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舟儿的经纪人?”
“对,而且会跟组,也就是全程跟着夏以舟,我说,网上早些时候爆出来的是不是有真料在里面,他和小舟之间是不是真有点什么,我看他对你敌意很重,他和小舟之间也有点怪怪的。”
白泽咬着后槽牙,眉头紧皱,魏静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了数,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到了饭店后,其余人上来拉住魏静问情况,魏静只说让大家小心说话,夏以舟和巴恩斯之间的事不简单。
众人都是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这点分寸还是知道的。
进了包厢,每个人点了三四道菜,这样下来一桌子也不老少了,上菜前,众人随意地说笑着,夏以舟左右两边坐着巴恩斯和白泽。
巴恩斯拿出消毒纸巾将夏以舟面前的碗筷仔细擦了一遍,白泽在一旁看着问:“巴恩斯先生这是有洁癖吗?”
“我没有什么洁癖,但是出来吃饭弄卫生点总没有坏处。”
白泽看向夏以舟,夏以舟低头玩着手机,白泽凑过去看了一会,问:“明天要去拍定妆照,我去你家接你吧。”
“不用,我现在是Jeff的经纪人。公司明天会派专车送他去的。”
巴恩斯抢在夏以舟之前对白泽说,夏以舟手机上消磨时间的消消乐显示又死了,夏以舟点击继续接着玩。
“巴恩斯先生什么时候连娱乐圈都染指了?”白泽皮笑肉不笑的说。
“没有办法,谁让Jeff死活都要拍这部戏呢?他喜欢我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啊。”巴恩斯看着夏以舟,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巴恩斯先生学了几年国语了?一点口音都不带,很标准嘛。”魏静适时地上来插了一句,白泽看巴恩斯的眼神都快能吃人了。
“也没多久,几个月吧。”
“这么短时间能学得这么溜啊?”康馨也加入了话题。
“主要是Jeff教得好,噢,对了,杰弗瑞是他的外国名,我一般都喊他Jeff。”
渐渐地话题就开始围绕着巴恩斯转,大家都是娱乐圈的老人了,怎么套话,说话的分寸在哪大家都知道,一时间桌上的谈话氛围好的不得了。
消灭掉最后一个小怪兽,夏以舟起身,巴恩斯立刻转过头问:“你去哪?”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向下施力似乎也想站起来。
巴恩斯问完就知道自己又越界了,他的表现肯定又让夏以舟觉得自己时时受到他的监视了,心里暗自懊恼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夏以舟的表情。
夏以舟果然眉头蹙了一下,冷着脸说:“洗手间,你要一起吗?”
巴恩斯撑着椅子的手松了下来,摇了摇头给了夏以舟一个笑脸,夏以舟冷着脸走了出去,但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去了露天阳台,站在那边吹着风。
夏以舟离开了一会后白泽也借故出去了,巴恩斯没有阻拦他,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夏以舟到最后一定是自己的。
白泽找到服务员问了以后在露天阳台找到了夏以舟,夏以舟正扶在阳台扶手上低着头,白泽过去说:“怎么跑到这边来吹风了?”
夏以舟回头时白泽已经走到了他身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夏以舟身上说:“披着点,别着凉。”
夏以舟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冷,不过还是谢谢。”
白泽陪着夏以舟站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你把《那些年》的电影经济约签给漫策,是巴恩斯逼你这么做的吗?”
“不是,这是我们的一个赌约,我只不过是赌输了。”
“他是不是还要跟满整部电影?”
“对。”
“也是你们的赌注?”
“对。”
夏以舟回答得很干脆利落,白泽却觉得心里憋着一股火无处释放,巴恩斯的手太长了,漫策那样的老牌娱乐公司,他说收购就收购,说插手他们的电影就插手他们的电影,他在娱乐圈打拼这么多年才有了这样的成就,可是在巴恩斯面前却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夏以舟转头过去,白泽皱着眉,一脸的愁苦,于是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苦着一张脸?”
“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有多渺小,保护不了你。”
夏以舟扶着扶手直起了身子,说:“你可以不用管这些的,其实这些和你没有关系的。”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夏以舟盯着远方的点点灯火看了一会后下了个决心说:“白泽,你去喜欢别人吧。”
白泽的心像是突然掉入了冰窖里一样,寒冷来的毫无防备。
“我这些时候想了很多,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怎么就不可能?”
