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完全错过了岳辰的生日,而且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能说出口。
程卓君拖着行李在到达大厅里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家。
回到家又该对岳辰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昏暗一片的夜空,感到很茫然。
“程卓君!”
到达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道男人洪亮的声音。
程卓君一抬头便被揽入一个人的怀抱里。那个人的胸膛不规则地起伏着,抱着他的臂膀有力却不至于弄疼他。
“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岳辰抬起程卓君的脸,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急死我了,又不知道你是哪班机,我一直在这里等!”
程卓君愣愣地看着岳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怎么这个表情?”
“岳辰?”程卓君喊他。
“嗯?”岳辰应着,又替他拉好外套的拉链,怕他冻着。
然后,毫无预警的,程卓君喊着岳辰的名字,就这么大声地哭喊了出来。
在B市机场的时候,他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将眼泪给憋回去。然而一见到岳辰,所有被憋住的眼泪像是没有抵抗一样,一股脑地全往外涌着。
程卓君,可以说是在痛哭。
岳辰被他的哭喊声吓一跳,一边帮他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搂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好了好了,哭什么?不是到家了吗?别哭了。”
程卓君将头埋在岳辰的肩窝又哭了好一会儿,不管岳辰说什么安慰的话他都没有停止哭泣。
机场的其他人奇怪地看着他们,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发生什么事。
岳辰是开车来的。他一直在机场里等着,等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最后终于等到了程卓君。
开车回家的路上,程卓君躺在后排座位小声啜泣着。岳辰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看看程卓君的情况。
后来心想反正从后视镜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强迫自己好好开车。
下车之后,程卓君便一直跟在岳辰的后面。岳辰不牵着他的手走,他都不肯动。
到家之后,岳辰刚开门进屋,便被程卓君按到门板上。
程卓君这一推力度不小,岳辰暗暗吃疼,还没开口问程卓君怎么了便被那人吻住了嘴。
程卓君比岳辰矮了近一个头,他揪着岳辰的衣领将他拉下,几乎是死命地吻住了岳辰,毫无技巧可言。
岳辰不知道程卓君怎么了,心想在门口做这事万一被人看到终究不好,便拉着程卓君转了一个身,将门给关上了。
这一转身,程卓君的背部便抵上了后面的柜子,他向后面的柜子倒去,差点碰掉放在柜子上的一瓶香料。幸好岳辰眼疾手快扶了一下。
岳辰任由程卓君亲吻,但当程卓君朝下去亲他的脖颈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
“卓君,你怎么了?”岳辰轻轻地推着他,但程卓君没有会意,反而伸手去脱岳辰的衣服。
“等下!”岳辰终于不许他胡来,有些急地抓住程卓君的手。
程卓君力气不如岳辰,挣脱了几下无果便喘着气抬头看岳辰。
“我们做吧?”
“啊?”岳辰有些愣,怎么到B市才一个礼拜就变得这么热情了?
“你不想做吗?”程卓君语气里透着委屈,眼睛也红红的,看上去特别可怜的样子。“我做受也可以。”
岳辰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程卓君这般撩拨,他也是快要招架不住。
但岳辰还是忍住了那份燥热,耐着性子安抚着程卓君不稳定的情绪。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先到公司报到吗?”
程卓君拉耸着脑袋,手还试着挣脱岳辰的束缚。
“我想做。”他语气里透着委屈。
岳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现在程卓君情绪不稳定,不可以趁人之危。
“卓君……”
“你以前一直都很想和我的做的。”
听到这句话,岳辰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想起来了?”
