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沉醉的夜晚 (红绿布衣)

他觉得自己这几年，到现在才算是看清楚了，这种体制内的工作和做派不适合他，但要说到底什么适合他，他觉得可能是在家睡觉睡到死吧。
趴在键盘上，看着文档上面敲下的满满三页的为领导们歌功颂德的稿子，他的白眼都快翻出去了。
谁都知道他们家张局什么样儿，他在心里吐槽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会儿还得往死里给他们张局吹牛逼。
恶心得前两天李垣谦喂他吃的屎样蛋糕都要吐出来了。
一想到李垣谦，那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微信立马就发过来了。
“老婆，干嘛呢？”
秦南柯看了一眼，不想搭理。
这两天李垣谦一直在勾引他，白天晚上地发自拍黄图给他，还问他想不想那根大鸡巴。
秦南柯觉得他粗俗，还拉黑了李垣谦几分钟。
当然，在拉黑前，他还是把那些图片给按了保存键。
就是这么没出息。
秦南柯没理李垣谦，那人电话立马又打了过来。
“我在专心工作，你到底想干嘛？”秦南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就吹吧。”
李垣谦的话音刚落，秦南柯就听见了敲门声。
他现在自己一个办公室，他们局人少楼大，基本上都是一人一个办公室或者两人一个办公室。
他看向门口，李垣谦的脸正贴在门的窗户上。
秦南柯被他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去。
“你别敲了，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然而李垣谦已经推门进来了，他挂了电话，笑滋滋地说：“老婆，你是不是傻啊，你不给我开，我自己能开啊！你又没锁门！”
秦南柯拉着脸，不愿意吱声。
李垣谦特别自来熟地翻出一次性水杯准备去接口水喝，一扭头看见了秦南柯放在一边的杯子，于是瞬间丢掉了纸杯，拿起了他老婆的搪瓷杯。
“你有病啊？”秦南柯看着他，满脸嫌弃。
这种嫌弃其实并没十分走心，只是条件反射罢了。
秦南柯自己也发现了，自己对李垣谦还是挺有感情的，不过这人跟十年前真是丁点儿都不像了，他记得那会儿李富贵没这么贱，也没这么欠，不知道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把当年他自己封的校草给活生生摧残成了个贱人。
面对反差过大的李垣谦，秦南柯除了嫌弃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他发现这就好比自己养了个儿子，原本这孩子阳光正直性冷淡，结果不小心失散多年，再重逢的时候，可喜的是性冷淡变成了性狂热，可悲的是，孩子废了。
“儿啊，你何时才能让为娘……呸，为爹放心啊！”秦南柯还趴在键盘上，丝毫没有发现他的文档已经因为他的失误噼里啪啦被打上了一排乱糟糟的字。
其中还包括操你大爷、妈卖批、哦吼、炮友等秦南柯聊天常用词汇。
输入法说：“这个锅我不背。”
秦南柯说……他现在什么也不能说，因为还没发现自己这个蠢行为。
李垣谦说：“宝贝儿，今晚去我家吧，我新买了好几条性感内裤，它们想见你。”
“它们想见我？”秦南柯嘴角抽搐，“神经病！”
“对啊，它们还说想被你撕碎。”李垣谦用秦南柯的杯子喝够了水，凑过来吻他。
秦南柯使劲儿推搡，捂着嘴吼：“这屋可有摄像头！”
“怕什么！”李垣谦贱兮兮地隔着衬衫掐了一把秦南柯的乳头，“我亲我老婆，有问题吗？”
“谁是你老婆啊！”秦南柯难得又一次抓住了重点，“说好了只是炮友的。”
说到这个词儿他就忧心，一切不以搞一辈子为目的的打炮都是耍流氓，所以现在李垣谦就是在跟他耍流氓。
然而秦南柯这个金鱼脑子又忘了，“炮友”这事儿可是他先提出来的，更何况李垣谦那会儿都说了后悔和反对了，他愣是没记住。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妻奴李垣谦也是个脑子不灵光的，“那既然是炮友，我们三天没打炮了，你屁股好点儿没，今晚炮一个啊？”
“炮你个头啊！”秦南柯不高兴地说，“今天我妈生日，我没时间跟你胡搞。”
李垣谦一听，岳母大人的生日，身为还没进门的女婿，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行了，我知道了。”李垣谦吹着口哨出了门。
秦南柯一脸懵逼，对着李垣谦的背影嘀咕：“这人有病吧？”

