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燃情 番外完结 (domoto1987)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domoto1987
- 入库:04.10
曲淼想说什么,但蒋卓晨抢先了他一步,说道:“那我们走吧。”说完拍了一下曲淼的手,示意曲淼先离开再说。
曲淼只好做贼心虚地推着蒋卓晨出了曲蓝的门,回到了自己房间。他把蒋卓晨扶到床上躺着,蒋卓晨任他帮忙脱衣服,在他头顶上说:“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曲淼头也不抬,还想着曲蓝和唐天予,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蒋卓晨见他走神,便不轻不重地抓了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让他的脸近在自己眼前。随后问道:“你这么帮唐天予是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竟然真帮他绑架你亲哥哥。”
曲淼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浅笑起来:“我帮的是曲蓝和唐天予两个人,不过你这么吃醋还真的很可爱。”
蒋卓晨松开手,把人捞进怀中,曲淼小心抱着他,听他说道:“之后的事就让他们解决了,感情的事别人插手太多总是不好。而且,”蒋卓晨顿了一下,揉了几把曲淼的黑发,继续道,“我不喜欢你对别人的关注大过对我的关注,我早就想说了——你跟曲蓝虽然是亲兄弟,但还是适当保持点距离好。”
曲淼抬头就啄了蒋卓晨一口:“你小学生?居然连曲蓝的醋也吃。”
“我早就吃他的醋吃得不行。”蒋卓晨咬牙道,“你不知道我最大的威胁现在不是唐天予,而是曲蓝吗?”
曲淼莞尔:“你认真的?”
蒋卓晨正色道:“难道我像在跟你开玩笑?”
曲淼唇角笑意更深,他贴到蒋卓晨耳边,伸手到蒋卓晨下边,极其缓慢地开始脱对方的裤子。他吻着他的耳朵,他的脸,他总是强势的唇,在他的呼吸里张开唇瓣,低声地说:“我跟曲蓝可不会干这种事。”
说完,他的一只手摸到了床头的一排感应开关,下个瞬间,房里顿时陷入了黑暗。黑暗中,很快传来了暧昧黏腻的亲吻声。喘息渐起,还有男人蛮横的一声戏笑:“曲总,骑好一点。”以及青年低吟的回应:“那你当心点——当心我给你骑断!”
一室春潮涌动,或高或低地翻滚,时停而继续,至天将亮未亮时方休。
曲淼困得瘫倒在床上,被人捞上肩头窝着。有人在他耳畔说了句话,他在那话里又累又困又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是啊,他能得到最好的结局。曲蓝和唐天予也一定可以。
曲蓝,你知不知道。唐天予他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哪怕曾经他的心不属于你。
但现在,也不迟。
第83章 番外二 刺心1
唐天予从来就不是一个温顺的人, 或者说, 从骨子里唐天予并不温顺。但时间太久了,久到曲蓝常常忘记他第一次见到唐天予的那个晚上,那无尽狼狈、满身伤痕的少年警惕如一条野狗。只要接近他,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的锋利牙齿撕个皮开肉绽。
是的,时间太久了。从十七岁的时候他就和唐天予在一起, 那个人收起野性, 被他驯服, 变成一条忠犬。
渐渐的, 曲蓝再也没有从唐天予身上见到那一年那一夜那时候的一丝气息,一点味道。
只有在偶尔, 午夜梦回,或无声的午后, 记忆里悄悄闪过一双明亮而桀骜的眼睛,在滂沱的雨夜, 他盯着他,凶戾, 警惕, 却深藏着无止无尽的孤单、渴求的微光。
让他为之而心动。让他怜惜,沉沦,万劫不复。
他们初识,他十七岁,唐天予十八岁。转眼,他已二十五。
二十四岁到二十五岁,发生了太多事情,唐天予复仇,杀杨旭,后来杨旭死在了医院。杨旭追悼会的夜晚,一场劫持案发生,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什么逐渐改变。
但到后来曲蓝才知道,其实他身边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在时光里改变的,从来只是他的“以为”。那一晚的酒局是曲蓝最不喜欢的那种。对方一个劲地劝酒,根本不看人脸色,也不听劝阻,一张脸因为酒精的麻痹而变得通红,却依旧举着杯子,一定要让曲蓝喝。
曲蓝脾气好,但酒量不行,被劝着喝了几杯好几十度的白酒,已经到了他保持清醒的底线。
“曲总年轻有为,不出几年一定会成为商界巨子!来,来,我们走了这杯!”对方摇晃着身子站在曲蓝面前,手掌中,壶里的酒,强硬地倒进了曲蓝的酒杯。
曲蓝的眉微微地蹙起。
他讨厌这种喝起酒来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更厌烦在他明示暗示过自己不能再喝之后依旧不知进退地劝他喝酒。在对方端起他的酒杯想要塞进他手里,摇摆的身子几乎要撞到他的肩头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
“对不起吴总,曲总最近身体不好,他不能再喝了。”
挡酒的,是一名长得高大又英俊的年轻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又凶狠又强势的人,甚至带着一点客气与抱歉的笑意,但他的短发下双目如剑,眼神沉稳而干脆,还有那只手坚定地拦住了酒杯的去路,格在了曲蓝的眼前。
吴总被这么一拦,脸色顿时不好。他还没发作,听到曲蓝轻斥了一声:“唐天予!”
