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剩下的保镖却完全没有考虑齐冷青的处境,一步一步地走向温七白,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被派来协助齐冷青的,程天蓝给他的任务就是让他把这个温七白给抓回去。
齐冷青是死是活,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齐冷青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保镖,忽然疯狂地笑了,程天蓝,陆潜,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一开始,这两个人就没有打算帮她,既然如此。
他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陆潜说过,韦炀当年为了防止地下角斗场被发现,特意在这个角斗场布置了炸药。”齐冷青平静下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输的了,从一开始碰见那只黑猫,就注定了她的死局。
“温七白,你猜这次你还能变成黑猫吗?”
仿佛触电一样,温七白一把就松开齐冷青,后退一步去给卫卿松绑,这个地方不能多呆,齐冷青疯了,他不能让卫卿死在这儿。
“你居然要用炸药!”保镖一脚就踹在齐冷青的肚子上,晦气道,“妈的!真是个疯女人!”
齐冷青被踹倒在地上,疯狂地大笑之后,就是由远及近的爆炸声。
保镖转身就往外逃去,妈的,他可不打算把命赔在这里,这个疯女人想死他可不管,他是为了钱不假可他还不是亡命之徒!
噼里啪啦的砖块开始往下掉,手铐根本就拆不掉。
温七白看向齐冷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手铐的钥匙在哪儿?”
齐冷青双目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口中念念有词,却是在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房子彻底塌了。
卫卿周围是一片黑暗。
他只知道房子倒下来的时候,温七白挡在他上面,之后就是一片黑暗和寂静。
滴答滴答的水声……
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
卫卿的手腕被拷着,另一只手摸索着往自己上面摸去,一片潮湿。
“小白……”卫卿嗓音发颤地叫着温七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东西是什么了,他解剖过无数的生物,这种潮湿黏腻的液体,是血液。
许久了,才传来回应。
温七白半跪着撑在卫卿身上,为他挡住碎石瓦砾,垂着眸子,在一片漆黑之中,忽的笑了,“是我。”
“你流血了。”卫卿抬手摸索着温七白的胸膛,寻找着伤口,“哪儿受伤了。”
胸口没有伤口,那就是后背上。
“脸没伤到就好,我可是靠脸吃饭的。”温七白打趣道,动了动手臂,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片潮湿,血居然已经流到这里了?
卫卿哽咽着往他的后背摸过去,整只手掌都是湿的,全是血,流了这么多血,直到触摸到那个狰狞的伤口才引来温七白一声闷哼,“轻点儿。”
“小白!”卫卿扯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铐,两个铁制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铁浇筑的柱子被拽了两下之后,引起了更多的瓦砾往下掉。
“别拽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再拽下去,说不定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温七白淡淡开口。
卫卿抹了一把眼泪,低声答应。
卫卿是学医的,他知道人体的极限在哪里,听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卫卿强打起精神和温七白说话。
四周一片黑暗。
卫卿压下自己的哽咽,故作轻松道,“小白,你和我说说苏景跃吧。”
“苏景跃?他有什么好说的。”温七白弯起唇角,声音已经慢慢地微弱下去,“还不如说说你准备考博的事情。”
“我不想说,我想听小白说。”卫卿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太多了,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温七白舔了舔自己的唇,尝到一丝腥甜,“你还记得我接到宁凡剧本的那天吗?”
“记得。”
“那天晚上我睡着之后,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温七白把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地讲给卫卿听。
卫卿安安静静地听着温七白说着他不可思议的经历。
“卫卿。”温七白强撑着睁着眼睛,抬起手臂摸上卫卿的脸颊,弯着眸子笑了,“今天的事情是我连累的你,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了,我只剩你了。”
温七白只剩下卫卿了,一起走过来的人,只剩下卫卿了。
“小白,你说什么丧气话呢,你不是那么喜欢苏景跃吗,你出事了他要怎么办啊?”卫卿抓着温七白的手,眼泪止都止不住,“而且你那儿连累我了,你从来都没连累我!小白!”