“……”程卓君点点头。
以前的事情,根本不是岳辰说的“感觉走不下去就分手了”这么简单。明明是自己的错,伤害了眼前这个人,可这个人却还包庇着他,将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岳辰叹了口气,松开程卓君的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傻瓜,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程卓君没有说话,侧着身子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岳辰看他又伤心难过,心里也不是滋味。搂过他又抚背安慰。
这次程卓君没有在机场的时候哭得那么凶,他只是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后才抬起头。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错过了你的生日。”
岳辰抚摸的姿势顿了顿,他自己都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我本来买了礼物的,我还欠你一句‘生日快乐’。我在机场耽误了好久,本来我还以为晚上八点能赶回来的。
“我还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做一点点事情就很了不起一样,结果还不是什么都没做成……”
程卓君说着说着哭腔就跑出来了,岳辰以为他又要哭,吓得赶紧抱紧他又开始安慰起来。
他们站在门后抱着聊了好一会儿。岳辰等程卓君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才让他去洗澡。
这大半天下来,程卓君也累得一沾床就睡着了。但即使睡着了,程卓君也睡得不怎么安稳。他微蹙着眉头,似乎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岳辰也罕见地失眠了。他看着程卓君哭得红肿的眼睛,暗暗叹气,也不知道到明天早上该怎么办。
“傻瓜。”岳辰用手指揉了揉程卓君的眉心,不想看到小家伙眉头紧锁的样子。
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干嘛执着以前的事情呢。这一次你会陪着我走下去的对吧?
后来岳辰尝了程卓君送给他的巧克力,虽然苦,却苦得恰当。苦后整个口腔便是巧克力自身的香甜气味,不同于人工香料由始到终带给你味蕾的相同冲击。
苦后甘甜,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将整个故事码完后,再倒回去看好几遍,才觉得程卓君,好像没为岳辰做过什么……
当然感情的事不是做多做少来衡量的。
还有一章,继续慢慢修改~\(≧▽≦)/~
☆、第八章(上)
有时候程卓君会感到苦恼。
那次和岳辰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收银小哥只不过是礼貌性地对自己笑了笑,岳辰的脸便黑了下来。他将头凑过去,硬要程卓君亲他一下。
程卓君拗不过他,站在便利店的门口左看右看,心想着死就死吧,快速地亲了岳辰一下便转身快速走掉。
岳辰的占有欲,会让程卓君感到苦恼。
那天晚上两个人早早地关灯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突然聊起了他们不在一起的那几年是怎么过的。
岳辰很坦然,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老老实实地告诉程卓君,这几年自己一直努力地让自己融入G市的生活中,还交过几个男朋友。
“说是谈恋爱,其实感觉像是□□。”回想起那几年的情感生活,岳辰觉得自己过得有些糜烂。
想了一会儿便不再去纠结了,岳辰将枕头往程卓君那边拉近了一些,一脸期待的样子望着他。
“……”
“你这次可别再编故事咯?”岳辰补充道。
“不会编啦……”程卓君无奈。
在分开的那四年里,程卓君过得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开始的时候,程卓君还病得不严重,他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闵新红哭着打骂他的那些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程卓君也开始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
有一天晚上,他去了一间隐蔽得很深的同性恋酒吧。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人。
那个人也对程卓君产生了兴趣。
他们算是短暂交往过一段时间。除了接吻,再往深处去的事情程卓君就做不下去了。
后来那个人也像是懂了程卓君的心思一样,很快就和程卓君断了联系。
这件事情岳辰也是第一次听程卓君说,程卓君说到一半的时候,岳辰便陷入了沉思。
“岳辰?”见身旁那人许久未有反应,程卓君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程卓君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刚把手伸过去,想把他掖好被子的时候,岳辰突然抓住他的手。
“会不会遇见他呢……”岳辰自言自语似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程卓君反应了一会儿才懂岳辰的意思。“你以为是什么狗血电视剧情节吗?!”
“很难说呢,茫茫人海,说不定哪一天就遇到了?”
“遇到个鬼!”程卓君将手抽出来还狠狠地敲了一下岳辰的头。“你的占有欲还敢再重一点吗?”
“占有欲?”岳辰往程卓君那边贴过去,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形容自己。“看来你很清楚我嘛?”
两个人又在床上闹了一会儿,便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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