曲家的大少爷挥了一下手让他的贴身保镖退开,之后才对吴总说了一声:“抱歉。”那吴总脸色稍缓,曲蓝接着说:“这几天确实身体欠佳,昨天医生才嘱咐我要少饮酒,所以真的很抱歉……”
对方依旧脸色不虞,而且他带来的人也有人喝得醉醺醺地在说:“曲总您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啊。”
曲蓝心里很是不舒服,但还是接过吴总手里的杯子,说道:“这杯酒是吴总亲自倒的,我喝了。吴总,我敬您,以及预祝这次我们合作愉快。”
对方的公司规模并不大,原本曲蓝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但曲新集团刚踏足轨道交通装备这个全新的领域,需要寻求有经验和实力的合作,而对方正是行业里的佼佼者。他不想合作伊始就闹出不痛快。
他喝下了那杯酒,吴总也一饮而尽,曲蓝微微一笑:“我们吃菜吧。”吴总还未表态,跟他一起的那位陈总瞅着曲蓝说了声:“曲总,酒席上少不了酒,您要是不能喝,要不找个人代替您?”说着就朝曲蓝身后看了过去。
这一夜唐天予喝了不少的酒。
平日为曲蓝挡酒怎么也轮不上唐天予。但这晚对方就是瞅准了他,换着花样地让他喝。那长得很是俊朗的青年虽然固执地不肯让曲蓝再喝,但别人让他喝的,他一杯都没推。
唐天予醉了,在每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都总是警醒的保镖走出门都是被人搀着的。
他被人推进车里,曲蓝刚坐进去,恪尽职守的青年的头一歪,身子不轻不重地一倒,便搁在了曲蓝的肩头。
前方的司机发动了车,再没有了外人,曲蓝伸手轻轻推了唐天予一下。
“唐天予?”唐天予从没这么醉过酒,上一次他喝得有些醉已经是去年过年的时候,被曲淼故意灌了几杯酒,但那时候也还能保持着神志,更不必别人搀扶。眼下这样不管不顾地倒下去,还是前所未有。
唐天予闭着眼睛,在车辆轻微的颠簸里,他靠着曲蓝的肩,嘴里吐着酒气,好一会儿,才闭着眼睛从唇缝里吐出一声轻微的:“……对不起。”
曲蓝用手稳住唐天予往外栽的头,他不确定唐天予为什么会说对不起。但他想,也许因为喝醉了对唐天予来说是大忌。
这个人总是时时刻刻希望自己保持清醒,总是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一名保镖,是曲蓝贴身的保镖,不容许自己犯一点错误。
所以醉成这样,哪怕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却还是记得他一直以来对自己近乎变态的苛刻要求。
这样想着,曲蓝轻轻笑了笑。
“你睡一会儿吧。”曲蓝说。
他把唐天予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他醉死的保镖这一刻像一只宠物,任他摆布,一个反对的腔调都不曾发出来。
这个初夏,开了半指的车窗有温风吹进来,又温柔,又寂寥。曲蓝的手放在唐天予的肩上,让唐天予睡得更稳更舒适一些。江边的大道上,车里没开灯,没人说话,曲蓝转头看着城市繁华的流景,霓虹的光芒一团又一团地晕染在跨江的那一端,遥远得像隔世的光景。
很多年了,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有时候曲蓝想,他和唐天予如果真的只能这样,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保镖,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却永远不能真正地靠近,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最残酷的酷刑。
看得着,摸得到,却不能去触碰。比遥不可及更加剜心剔骨。
最痛苦的是,唐天予早就知道了他的感情。在他十八岁落水差点被淹死的那年,唐天予就知道了。
知道他的感情,给不了他任何回应,却忠诚地待在他的身边。
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甚至唐天予常常住在他的房间,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同床共眠,却不知道永远他睡床,唐天予睡沙发。他总是做噩梦,他总是在他做噩梦的时候及时地将他唤醒,在好几年里曲蓝都以为唐天予是他的命运,他的救赎,但后来,他渐渐地发现唐天予不是自己的命运与救赎,当他的开心和痛苦都和一个人有关,当这种痛大过了开心的时候,这个人的存在,才是那场噩梦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