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交朋友。”越时戈背起书包,经过他。
“我这人天生反骨,你越拒绝,我就偏要。”祁彻笑眯眯地说,厚起脸皮跟上。
跟了一阵,越时戈终于忍无可忍,背包一甩,一拳揍过去,前世的怨恨彻底爆发。
两人就在巷子里干了起来,你攻我闪。
祁彻拼着被揍一拳,牢牢地禁锢了越时戈,身体相贴,脸与脸的距离极近,双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掠夺残余的氧气。
“挺厉害啊。”祁彻喘息未定,笑说。
越时戈注视着他,抿唇不语,眸底扭曲成暗色漩涡。
主动撩拨的人,若是不能压制住被撩拨的人,就只好等着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祁彻不知道自己惹火上身,还在那肆无忌惮的勾搭。
“那次送我去医院的是你么。”虽然是疑问句,但却透着肯定。
“是啊。”祁彻爽快地承认,想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很遗憾,他只能失望了。
“医药费我会还你,很快。”
“不用,直接请我吃饭吧。”
对方沉默片刻:“若你仅是玩玩,此刻就收手吧。”
“我有那么烂吗?”
越时戈推开他,心里苦笑,自己已经在为他的背叛找借口了吗?
前世,祁彻因赌约接近越时戈,那时的对方正是行走于沙漠最干渴的时候,他的一汪混杂污泥的水使对方感激涕零,交托出真心。
而原主却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时冷时热,让对方受尽侮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对方的好,最后更是在自己犯下大错,越时戈正为他奔波劳累时,恶狠狠地打了一棒,把全部的责任推卸在对方身上,亲手送于监狱,渡过余下的一生。
越时戈的身手是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锻炼出来的,他长得不错,觊觎的人不少,原本以为活不到几日的人,但硬是用命拼出来一条血路,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使得他人再不敢小瞧他单薄的身材,每次都是拼命的架势,那些人还想多活几天,不敢拼,毕竟自己可不是他那样没有出去的可能。
也许不是祁彻的意思,他那时无依无靠,祁彻的父母还有点能耐,当然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进去,可不就盯上他这样无萍的人,被当做垃圾一样,他已经习惯了,不是吗?唯一把他放在心上的母亲也不在了,既然可以用他垃圾一般的人生救了祁彻,也算是有点作用。
……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如果你要求,我一定会答应的。
你应该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
望着越时戈渐行渐远的背影。
祁彻倚在墙上,低低一笑:“喂,你难道就想这样回家吗?”
重生归来,当然急着去见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母亲兴许是对方唯一的温暖了吧。
“先去拿药吧。”他提议。
{系统,越时戈母亲的位置和经常会走的路线标出来。}
现在的越时戈应该只知道母亲会因为见到自己被混混勒索殴打时出车祸,而不知道他的母亲长得美丽,经常受到地痞流氓的骚扰。
☆、元旦晚会
还有一个月股市将会有一场大变动。越时戈点着本子上唯有他能看懂的符号,他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暂时先在股市里购买几支短期内会大好的股票,在它价值最高的时候抛售,再去购买未来的优质股。
而一个月后有一支还不错的股票会突然大量下跌,两天后却是猛然上涨。
背后的交易,他懒得管。
这两天的时间足够他用最低的价钱赚取最大的利润。
图书馆内很安静,暖阳穿透进来,笼罩在越时戈身上,渡了一圈金光,衬着嘴边自信的笑意,摄人心魄。
近日越时戈一片顺心,班上霸王被学校处分,而他无一丝损失,母亲安好,又利用重生的优势大赚一笔。
祁彻一手插着口袋,闲适地迈着步子,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对方,换了形象的越时戈长得非常不错,尤其那双令人心动的眼睛,顾盼生姿。
经过对方刹那,手中的奶茶倾斜,瀑布般的流泻在对方的衣服上。
奶茶是他随便买的,他根本不喜欢喝这个,赶时间也只好如此。
“抱歉!”祁彻帮他抹去奶茶。
只要让越时戈暂时先离开图书馆,应该就不会被邵曜承注意到了。
对方衣服较薄已经贴到身上,祁彻不禁顿了顿,身材虽然瘦弱,但还是挺有料的,流畅的肌肉线条隐隐显现,对方应该有使劲锻炼自己的身体。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对方身上:“那个真是很对不起,下一节是体育课,要不直接请假回去换衣服?”
