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能在画室呆呆地看,傻傻在这里等他每天路过,他低头微笑,在画上画出无尽的黑渊,然后一遍遍告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应该早些放弃才是。
安凌和许净约得时间是整时,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他们担着男女朋友的名分却都已经许久没见了,可是叫她出来,就眼下这种局势,陈净还是迟到了十分钟,掐着女生略显金贵的矜持,坐到安凌面前,不好意思地开口,说自己不是故意地来迟了,对不起。安凌看着打扮潮流,画着淡妆的陈净。倒也没说些敷衍的话,他直接表明了来意。
“陈净,这么久没联系你,我还以为我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呢。再说就算你有什么问题,你联系我就行,你缠着严舒干什么啊。”
“你挺逗啊”
安凌动了动身子,更舒服地依在椅子上,样子痞痞的,可依旧很帅气。安凌和严舒不一样,他向来很少顾及别人的想法,也懒得装什么绅士。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加掩饰。坦白的样子让对方觉得无地可容。变脸也变得快,好像之前的百般宠爱都是做戏一样,陈净还记得安凌为了自己和队友吵架的事情,一点也不肯相信安凌想要跟她分手。即是她心理有些预感,也压着下唇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而现在陈净被这种直白地眼神看得十分难堪,连这种无知都装不下去。这种感觉异常丢脸,她觉得咖啡厅所有人里都在看自己,都在嘲笑自己,她看着在那边毫不在意让自己处在多么窘困境地,自在地倚在那里的安凌,委屈红了眼睛,
“安凌,我没缠着严舒,是他,总惦记我,你忘了上次因为他要我电话号的时候,你们不还吵架了么?”
安凌还在笑,听到这话也没生气的样子,陈净缓缓伸出手,搭在安凌放在桌子上面的手上,眼神柔柔地看着他。
安凌抬手甩掉了那只触感滑腻的手,抬眼看着陈净,
“陈净,严舒就算眼睛瞎了也不会看上你,要电话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方便联系我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和严舒,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的动手。”
许净大概没想到在一周之内会被严舒这两个字羞辱几次,安凌说起这件事的样子像是认定是她对严舒有什么想法,而严舒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自作多情这件事好像从她十三那年起,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安凌看她的眼光让她觉得自己廉价地像是街边站街的□□,她起身就把带着冰块的柠檬水泼在了安凌身上。忍不住心底的情绪。
“安凌,你混蛋。”
安凌随意地拨了拨淋湿的头发和衣服,脸上还难得带着笑意看着她,这杯水彻底可以打消他心底残存的歉疚之意。他可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说这么难听的话。
许净看着还在笑着的安凌,有些觉得不安和害怕。可她心里还有那么点幻想,觉得安凌舍不得对她怎么样。结果就看着安凌站起来,伏在她身边,低声开口。
“陈净,现在我们扯平了。”
然后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陈净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终于意识到安凌刚才的话是要和她分手了。她慌忙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安凌的电话。可是只听到冰凉的女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
“来电提醒提示您,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她终于意识到她已经被安凌正式列入拒绝来往客户了。
安凌穿着半湿的衣服走在马路上,他本来就很帅,是那种十分嚣张显眼的属于坏男孩的好看,现在淋湿的衣服粘在若隐若现的腹肌上,大街上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偷偷地看向他,窃窃私语。安凌忍不住心底莫名的愉悦,却不是因为这往常会使他开心的虚荣感,这种开心来自于他甩掉了一个麻烦,他可以继续去干他想干的事情了。他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许宁,也可以告诉许宁一声,你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地看了,老子现在没有主了,你看多热情都行,怎么看都行。他忍不住偷笑起来,难得忍住了身上黏腻的感觉,往学校的画室大步走去。