第25章

李垣谦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提着个蛋糕盒。
秦南柯浑身一抖，问他：“你不会又亲手做了蛋糕吧？”
“没有没有。”李垣谦说，“我做的虽然尽显诚意口感也不错，但毕竟卖相差了点儿，咱妈生日，我那个上不了台面。”
李垣谦嘴里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哥哥我亲手做的蛋糕，只能给我老婆吃，丈母娘也不行！
“哦。”秦南柯转身带着他往楼里走，突然反应过来问他，“等会儿！我妈过生日，你来干吗？”
李垣谦捏了捏他的屁股说：“老婆，你又调皮，咱妈生日我怎么能不来呢？”
“……谁跟你咱妈啊！不要脸！”秦南柯丢下这么一句话，继续往里走，嘴里嘟囔着，“我们就是炮友，不用这么殷勤吧。”
李垣谦没听见后面那句话，美滋滋地跟着秦南柯往里走。
马上就要进自己老婆家门了，李总多少有点紧张。
开了门，秦南柯说：“妈，外卖来送蛋糕了。”
李垣谦立马满脸黑线，偷偷又掐了一把秦南柯的屁股：“调皮！”
秦爸爸先出来的，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外卖？没叫外卖啊！”
一出来，看见自己儿子跟一个穿着西装气度不凡的男人在门口拉扯，瞬间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这是……”
还没等秦南柯说话，李垣谦就抢了先：“叔叔好，我是南柯的……朋友。”
李垣谦正经了起来，一手提着蛋糕，一手伸出去要跟秦爸爸握手。
秦南柯觉得这人大概精神分裂，神经病和正常人，一秒转换，毫无压力。
“啊你好你好。”秦爸爸走过来跟李垣谦握手，暗自品味着那个“朋友”两字，“快进来坐，南南又开玩笑，什么送外卖的，人家小伙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送外卖的啊！”
李垣谦好奇了，问秦爸爸说：“叔叔，那您觉得我像是干什么的？”
他自己在心里补了句：干你儿子的。
“你啊……”秦爸爸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垣谦说，“卖保险的？”
秦南柯笑倒在了沙发上，笑得肚子疼。
秦妈妈出来了，一看见李垣谦就愣住了，然后又笑成了一朵儿花：“哎呦，这不是李富贵嘛！”
这回轮到另外三个人愣住了。
李垣谦：“啊？”
秦南柯：“妈你咋认识他？”
秦爸爸：“李富贵？这名还真土。”
“哎呦，得十年没见了吧！”秦妈妈笑得眼睛都弯了，一巴掌打到秦南柯后脑勺，说，“这小子当年跟你分手之后衣服口袋里总揣着你照片，我一洗衣服就能翻出来！”
李垣谦反应了一会儿，笑着看向了秦南柯。
秦南柯的脸已经烧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解释说：“我俩的事儿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就是……那个，炮……朋友。”
他偷瞄了一眼李垣谦，结果俩人眼神刚好撞到一起。
李垣谦对他笑了笑，转过去对秦妈妈说：“阿姨，难得您能认出我来，我跟南柯因为误会分开这么多年，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秦南柯捂住了脸，对李垣谦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垣谦跟着秦南柯进了他的卧室。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秦南柯刚一反锁上门，就被李垣谦从后面抱住了。
他明显感觉到对方某个部位硬了，此刻正顶着他。
“你别闹啊，这可是在我家。”秦南柯想要挣脱，结果李垣谦抱得更紧了。
“你是不是特别爱我？”李垣谦亲着秦南柯的脖颈，轻声问到。
这几天习惯了李垣谦没正形儿的样子，这突然一本正经地问这种话，秦南柯觉得自己竟然听出了深情的味道。
“以前是。”秦南柯突然心情有些不好，这种事他不想被人看得太透，有点儿丢人。
“那现在呢？”李垣谦死死地箍着秦南柯，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硬得不行了，就等着秦南柯说爱他然后直接扒了人家的裤子大干一场了。
他也爱秦南柯，这是最近突然发现的。
以前发现自己能对着秦南柯的照片撸管时他就觉得神奇，不明白为什么对着别人谁都不行，只有秦南柯可以。
最初他神经病一样地以为自己被诅咒了，后来那个医生说：“有时候爱是可以战胜一切的。”
李垣谦还觉得酸觉得恶心，但当他再看见秦南柯的时候才发现，他对照片的欲望全都变成了对秦南柯这个大活人的欲望，不只是肉欲，还有更加强烈的占有欲。
他想拥有这个人，捧在手心儿里，他一喊他“老婆”他就捂脸害羞。
“爱不爱我？”李垣谦问。
他把秦南柯转过来，抵在门上，两人的嘴唇几乎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