失血过多的感觉真是很难受,让人虚弱到了极点。
温七白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一片黑暗,沉沉地合上眼睛,看来,这辈子他对不起的人又多了一个苏景跃。
卫卿扯着手腕,带动着铁水浇筑的柱子叮叮咣咣作响,冲着温七白嘶喊着,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压在他们头顶的石板被缓缓移开,强光顺着缝隙照射进来。
☆、第67章 “你来啦。”
秦知书从来没见过苏景跃这个样子,从小他和苏景跃一起玩儿到大,苏景跃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接到陆陌的电话的时候,秦知书看着苏景跃冲出会议室,正在和陆陌通话的手机都扔到桌子上。
事情很严重,秦知书也知道。
所以他在医院看到苏景跃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惊讶。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苏景跃之前只是没有遇到能降得住他的人罢了,就像他一样,若是没有碰到叶南之的话,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懂什么是爱情,什么叫牵挂。
空旷的走廊里想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秦知书在苏景跃旁边停下,背靠着走廊的墙壁,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景跃,你得去换一身衣服了。”秦知书把烟咬在嘴里,侧眸去看苏景跃,他的白衬衣上是一大片干涸的血迹,蔓延了整个胸膛,触目惊心。
苏景跃十指交叉放在唇边,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秦知书说过话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景跃。”秦知书又叫了好几声,苏景跃才侧眸看过来。
“你不能再这样了。”秦知书弹了弹烟灰,又把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温七白只是失血过多,不会出事的。”
明明是盛夏,苏景跃却只感觉浑身冰凉,浑身的血液都疯狂地叫嚣着另一个人。
想拥抱着取暖,想唇齿相依,想耳鬓厮磨,想做亲密到极点的事情。
漫长的等待让他难以忍受。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红灯却没有暗下来。
戴着口罩医生踩着高跟鞋,步伐轻快地走过来,一巴掌就拍在苏景跃脑袋上,“臭小子,几天不管你你就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祸。”
苏景跃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白大褂的一角,抬眸的时候眸色通红,“妈,小白他怎么样了,他不会出事吧。”
“当时应该有人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不然能不能活到送到医院都是一个问题。”路采文摘下口罩,随后才安慰地揉了揉苏景跃的脑袋,“不过已经抢救过来了,不会出事了。”
秦知书迅速把手里的烟按灭,手里拿着烟头死死背在背后,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唔(路)唔(阿)唔(姨)唔(好)”秦知书一说话,刚刚吸进去的那口烟雾就要出来,只能哼哼了两声,当作打招呼。
路采文微微一笑,伸手走过去,两只修长纤细的手指捏住秦知书的脸颊,一掐。
秦知书憋不住了。
“别担心,这个问题等我下次见你妈的时候再告诉她。”路采文松开之后淡淡开口,“还有,景跃,去换身衣服,他估计快醒了。”
苏景跃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手指发抖地扣上衬衣扣子,看着衬衣上刺眼的血迹。
即使是多年之后,苏景跃想起当时在那片废墟之中看到的场景他也仍旧是后怕。
漫天遍野都是刺目的红,地面都被鲜血染红,温七白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潺潺流出的血染透了整件衣服,之后浸染在苏景跃的衬衣上。
他把温七白抱在怀里,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染湿了自己的肩头。
温七白脸色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颊在他颈窝轻轻地蹭了蹭,他说,“苏景跃,对不起。”
苏景跃瞬间就眼眶泛红,抬手揉了揉温七白柔软的发,那句“没关系”却梗在喉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或许他真的说出来之后,温七白就再也没有牵挂了,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病房的门半掩着,里面静悄悄的。
苏景跃推门进去的时候,温七白已经醒了,双臂撑着床沿,坐在床边,听见有动静才幽幽地抬眸看了过来。
那双碧瞳仿佛还和初见时候一样,狡黠而野性,仿佛一汪上好的潭水,更像绝世的翡翠,碧绿之中蕴含着无尽笑意。
“你来啦。”
☆、第68章 乱七八糟的番外之一
温七白被苏景跃吻上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深度昏迷和失血过多带来的后遗症还没过来,被堵上唇之后没多久,就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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