夏以舟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拿下来担在了胳膊上,说:“你觉我们还有可能吗?这七年里发生的事你以为真的就和我嘴上说的那么简单吗?”
“我当然知道不简单,怎么可能会简单?你有什么顾虑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找到解决办法呢?”
一直生活在阳光下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是绝望的人是没有办法来理解现在的你的。
夏以舟的脑海中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不想解释,不想争辩,以为可以回到从前,但其实从他离开的那一天起,一切就都变了。
夏以舟有时也在想如果当时那件事被爆了出来,他和白泽现在会是什么样,他可能会失去他的演艺生涯,但他不一定会去当兵,也就不会遇到巴恩斯,也许自己还能和白泽真如那句台词说的那样,和你手牵手,相守到白头。
将衣服递过去,白泽没有接,夏以舟只能放在了扶手上说:“别天真了,就这样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转头,巴恩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也不知道他在那边站了多久,他闲适的靠在柱子上看着这边,在夏以舟转头看过来时,他站直了身子往这边走了过来。
“聊完了?”巴恩斯不看白泽,微笑着对夏以舟说。
“你怎么来了?”
“噢,菜都上齐了,大家看你们还不回来,我就先自告奋勇来找你们了,走吧,一桌子的菜,你不饿我可饿了啊!”说着巴恩斯侧过了身体。
夏以舟往前走,巴恩斯回头看了一眼白泽,冷笑着说:“白先生难道还想在这里吹冷风吗?”说完也不管白泽径直走了。
白泽咬了一咬牙,拿起衣服跟了上去。
而对面的大楼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外国男人收起了他的高倍望远镜,提着背包走了。
第42章 无理要求
一顿饭吃完,巴恩斯和白泽是两种表情,巴恩斯一脸的阳光灿烂,白泽一脸的阴云密布,席间夏以舟接受了所有来自巴恩斯献的殷勤,帮着剥虾盛汤,挑拣掉他不喜欢吃的菜,夏以舟通通来者不拒,而白泽要帮夏以舟倒杯水都被夏以舟推拒掉了,于是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两种心情,而其他吃饭的人也被夏以舟的态度给弄懵了,席上都不动声色,就等着吃完饭再说。
出了饭店众人又说去KTV唱歌,夏以舟拒绝了和巴恩斯两个人开车走了,白泽看着车消失,背影看上去特别失落。
“白泽,你和夏以舟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看那个巴恩斯先生和以舟的关系不寻常啊,网上传的不会是真的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白泽听了心烦,让他们唱的开心点后也开车走了。
夏以舟回到家才打开门,门铃开始叮铃铃的响。
夏以舟坐在沙发上就那么听着门铃响了一阵后才慢吞吞的起身开了楼道的门,门一打开白泽就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接着敲门进去后,随手关上门,抱着夏以舟的头就想亲上去,夏以舟立着眉毛,双手扣住他的手腕,捏住他的麻筋一用力,白泽整个手就脱了力了,再一脚踢上了他的膝盖,抓着他的手一推,往侧走了两步,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告诉我为什么?”白泽半跪在地上,低着头问。
“没有什么为什么,从今天起除了工作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不要没事跑我家来。”
“到底怎么了舟儿?这些天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们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就这么几天一切就都变了?”白泽站起来,不甘心的走了过去。
“因为我认清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我这一辈子,接下来所有的时间都会和巴恩斯耗下去,这是一趟浑水,我已经在里面了,但我不希望你也来插一脚,他也不会允许你过来插一脚的。”
“所以呢?他是不是又威胁你了,他威胁你什么?如果和我在一起就杀了我?还是封杀我?”
“白泽,我的生活有一个巴恩斯就已经够头疼的了,我现在就想自私的过相对简单的日子,七年前我不告而别去当了兵,让你白白等了我七年,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们正式分手吧,白泽,是我对不起你。”
白泽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掉了下来,他抱着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等了七年,等回来的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痛苦的蹲下去,心就像是被人撕碎了般痛苦。
夏以舟冷静的蹲了下来,拍了拍白泽的肩说:“好聚好散,我们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