尽管已经很晚了,可是许宁他们还是没有解散,在画室里安静练习,画室里只有笔尖摩擦在纸张上的声音。美术生要付出不知道比普通文化生多几倍的时间去练习自己的专长,好在众多的艺考生中脱颖而出。许宁看着在椅子上略显紧张的画模,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天的安凌,那么嚣张有力又流畅的线条真的是漂亮极了,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看向窗外已经泛黑的天空,突然发现窗口出现了安凌的脸,他用手背压住自己的眼睛,在心底苦笑。到底是有多深的执念,还没到晚上,就已经出现幻觉了。
安凌站在窗户外面,和傻傻地看着他还揉了揉眼睛的许宁对视上了,他手背上的碳灰沾到了额头上,别人都是额间一抹红,他是额间一抹黑,不过衬着许宁雪白的肤色,到也很好看。他招了招手,示意许宁出来,却看见许宁又用力揉了下眼睛,还是没有出来的打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么多的耐心。竟然可以等到许宁终于在别人的碎语中意识到了外面是自己再找他,不在发呆。快步朝他走出来。
“比女孩子还矫情,你出来的这么慢。再有下次,我就进去把你拽出来。”安凌冲着许宁低声说,好像吃定了许宁一定会出来的样子。
还有下次,还有下次。许宁满脑子都是安凌说下次还会来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忍不住开心,连一向淡漠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安凌就看着这个一直好像不怎么在线的傻白甜,怎么看怎么不像艺术类的第一名,不是说已经因为艺术考试出类拔萃,文化课好到可以正经考试已经被保送了么,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脑子的样子呢。安凌忍不住拨了拨许宁略长的头发,
“大哥我现在呢单身没伴儿,缺个小跟班,看在你如此仰慕大哥风采的份上呢,以后你就跟着大哥我混,平时有空就去球馆给我递个毛巾,送瓶水的,私下里大哥罩着你,怎么样,不错吧。”
安凌略显不自在地说完,又在想许宁应该不能拒绝吧,看他平时挺喜欢看自己打球的。结果许宁听过以后就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眼睛睁大大的,亮亮的,湿漉漉地跟他奶奶养的那只黑底白花的小狗似的,然后不自觉地踮着脚,有点期待的看着他,开口就问。
“真的么,我真的可以天天去么,那我可以带画板去么,你是不是天天打球啊,不打球的时候我可以跟着你么。”
噼里啪啦地,问出一大堆问题。然后还有点紧张,就眼巴巴地看着他。
安凌就想着是不是我对他还是太凶了,所以他才这么怕我呢。还有就是许宁,你可不可以别顶着那么一张高冷到没朋友的学霸脸,卖着软萌动物的萌啊。一般人受不了啊啊啊。安凌维持住严肃的表情。
“只要你听话,当然可以了。”安凌别开脸,不敢再看了,怕自己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化身痴汉。对着许宁那张脸揉来揉去的了。
许宁都要忍不住跳起来亲安凌一口了,可是他不敢,怕安凌觉得他是变态,可他真的好高兴啊,他每天坐在画室就在想,要是安凌肯让他跟着就好了,他就可以拿着画板正大光明地坐在一边画安凌了,而不是每天偷偷摸摸地看,然后再自己一个人在那靠记忆来画。安凌人这么好,还来告诉他可以天天看着他了。对了,安凌刚才还说他单身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天天跟着,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了,许宁想着自己以后的幸福时光,笑得更好看了。
安凌看着眼神越发火热的许宁,那种身体发热心跳加速,活像打了一场异常激烈的篮球赛后的感觉又来了。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许宁转身就跑回画室里面,他听到画室里面发出声响,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他靠过去,想进去看看里面怎么了,就看着许宁手里拿着一幅画跑过来了,然后站在他面前。把画放到他手里。
“这个是我画的最好的画了,送给你。”
安凌其实想说艺术这个东西,就算你画得再好我也看不懂,但他还是不想看到许宁失望的眼神就还是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下打开来看了看,惊讶地发现上面画的是自己。
画里的他身体修长,姿态随意又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即使眼神被稍长的厉害盖住模糊了眼睛的焦点,凛冽的气息也好像要从画里溢出来,就连随意坐在凳子上的动作都显得他身体充满力量,像一张绷到极点的弓,格外漂亮。
他看着他手上这幅画,想许宁说的也不一定是客气话,这幅画,他不懂美术,都觉得画得好,把他画这么有型。他小心地把画卷了起来,准备回去好好把它裱起来,这画是铅笔画的,特别容易一个不小心蹭花。难得收到一幅他这么喜欢的画,他想着一定好好保存。
许宁看着安凌把画卷起来,眼前一亮,他觉得安凌不一定能喜欢这么没劲的礼物,他也是一时高兴,实在不知道送什么给安凌,才把这幅画拿出来的,现在想来还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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