越时戈竟然勾唇笑了笑,拿起本子离开。
他自动跟上,疑惑:“你怎么还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我这样整你都不生气?
“你是想问,我明知道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不生气,还是我明知道你别有目的却不计较?”越时戈凑到他耳边轻言,如香醇红酒一般让人沉溺低沉的嗓音,泛起笑意,“嗯?”
祁彻面上一僵,干笑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都只是巧合。”
“我母亲受到的麻烦是你解决的吧。”越时戈目光流转,一时深不可测,“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恰好碰到而已,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包藏祸心啊。”
越时戈不置可否地笑笑:“奶茶,你喜欢?”
“……还行。”
{系统帮我看看,原身有表现出讨厌奶茶没?}
{无。}
“下午一起去吃饭。”越时戈说。
祁彻眼睛亮了:“好!”
“是还你医药费。”
他不禁垂头,有些丧气:“……哦。”
见他这样的表现,越时戈眸色暗了暗。
下午自习课,班长在讲台上讲话。
“还有一个月就是元旦节,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我们班有一个舞尖和一个艺尖,打算表演一场古风舞剧,还需要两个男主,有谁要参加吗?”
文艺委员在下面对班长挤眉弄眼,悄悄指指祁彻和越时戈。
班里的男生都很给面子,谁也没举手要参加。
由于最近越时戈形象大变确实变得帅气许多,而祁彻一直都是班草,若是这两人参加肯定很养眼,可是想让他俩参加有点麻烦啊。
班长心里稍微思忖一番,打定主意,让与越时戈关系最好的方雪去当说客,而她去说服祁彻。
下了课,班长和方雪两人便出击了。
祁彻倒是无所谓,听班长说也就摆几个poss,说几句话,没什么难度,但是他去参加了就没办法注意越时戈的动向,刚想拒绝。
方雪过来告诉班长搞定。
祁彻讶异地转头看对方,而越时戈也正凝视着他,眼里的深意,让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什么情况?!他腹诽,不过没忘答应班长的要求。
☆、吻痕
一个月过得很快,期间祁彻和越时戈的关系改善许多,至少从对方一直坚持不懈送他奶茶还必须当着面喝下去来看,应该关系不错吧?
祁彻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是要吐了,含着泪强迫自己咽下奶茶。
元旦晚会开始了,他一脸崩溃地看着对方手上端着的一杯奶茶。
想凑上去打招呼的步子缩了缩,他还是乖乖站在一边玩耍吧。
“你还不去换装?”熟悉的磁性嗓音。
他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越时戈一身似火红衣,眼角轻勾,一点泪痣道出无尽的魅惑,墨色长发垂落,缭绕在红衣上,像只古代画卷里华贵慵懒的狐妖。
低沉的笑音唤醒了他的神智,对方眼里尽是戏谑。
他脸色微红,落荒而逃。
越时戈双眸轻眯,掩住了眼底掠过的一丝邪气。
因为太过熟悉,祁彻的破绽百出都被他看在眼里,心里竟是不自觉的松口气,那根刺彻底消失,虽然不能报复原来的祁彻,但现在的祁彻实在太可爱了。越时戈手指磨挲了一下,想要他属于自己一个人。
陡然回神,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他竟然敢想。
压抑住失控的笑,胸腔的震颤告诉他,自己已经扭曲了。
黑暗中一缕光的独舞,女生轻纱曼舞,迷离惑人,惊艳的古筝仿若花草间的絮语,充满自然柔美。
刹那光影摇曳,舞台上影映出桃林三千,灼灼其华。
红衣男子手指勾着酒壶,侧看观众的脸,挂起肆意的笑。
瞬间舞台下,女生的尖叫不绝如缕。
白衣胜雪,不染纤尘的男子负手而立,遥望着红衣妖孽。
尖叫声掀翻全场。
灯光暗下来,优美的舞蹈不曾停下,筝声却是逐渐紧迫起来,舞蹈变得有力,节奏多变。
光华一复,磅礴场景显现。
一望无际的山脉,稀薄云雾缭绕,峻峰山顶,相对而立着一红一白。
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墨发散乱,剑刃刺进妖孽男子。
抬头的刹那芳华,仿佛空间都静止了。
舞蹈变得柔和,曼妙的筝音,这场华丽的视听盛宴做出最后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