吮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忍着,生怕你误解和你□□仅仅是为了袁雅,怕你觉得委屈。可看到你刚才的表情,我忍不下去了。让我爱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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